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2月7日,田震的北京个人演唱会就要在首都体育馆举行了,这是内地歌手首次在首体举办个人演唱会,也是田震等了十几年的日子。是什么给了她如此的信心和勇气?有人说首体是田震的“福地”,从当初的“西北风”到今天的《未了情》,田震一直在寻找新的方向。几乎所有听过田震歌曲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很有风格的歌手,可她自己却说从没刻意追求风格。
田震是我遇到的惟一提前到达的被访者,当我踩着点到达我们约好的金谷仓酒吧时,她已经端着茶坐在那里等我了。她坐在矮木椅上,帮我倒了杯茶又拿上两袋很有趣的点心——薄松饼和咸巧克力。“我不爱吃甜的,这个有意思,你吃饭了么?要不要一碗面?”沙沙的嗓子,随便地笑着和我用真正的京片子聊。她脸上没化妆,很坦然地对着世界解除武装,没有“名人”该有的矜持架子和温和狡猾的虚伪,我们以最“北京土著”的语言谈到了她的演唱会、她的压力和她的风波不断。
■我真想独霸这两个多小时
说起个人演唱会,田震第一句话就是:“等了十几年了,我真想独自霸占这两个多小时!我太需要属于自己的时间和乐迷彻底交流了。”演唱会选在首体,因为那里是最令她热血沸腾的地方。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到首体的成功,她得到了“自信”。“这种自信对于我的生命都是至关重要的,后来的起起落落,就算是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怀揣着这份自信坚持着。”
在此之前她已经在济南、沈阳、上海三地做了成功的热身演唱会。这几次的成功是在各方面一流设计的基础上合作完成的。服装是专为周润发等影星设计的余家安,导演是执导了香港近一半以上艺人演唱会的陈龙华,设备是全套香港艺能的家什,每一场的舞台也是最知名的设计者,而且场场都不同。
田震觉得,歌手只要把歌唱好、以歌动人就足够了,要干什么就干到最好才是她的风格。“北京给予我很多,特别是这里的忠实歌迷。所以我开演唱会的出发点就是给北京歌迷一个回报。北京这场前面的服装和发型全不用,要新的。如果各方面没问题,我将在京开一场超长的演唱会,比外地的都长。”
■演唱会就是体力活
谈到12月7日的个人演唱会,不能不提在济南、沈阳、上海的热身演唱会。田震3月份就开始健身锻炼,既为了穿设计别致但尺寸苛刻的演出服,又为了在台上唱两个多小时有充足的体力。每天除去半天和乐队排练及在走步机上运动一小时,而且还得节食,这样的操练加上又要承受各方面的巨大压力,几个月下来她真的有点顶不住了。太大的压力使她在临演出一周时失声了,当时她连说话都得靠比画了。“那时候我反而特平静,我这人就这样,大难临头时忽然能冷静地命令自己平静下来。”终于在演唱会前两天她恢复了声音。第一场演唱会前夜她靠一粒脑白金才眯了一会儿,次日从早上10点就开始编辫子试衣服准备,到了下午是整场的彩排,基本就是先演了一场。那一整天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傍晚硬塞了几个饺子为了保持体力,可当时根本吃不出味来了。”
尽管如此,登上舞台面对台下四五万观众,她一下就激动了,全身仿佛充了电。演到中间时她的体力就已到达极限快要瘫倒了,那时她心里清楚地告诉自己“顶住!”是超越体能的意志力量让她把两个多小时的体力活硬拼了下来。
有压力就有超越,第一场演唱会带给她新的开始,所有付出让她有了新的力量和信心。从沈阳到上海她状态越来越松弛,演唱更加激情喷涌,演唱会也越来越精致。有了这些基础,她在北京的演唱会应该有更令人眼前一亮的光彩。
■唱歌是我的精神享受
“我从没刻意追求风格,风格是大帽子。我不喜欢固定什么风格,那会阻碍我的发展,容易把我固定起来,必须甩掉。”田震宽阔敞亮而迂回自如的嗓子在“西北风“刮过时很顺畅地火了一把,当别人再找她唱同样的歌时,她一下就拒绝了,因为她要寻找新的方向。从《执著》到《野花》,新的追求永远是她心里的《未了情》。
“唱歌是我的精神享受,当然我也想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声音知道我,但是名气带给我的除了支持者还有很多压力。我会把压力化为动力,我知道人家在乎的是歌而不是你个人。我也不奢望让所有人都听我唱歌,我只要对得起支持我的歌迷,对他们忠诚。”她最可贵的地方是没有被名气冲昏了头脑,保持着淳朴和清醒的追求。好歌在她心中高于一切,没有好歌和好感觉她宁愿放弃一切,放任自流地去酒吧玩飞镖、下乡,拒绝曝光,拒绝音乐之外的一切社交。在别人劝说无效时她却说:“我只是歌手,为歌服务。人们永远是因为好歌记住某个人。”
她在西安和崔健合开了音乐会,两人在流行歌坛是同样的重量级别。可一听把他们“对比研究”,她急忙推辞,理由是自己的平凡、人家的高度。“你可千万别把我和老崔摆一块儿,他那么出色,有思想,在音乐上有那么大贡献。我特佩服他,我也就是一普通歌手。我是他追星族成不成?”样子真诚得可爱,像个真的追星族,出人意料。
■遇事反而更冷静
对于前一段的风波,“我一点也没心情不好,一滴眼泪也没掉。越是这样我越平静。我就是这么个人,平时慵懒随意,不惹事,遇到事反而更冷静,没什么的。作为共和国普通公民,我只有用法律来保护自己。”这个倔强的北京女子没有柔弱地低头,而是选择了自己的方式和他们斗到底,直到今天说起这个田震的语气还是顿挫铿锵地很有力度。有人误会着她,议论着她的种种是非,她则不置一词不予争辩,在最纷乱的环节保持着清醒和冷静,并有条不紊地进行演唱会的准备。她是属于自己的音乐追求和忠实歌迷的,不会让那些无聊的风波破坏了她来之不易的那一天。
听听田震的自我评价吧:“我这个人特慵懒、中庸,是附庸型的人,平时什么小事都是听朋友安排,怎样都无所谓。只是和你职业选择不同,我其实是特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她嘴里不忘帮过她的哥们儿,一个不落地夸奖着我提到的同行,几乎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都提到了。
和她的短暂接触让我一下明白了她在流行歌坛经年不倒的原因:她有着随和中的固执、平易中的棱角、风浪中的坚定和热情里的冷静。她的音乐和形象里都充满了北方人的脾气,就像她的《野花》,开到哪里都是自己原来的样子。(张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