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西子湖畔,一间茶香四溢的小茶楼里,我再次见到了导演张元,让人吃惊的是,他那一头标志性的爆炸卷发竟被刮去,成了一个光头。去年张元一改地下边缘的路子,一连气拍了三部风格迥异的片子,其中有关于爱情的《我爱你》,有即将公映的悬念型的《绿茶》,最夸张的是京剧《江姐》。当然这还不算,现在他又突然转行改拍电视剧了!这部在杭州拍摄的《闪》被归为全新人的偶像青春剧,还组织了一个国内挑战F4的闪5组合。连张元这样的导演都开始超乎常规,玩弄起商业的东西了,这就更让人想一探张元的新路数。于是我们的话题便先从他那留了几十年的爆炸头被剃净开始了。
剃光头为了支援抗非典
记:不明白您的那个留了30年的爆炸式怎么给剪了?一般人剪发好像都是受了一定的刺激。
张:我用剪发来坚决抗击非典!
记:哦?这之间能有什么联系?不明白。
张:非典的时候闹得我的《绿茶》没法如期放映,我就剪发明志抗击非典。非典期间我又刮了一次,抗非典斗争就胜利了。
拍电视剧是盛情难却
记:您之前拍了那么多曲高和寡的文艺片,您是怎么想起来拍一部那么商业的电视剧的?
张:其实我觉得拍戏不应该有太多限制,你们做记者的可以写小说,那我们做导演的同样是拍故事,无论是拍纪录片、短片、音乐片,还是电视剧都是表现的方式,艺术本来就是自由的,所以无论哪种方式都可以。如果别人还没给你限定呢,你自己就把自己限定了,那你的结果就只有死亡一种。
记:可是电影和电视剧的确从欣赏人群的层次上是不同的。
张:不要把电影看成是很高的东西,它也同样是要靠别人来欣赏的,如果电影拍出来都没人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记:您是不是就有这种感受。
张:对,我不希望我的电影拍出来没人看。
记:那究竟是什么吸引您来拍这部电视剧的?
张:我从来没有因为一个理由去干一件事,每次都是有很多原因的。
记:那原因有哪些呢?
张:最早是朋友来找我,盛情难却。后来是觉得剧本有意思,然后自己也有了想法。我这人不经劝,最后周围的人也都说还行,我就去了。
平民化才能打动人
记:从您之前的《东宫西宫》、《北京杂种》等许多边缘题材的电影,到起用大腕、明星的《绿茶》、《我爱你》,再到现在您拍的这部电视剧,您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对中国电影的现状做了一些妥协。
张:我1989年从电影学院毕业,经历了很多,我是逐步发现,真的能够打动你情感的往往是那些平民化的东西。如果一个文化人不去接触打动你的最基层的感动,你就很难有理由站在任何高度去评论任何文化的东西。我也一再跟大家说,不要把电影看成是很高很高的东西,它可能是个将要死亡的东西,特别是以艺术化自居的那些成天拍摄大众根本看不懂的电影的人。
记:为什么这么说?
张: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前年我在莫斯科电影节做评委时,听到大师安东尼奥尼的一句话:电影说不定可能是快死亡的艺术,尤其是那些以沉闷为代价的所谓的艺术电影。当时我听到这话时就比较震惊,但现在我很同意这句话,以沉闷为代价,本质就是以拒绝大众为代价。
《闪》剧并非青春偶像剧
记:作为一部青春偶像剧,为什么会用《闪》这个名字,许多人都想知道闪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撤?还是闪亮?
张:(笑)这部戏原来叫《黑眼睛》,但我觉得“闪”更能表现故事中人物情感的闪现。这部戏首次涉及了法律援助,应该说故事本身并不轻松,是关于社会的大主题。说到青春偶像剧,这是制片公司的一种宣传噱头,我并不完全认同这种定位。
记:但您在《闪》中起用了5位新人,并力图打造成挑战F4的新偶像组合“闪5”,是怎么想起弄这么个偶像组合的?
张:我觉得对于电视剧,新演员非常重要,他们的新鲜感是让观众锁定频道的法宝之一。观众看明星表演,往往是看明星而不是剧中的人,新人容易与角色融合在一起,能带动观众入戏。我用新人的自信在于投资方认可我,我也曾让一批新人从我的电影里脱颖而出,我有经验。
记:那目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有了包装的公司及推广?
张:也没有吧(皱眉),当时我挑选他们是因为他们的个性和剧中的人物非常像,而且各有特点。我希望他们不是那么肤浅的一个偶像,希望他们演好戏,成为真正的演员。
记:您对这部戏有什么期望。
张:我不太希望从偶像上提高这部戏的名气,因为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希望放弃自己当初的想法。当然我希望它有一个好的收视率。
信报记者宗珊
张元档案
□1963年生于江苏。自幼学画。
□1992年拍摄中国首部摇滚影片《北京杂种》。
□1994年被美国《时代周刊》推选为“21世纪世界百名青年领袖”之一。
□1997年,《东宫西宫》入选戛纳电影节。
□1998年拍摄《过年回家》。
□1999年,完成纪录片《疯狂英语》。
□2000年,联合国授予张元“文化和平奖”。同年,拍摄数字电影《金星小姐》。
□2001年,完成纪录片《收养》。
□2002年,完成《我爱你》、《江姐》、《绿茶》,空前地多产、多话亦多争议。
□2003年初,筹拍其首部电视剧《闪》。剧中的5个新人主演组成一个名叫“闪5”的偶像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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