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流行乐坛新人匮乏的年代。1996年,一支名为“达达”的乐队在武汉成立了。经过4年的蛰伏,2000年7月,“达达”闪电签约国际五大唱片之一的华纳,12月,推出第一张专辑《天使》。随后,主打歌《节日快乐》、《天使》迅速成为各地流行乐排行榜大热。在未做大量宣传的情况下,专辑销量更是节节上升。随之而来的,乐队4个成员彭坦(主唱)、魏飞(贝司手)、张明(鼓手)、吴涛(吉他手)频频抱得奖杯归。从地下到浮出水面,再到成为流行乐坛新宠,而且被京城多家传媒点名力捧,只不过短短半年时间。 音乐的来源 记者:第一张专辑是在玩音乐吗? 彭坦:第一张专辑完全是自然、随意的结晶,完成后才发现有多元化的取向。也有人曾经提出过疑问,觉得我们的音乐风格不太容易把握。如果说这张专辑是一种策略的话,那它完全是一个没有预谋的策略。虽然不太满意,但自然、随意会是个很好的平台,有很大的自由度,从中撷取一两种,更严格地去构造,以后的专辑会做得更出色更尖锐。有些乐队出的第一张专辑就已经形成完整、一体的风格,之后便很难超越,这一点估计他们自己也意想不到,尤其是中国的乐队。所以第一张专辑反应温和会更有利于日后的发展,否则扑面而来的轰动会让你乱了步调,不知所措。 记:乐队的创作方式是怎样的? 彭:先由主创人员写出音乐的动机,然后给乐队的每个成员听,感觉一下有无吸引力,再尝试加入各自的东西,既要融入自己的东西,也要把握好尺度维护原有的框架,这是音乐动机成败的关键,三大步骤完成后再填词。做第一张专辑时大家都有些激进和急燥的情绪,会互相感染,目前大家沟通过后,心态会很好。 乐队的风格 记:从你们的歌词来看,你们似乎不太关心政治和某些社会问题? 彭:其实自己平时很关心时事政治,也有很多感觉,但从来就没有产生把当时的感觉放到音乐中的动机。在我的潜意识当中政治太敏感,介入了便要开始玩文字游戏,必须在各种措辞中拐弯抹角地表达意思。拐弯抹角是东方人的特质,表现在冷不丁扎你一针。我希望我们的音乐不管是什么基调,都是直接的,明朗的。现实的很多问题就像前进的历史车轮,你永远都不能阻挡,高呼、呐喊其实是一种刻意的高调和虚伪。 记:距离第一张专辑已有半年,第二张专辑的大致方向是否考虑过? 彭:其实第一张专辑出来后我就一直在构想,想法也一直在变。应该有很大的不同,从现在变化的动机看,音乐将更灵活,风格会有所收敛。第一张专辑的律动、结构有些呆板,还不能称作音乐,第二张专辑想做叫音乐的歌,按照这种路子,第三张专辑才会是真正的音乐,慢慢达到最初的想法。歌是一种言不由衷的表达方式,是很大众的产物,而音乐需要更多的技术手段和更深的感觉,所以现在根本是歌与音乐的距离。 艺术与商业 记:你们认为商业宣传是否有违当初做音乐的初衷? 彭:我几乎每天都在想这些事———我们的音乐、理想和商业运作。每天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多数会出现两种情况。一,很伤脑筋,商业宣传会是个无底深渊,会把人淹没掉,我甚至产生了恐惧感,当铺天盖地的宣传使你成为公众人物时,你的音乐便已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反而只是成为你的一小部分,你的生活会成为花边,吸引别人去关注。 近日在一个小型演出中我们翻唱《Let it be》,台下很轰动,连媒体都觉得像是港台歌手出场了。歌迷会是很单纯地喜欢你,传递到我这却会变成很凝重的东西,演出时音响越不好,心里就会越难受。 二,我的心情好,会是很简单的原因,比如天气很好,一个人可以到处去逛,这样一来可以冷静,以上说的压力也不在话下,另外,也常会想没什么是控制不了的,只要保持好的状态就可以了。两种想法会交织在一起。 理想与现实 记:优秀的艺人有两种,一种像刘德华,很敬业,一种像Sting、 RadioHead那样具有艺术家的气质,你们希望成为哪一种呢? 彭:两种都是模范,都是SuperStar,两种境界都相差不远,关键是走哪条路。我们不是刻意追求某种高度,现在的我顶多会想一想哪年开亚洲巡演,要注意什么问题,要买多少拨片、吉他备用。目前最大的愿望是做好第二张专辑,它将是张真正会说话的专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