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已经凋零,但明星还在。7月20日,北京夜空中漂浮着湿润的空气和明星云集歌舞升平的豪华气息,2001年CCTV-MTV音乐盛典终于把25樽沉重的水晶奖杯送到了歌手的手中。
音乐盛典其实是一个矛盾。舞台上明星荟萃,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忘了他们上台时唱着什么。因此,这只是个明星的盛典。让人想起了南方的暮春时节,春已逝去,蔷薇却在坚持制造芳香———充满悲哀气息的最后迷香。对于奖杯的分配,从来以联想加猜想见长的娱记也失去了猜测的勇气,因为用不着。只有一位年轻记者说她拿不准谁“笑到最后”,结果她自己成了同行口中的笑话。
和以往颁奖典礼相比,歌手们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兴奋———没有了悬念的比赛,胜利注定仅仅是一场胜利。倒是不相干的人要紧张得多,像中央台门口抓“黄牛”的便衣,还有陈红。这个最受民工欢迎的歌手与世界冠军龚智超一起当颁奖嘉宾,不知是不是因为参与颁奖活动次数累积不够,奖还没发出去便催促龚和她一起撤退。倒霉的领奖者孙燕姿只好自我解嘲:没想到要我自己把它拿走!
身为娱乐圈的一个细胞,歌手的任务就是娱乐大众。但在活力四射的西洋明星面前,中国歌手(特别是内地的歌手)只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麻雀。来自英国的A1,四个其实并不怎么帅气的小伙子天生就适合上台表演,他们可以超越语言的障碍与观众沟通。除了优美的和声,他们更多的是带来轻松善意的笑料。不懂英文的记者提问的积极性并不高,他们居然发明了当着记者的面自己采访自己的绝招。在后台拍照,他们一脸孩子气假装把借给他们做道具的奖杯藏在衣服后面。而我们的本土歌手们一上台就令人生疑地满脸“严肃”,好像他们握在手里的是一樽诺贝尔和平奖。
不过最令人感叹的还是洋歌手的“老实”,曾经抱走七个葛莱美奖杯的BEEGEES可能不知道他是可以不按规则的———所以他领完奖就乖乖地来到后台的记者采访间接受访问,让记者拍照。倒是孙楠、满文军什么的似乎要大牌得多,好在熬了几个小时的娱记们已经开始麻木,并没人在乎少了这么一个两个人,何况跟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除了一点可怜的私生活,人们已经不关心他们在台上唱什么。
因和果经常模糊界限,像著名的鸡和蛋的故事。引申到娱乐圈,事实就变成,没有人能写出真正的歌,歌手也没人打算正经地唱上一回。谁是因谁是果其实也已经无人关心———不听他们唱歌就是了。但形形色色的金曲奖还得送人,娱记还得努力挖掘边角余料娱乐读者,所以,怎么能够没有颁奖典礼呢?明年我们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