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至5月26日,第55届戛纳电影节将隆重举办,从之前来自电影节组委会的消息看,今年中国电影在戛纳的阵容相当可观。其中,既有陈凯歌、巩俐、姜文、梁家辉等戛纳影展的老熟人,也有田壮壮、陆川、周迅、刘烨、陈坤等新面孔。除此之外,戛纳影展主办单位宣布杨紫琼将出任本届评审成员之一。
华语电影在戛纳成为“神话”也只是最近20年的事。这个似乎在过去门槛高的只有几个人能迈得过去的地方,近年来突然一下对华人和华语电影敞开了怀抱:前年《花样年华》里变幻莫测的二十多件旗袍,《卧虎藏龙》里大侠们诗意浪漫的“天马行空”,足足震慑了一批对中国依然处于懵懂状态的老外。而这些电影最后拿了所有奖项中的1/3也着实替所有热衷于华语电影的人争了一口气。戛纳电影节上的“中国神话”今年又将被续写,而华语电影创造这个“神话”却花费了整整40年的时间。
1959年-1975年
古装武侠的时代
翻开戛纳电影节的历史,华语电影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1959年。这一年由台湾话剧界的元老田琛拍摄、讲述抗日战争中一个女子传奇遭遇的影片《荡妇与圣女》被评委会选中第一次出现在戛纳。它是第一部正式参加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角逐的中国影片。
20世纪60年代戛纳电影节上的中国常客是香港多产的历史片大导演李翰祥。他的《倩女幽魂》《杨贵妃》《武则天》连续在1960年、1962年、1963年成为戛纳电影节的参赛片。李翰祥享誉戛纳和当时他的老板邵逸夫大力推行香港电影打入国际市场的策略有很大关系。不过此后的10年间,由于“邵氏”抢滩海外方针的搁浅,香港影片没能继续出现在戛纳。华语电影真正在戛纳电影节上大放光彩是1975年新派武侠电影代表人物胡金铨和他的《侠女》,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中国电影逐渐在这个法国南部海滨小城站稳了脚跟。
1981年-1987年
新电影的诞生
在1983年,由岑范执导,严顺开主演,改编自鲁迅先生名作的《阿Q正传》被组委会选中,成为第一部正式参加戛纳电影节角逐的中国内地电影。在这一期间,中国内地、香港、台湾电影的发展都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谢晋的《牧马人》、杨延晋的《小街》、阙文的《寒夜》、于本正的《日出》、谢飞的《湘女潇潇》、黄建新的《黑炮事件》、谭家明的《爱杀》、侯孝贤的《风柜来的人》《儿子的大玩偶》、杨德昌的《恐怖分子》、许鞍华的《胡越的故事》《投奔怒海》、麦当杰的《停不了的爱》和美籍华裔导演王颖的《SlamDance》都纷纷参加了从1981年到1987年历届戛纳电影节的各种展映活动。
其中在1985年,戛纳电影节特意为当时刚刚在国际影坛崭露头角的侯孝贤举办了展映专辑,放映他的三部影片《风柜来的人》《儿子的大玩偶》《冬冬的假期》。
1987年-1994年前后
第五代的天下
20世纪80年代后期,当被称作是“第五代”的“文革”后首批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生出现在国际影坛上时,他们十足西方式的表现手段和纯中国式的影片内容无疑使前两者在声势上立即黯然失色。
1987年,当已经因为《黄土地》和《大阅兵》等两部电影而小有名气的陈凯歌,带着自己的新作《孩子王》在戛纳亮相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第五代导演在世界各地的电影节到处开花,在戛纳电影节的参赛片名单上他们也成了常客。1990年,在柏林电影节上因《红高粱》而大放异彩的张艺谋带来了《菊豆》。这部色彩浓烈、充满激情的影片同样也给评委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次年,陈凯歌又拍出了同样充满粗犷西部色彩的《边走边唱》到戛纳参赛。
1993年,陈凯歌奉上了自己集结了中国内地和香港两地最优秀的演员和制作阵容的《霸王别姬》。戛纳电影节向来看重具有深沉历史感的大制作,况且又是这样一部具有丰厚民族特点同时又通俗易懂的电影,当《霸王别姬》夺得金棕榈大奖的消息传出后,尽管每个与此相关的人都异常激动,但却并不觉得在意料之外。
20世纪90年代中期,第五代导演延续着在戛纳电影节上的势头。张艺谋的《活着》在1994年夺得了评委会特别大奖,《霸王别姬》和《活着》里有着神奇发挥的葛优更是获得了最佳男主角的荣誉。1994年后,张艺谋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陈凯歌的《风月》《荆轲刺秦王》都相继来到戛纳参赛,并且都有所斩获。从总体来看,第五代无疑还是在戛纳电影节上最为辉煌的一个华人群体。
2000年
华语电影大获全胜
1989年,王家卫的《旺角卡门》参加了“金摄影机”奖单元的竞赛。这部看起来激情四溢但又缺点颇多的作品并没引起人的注意。戛纳电影节又一次显出了它的迟疑,直到1997年王家卫在全世界获得了广泛的承认后,他的《春光乍泄》才出现在戛纳电影节上,最佳导演的称号和他那部已失去新鲜感的电影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相称。
另一位戛纳电影节的“失意者”是台湾新电影的代表人侯孝贤,他以电影《好男好女》《戏梦人生》《南国再见,南国》《海上花》反复参赛,却无一得奖。另两位台湾新新电影的代表杨德昌、蔡明亮也是如此,他们的《独立时代》和《洞》同样无功而返。
2000年华语电影在戛纳电影节上大获全胜,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现在回头看被外国人众口一词夸奖的《花样年华》《一一》《卧虎藏龙》,很难评判它们究竟是代表了华语电影的最高水准还只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结果。但让人真正感到欣慰的是起码已经有人能够仔细地倾听我们究竟在说些对于中国电影来说,能在世界影坛上有了说话的权力,能够让世界耐心地了解我们真实的一面,这也许才是走进戛纳的真正意义。
今年……
华语电影续写神话
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中国电影人的阵容更是空前壮大。陈凯歌为英国大制作《十分钟,年华老去》拍的短片《百花深处》以及他与陈红的夫妻档影片《和你在一起》;由孙周执导,巩俐、梁家辉、孙红雷主演的《周渔的火车》;由田壮壮执导,胡靖钒、辛柏青、吴军雷主演的《小城之春》;由戴思杰执导,周迅、刘烨、陈坤主演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由陆川执导,姜文、宁静、伍宇娟主演的《寻枪》。另外,电影《花眼》的导演李欣将以嘉宾的身份出席戛纳影展,由于《花眼》已经参加柏林电影节,该片只能在戛纳影展放映,不参与角逐。
台湾方面,去年同时有蔡明亮《你那边几点》及侯孝贤的《千禧曼波》两部影片入围戛纳电影节竞赛片,今年则态势不明。林正盛的《鲁宾逊漂流记》还在赶戏,未必来得及参赛,倒是张作骥的《美丽时光》及陈国富导演、刘若英、梁家辉、大卫·摩斯主演的《双瞳》,均已锁定戛纳。
港片部分,杨紫琼连续两年凭《卧虎藏龙》及《天脉传奇》在戛纳造势,今年她将携《天脉传奇》正式亮相,寻求拍摄续集及《花木兰》的国际资金。王家卫的科幻片《2046》及张艺谋的武侠片《英雄》,都被戛纳选片人高度期待,希望能邀到。刚刚和张曼玉离婚的法国导演奥利维耶·阿萨亚斯今年的新片《魔鬼情人》(Demonlover),也是本届戛纳热门入围竞赛片之一。(虎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