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又是歌坛要清点成果的时候了,所以我们又开始在媒体上看到林林总总、热热闹闹的颁奖消息:前几天是香港十大中文金曲奖在香港颁奖,本周将是“华语榜中榜”在北京揭晓,而再过些日子首届MTV亚洲大奖也将在新加坡颁出。至于颁奖内容,其实不用说我们也知道应该是大同小异:星光灿烂的获奖阵容、人人有奖的评选方式、名目繁多的奖项设置和高潮迭起的现场演唱。
当然,仔细研究今年的颁奖,也有不同于往年的意外惊喜:比如刚刚结束的香港十大中文金曲奖颁奖典礼就破天荒地第一次将内地歌手纳入了与港台、海外歌手相同的奖项竞争和评选标准之下。于是,在“全国最受欢迎男歌手”一奖的角逐中,孙楠和羽泉分别获得了银奖和铜奖,而金奖和并列银奖冠军则由香港两代偶像刘德华与谢霆锋分别获得。此外,那英也凭借一首《一笑而过》在“全国最受欢迎中文歌曲奖”中获得铜奖。
由此,至少在表面上,长期以来处于弱势的内地流行歌坛在港台地区的颁奖上开始有机会站在同一条平等竞争的起跑线上。同样,在稍后的“华语榜中榜”颁奖上也一口气设立了若干个内地奖项。
就这样,透过热闹颁奖的娱乐表象,我们看到长期以来发展并不均衡的华语歌坛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呈现出了整合的态势。但是同样也没有人会否认,与内地歌坛在整个华语歌坛相对微弱的影响力相比,内地音乐市场的巨大潜力在持续低迷的华语歌坛的重要意义已经成为共识,这也正是港台乃至海外华语音乐颁奖开始吸纳内地歌手参加角逐的内在原因。
由曾在滚石唱片任高层多年的林晴朗和香港新力(SONY)唱片总经理冯建强提供的几个数字应该可以印证华语歌坛的低迷:在有“华语歌坛音乐集散地”之称的台湾,唱片工业的产值在过去一年间几乎下降了60%;而香港的情况也同样疲软,90年代初四大天王们动辄二三十万的销量已经成为传说,21世纪初的现实是新人的唱片销量能够上万就已经是奇迹。
至于低迷的原因,盗版是其中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在娱乐产业和资讯都空前发达的今天,传统的唱片工业遭到了影视、游戏、MP3等更多、更新的娱乐选择的严重冲击。同样,以娱乐产业而非仅仅是唱片工业的角度来看,唱片产值虽小但娱乐产业发展空间巨大的内地市场对于整个华语歌坛的自救来说就显得异常珍贵了。随着交流的大大增多和内地歌坛话语权的逐渐增强,华语歌坛的重新整合也渐渐变得顺理成章和迫在眉睫,而整合的方向只能是互相融合。
当然,真正的融合不会仅仅是把内地、港台歌星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颁一些大大小小的奖。真正的融合应该是港台、海外唱片公司乃至国际五大唱片公司为中国原创歌坛带来充足的资金和先进的唱片运作及管理方法;应该是中国内地丰富的民族音乐资源和独特的人文环境在借鉴海外新的音乐潮流后产生真正既富于民族个性又具有国际水准的音乐作品。说到底,流行音乐的相互融合将会是华语流行音乐超越地域进而真正立足世界歌坛的惟一机会。(科尔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