在张艺谋的《英雄》剧组里，有一个眉目清秀的神秘女孩，她是惟一一个可以在剧组里畅通无阻的“编外人士”。她的工作是为张艺谋拍摄《英雄》的惟一一部纪录片，近日，记者在北京采访了这个叫甘露的女孩。

　　和张艺谋的缘分

　　能够为大导演的大制作拍摄纪录片，很多人都会认为甘露和张艺谋一定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而甘露却否认了这种猜测：“能够拍摄《英雄》的纪录片，其实是一种缘分。”１９９９年，甘露还在北京电影学院学习图片摄影，同时也在中央电视台的一个栏目做兼职记者。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采访到了张艺谋。不久之后，张艺谋送影片《我的父亲母亲》到电影学院观摩，甘露趁机把之前做好的关于张艺谋的纪录片送给了他。看过之后，张艺谋特意给甘露打了一个电话，表示片子做得很有水准。

　　后来有一天，学校的副院长张会军找到她和同伴，问她愿不愿意给一个导演的新片拍纪录片。当她见这个导演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张艺谋，而张艺谋更是感到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老同学向他推荐的竟然是一位“老友”。当张艺谋请她拍纪录片的时候，甘露没有马上答应，“我一个人之前没有独立完成过这么大的制作。”最终还是张艺谋的鼓励使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你拍的纪录片不是很好吗？就你来拍吧。”甘露自己一直也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国际级的大导演就这么信任一个２０岁刚出头的小女孩？想来想去，她觉得，只有缘分才能解释这一切，于是，她给这部纪录片起名叫《缘起》。

　　她眼中的张艺谋

　　在别人的眼里，张艺谋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是在甘露的镜头里，呈现出另一个张艺谋：“平时他很平和，也很普通，我经常陪他到路边的小馆子里吃面条。他吃饭的样子有些‘吓人’，一点也没有大导演的风范。在敦煌拍戏的时候，有一次他开车送我们去一个外景地，我们在车上一块唱‘老张开车去东北’，他就纠正说应该是‘老张开车去敦煌’，而且居然还颇有兴致地问下一句是什么。而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张艺谋马上变成了另一个人。”

　　共同度过了５个多月的日日夜夜，张艺谋将一个最真实的自我暴露在甘露的面前，而甘露也对这位西北汉子备加崇敬。被甘露真实纪录下来的无数个瞬间有时也会成为张艺谋灵感迸发的源泉，“他在为一段剧情，一个场景陷入沉思的时候，会请我回放一些曾经拍摄的片断，往往他能从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关于纪录片

　　在她的身旁，有一盘今年年初在《英雄》关机仪式上播放的短片，甘露说，在１月１８日关机的前两天，大家都留下来等待参加关机仪式。这其中，包括梁朝伟和张曼玉。“那段时间我下意识地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我们连续工作了４８小时，赶制出了一个短片《十天》，纪录了剧组最后十天的生活。在看片过程中，我看到张曼玉流下了眼泪。当片子放完了，大家一起起立鼓掌，齐声说‘感谢纪录片’。”

　　甘露回忆起刚进剧组时遭遇的冷漠。“摄影师杜可风说，不就是拍一些花絮吗？用得着这么跟着我们拍吗？”但两个月以后，老杜不再发出这样的疑问，他主动把甘露安排在机位最好的地方。老杜后来到北京拍摄《绿茶》的时候，还问甘露他的镜头是否被剪进了片子。

　　甘露颇为感慨地说，在《英雄》剧组，感受更多的是亲情。录音师陶经酷爱咖啡，他组织了一个“咖啡组”，每天收工之后磨咖啡煮咖啡；张曼玉、程晓东、杜可风的生日都是在剧组一起过的……甘露说，我把这些留在了镜头里，我想将来有一天让观众知道，一部《英雄》绝对不是几个小时的影片可以概括的。

　　为了拍摄这部纪录片，甘露和她的工作室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走完了张艺谋从《红高粱》开始的每一部影片的拍摄地，他们一行３人一共拍摄了２００多小时的素材，用完了３００多盘带子。

　　“《英雄》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而纪录片《缘起》则是让世界了解到这部作品伟大的原因何在。”甘露说。关于《缘起》，她将从素材中先剪辑一部９０分钟的精华版，然后再剪辑出１５集的成片，每集２５分钟。（宋红 张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