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程耳:没有不好的演员 只有不好的导演

《罗曼蒂克》导演程耳接受专访【点击进入高清组图】

　　搜狐娱乐讯 （哈麦/文 玄反影/图）备受期待的《罗曼蒂克消亡史》终于上映了。这部电影之所以高关注度，不仅因为请到了葛优、章子怡、浅野忠信等很多明星演员，还因为程耳。这位1999年就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导演十多年来只拍了三部长片，第二部《边境风云》2012年上映让他被业内熟知。虽然电影票房不理想，但收获了相当不错的口碑。

　　这之后，程耳就被华谊兄弟“宠”上了，花了三年多时间拍了《罗曼蒂克消亡史》。故事取材自旧上海的几个帮派大佬，还加入了一条日本人的支线，整体进行了高度虚构。这是一部作者风格比《边境风云》还要重的电影。人物众多，叙事散化，摄影、美术、音乐都极其讲究，呈现在大银幕上电影感足、意境够味，剧情以及导演的表达让有些观众似懂非懂。

　　但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否认这是一部“讲究”的电影，在谁都可以当导演，什么都可以挂上“电影”这个名号的时代，真的是稀缺品。这一切，都源于程耳的才华、个性、坚持和自信。对于他来说，《罗曼蒂克消亡史》是一部几乎没有遗憾的电影。“我觉得观众一定会看明白，而且一定会很喜欢。”

　　“我很恨那一代的日本人”

　　搜狐娱乐：电影故事如果熟悉历史的人可能会看到一些历史上帮派大佬的影子，在写实和虚构上你当初是怎么考虑的？

　　程耳：这显然还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当然大家也许能从这个故事里看到一些历史中的影子。

　　搜狐娱乐：你写剧本的过程中有参考当时的历史吗？

　　程耳：参考谈不上，但是我确实对那个年代很了解。我对那个年代的那些人物经历都很了解。

　　搜狐娱乐：你怎么理解“罗曼蒂克消亡”和那个时代的关系？

　　程耳：我觉得日本的侵略影响了中国的罗曼蒂克。战争啊。所以我其实很恨那一代的日本人。

　　搜狐娱乐：那你觉得过了那个时代以后就再也没有罗曼蒂克的感觉了吗？

　　程耳：这个话可不能说，但是我觉得需要重建，重建一些美好，重建一些美好的事物。

　　“有时候我们确实太不讲究了”

　　搜狐娱乐：你的电影不会是那种特别生涩的，但也不会是特别讨好观众的，在这个平衡上你觉得做到了吗？

　　程耳：我觉得还挺好，我挺喜欢这部电影的。就是一种比较平等的跟观众之间的倾诉、交流。

　　搜狐娱乐：有看过的人觉得有好多疑惑，你在剪的过程中有考虑过观众未来接受度的问题吗？

　　程耳：我觉得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有时候会低估观众，观众现在看了太多电影了。互联网很发达，观众看电影的渠道非常通畅，而且观众水准提高地非常快。我不会有这样的困扰，我觉得观众一定会看明白，而且一定会很喜欢。当然我们的电影会有一个特点就是如果将来去电影院再看一遍的话，你会发现你会更喜欢。那就看三遍了，重要的电影看三遍。

　　搜狐娱乐：这个电影是那种好久没有的电影感特别强的，不像我们看的那些新导演随随便便拍的东西，好像谁都可以拍。你是怎么看电影感这事儿的？

　　程耳：导演确实已经成为一个毫无门槛可言的行业，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的现象，就是说随着拍摄门槛的降低，技术的发展，更多的人可以来从事这个行业，因为一定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拍，才有更多的好电影出现。

　　但是另一方面即便说电影不算艺术，它就是一个商品，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讲究一点，当然我不能说人家不好，我只是说你说的那个我表示同意，有时候我们有些东西确实太不讲究了。

　　搜狐娱乐：你电影里有一句台词，说导演拍的是艺术片，没打算给人看懂，艺术片是给下个世纪的人看的。可能有人会想这是导演的心声吗？

　　程耳：这当然不是我的心声，这是我在自黑啊。我是观众那一拨的，我在讽刺那个导演，这个看不出来吗？

　　搜狐娱乐：你很不喜欢那种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弄一些所谓艺术片的导演？

　　程耳：那就是一个玩笑，很轻松就是逗大家乐一乐。电影还是得让人看懂，我是在自黑而已。

　　“没有不好的演员，只有不好的导演”

　　搜狐娱乐：跟很多大明星合作，在调控上得心应手还是说挺紧张的？

　　程耳：我觉得这次非常好，我们所有演员的表现都是堪称完美的，我们非常愉快。基于两点，第一他们都喜欢剧本，第二他们都喜欢我。

　　搜狐娱乐：他们在时间上会给你宽裕吗？还是说档期规定挺紧的？

　　程耳：在实在不行的时候我打电话会管用。他们非常配合，真的非常好。

　　搜狐娱乐：这些演员都是特别会演戏的，比如葛优，大家都觉得是戏精。

　　程耳：我觉得在中国再也很难去凑这么整齐这么优秀的一个演员的班子了，非常困难，所以真的是太幸运了。

　　搜狐娱乐：有一句话说没有烂演员只有烂导演，你同意吗？

　　程耳：我是坚决同意这个说法的，没有不好的演员，只有不好的导演。我们演员这么多人，无论他们多少千差万别，但是在电影里他们是统一的。你看那一大家子人吃饭，就好像是真的一个家庭在吃饭一样，所有的表演都控制在统一的维度里。

　　为什么叫“导演”，我的解读是“指导表演”的意思，它为什么不叫导别的呢？当然前面我会写剧本，后面我会剪接，但是在拍摄期是我最重要的工作，我最重视的就是跟演员们沟通。

　　搜狐娱乐：如果撇开导演这一部分，你觉得演员的演技有好坏或者高下之分吗？

　　程耳：我真的觉得没有。演技没有高下之分，有高下之分的是魅力。

　　搜狐娱乐：你能举个例子吗？比如说葛优、章子怡。

　　程耳：到他们这个段位的演员，是结合了我刚才说的这两点，演技和魅力都是巅峰的。这就是大明星。

　　“我对电影有非常严苛的标准”

　　搜狐娱乐：这部电影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

　　程耳：我没有像大家觉得那么长，如果大家嫌（花的时间）有点长了，我下次可以抓紧点。

　　这次耗这么长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说，这个电影它确实有一个非常庞杂的结构，相对比较宏大的叙事，所以很难剪，当我拍完之后，面对所有素材的时候，我得想办法结构它，想办法安排叙事、故事，剪接上确实耗费了很多心力。

　　第二个原因我作为导演，包括华谊兄弟作为出品方，我们确实对电影有一个非常严苛的标准，所以我们的后期花了很长的时间，我们一定是做到每一个镜头、每一个音乐都真正让自己满意。觉得能够达到一个严苛的标准之后，我们才去做拷贝。

　　搜狐娱乐：总共拍了多少素材？

　　程耳：我拍的素材非常长，三个半小时。

　　搜狐娱乐：你觉得在影院上映还是要比较正常的长度？

　　程耳：我觉得现在的长度非常好，两个小时，正好故事都在，同时又保持了一个我认为是准确的节奏在推进。

　　搜狐娱乐：这个电影所有的场景、服化道都特别精致。

　　程耳：对，我刚才说了，我们的标准真的是很严苛的，现在很少有人这么做事，包括现在的公司，华谊兄弟最大的竞争力就是对于电影品质的要求，对于电影的敬畏。

　　搜狐娱乐：出品人也不在乎你花了多少钱？

　　程耳：完全不会。因为他们充分地信任我们。

　　“这是一个少有遗憾的电影”

　　搜狐娱乐：很多人都说电影是遗憾和妥协的艺术，因为设想的和最后完成的总会有差距，你你这次有留遗憾吗？

　　程耳：这次的遗憾相对非常非常少，因为你一问这个问题我都有点愣住了。之前我常常会想，但是这次我真的没有这个感觉。对最后这个片子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也得益于我的坚持，当然也更多得益于华谊兄弟对我的支持，我们一起完成了这么一个少有遗憾的电影。

　　搜狐娱乐：在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拍商业片，挣票房，坚持自己挺难的，因为各方面的诱惑、压力，你觉得坚持是容易是难？

　　程耳：不是难和容易的问题，是自己的选择。这种选择来源于两方面，第一就是你究竟想成为谁，第二你究竟有没有坚持自我的才华。坚持是要靠才华的，不是说我可以坚持就能坚持。

　　搜狐娱乐：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才华的导演吗？

　　程耳：这种问题就不要问我自己了。

　　搜狐娱乐：或者说你在做一个电影的过程中，有没有有些时候会觉得有点吃力，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有才华？

　　程耳：其实这种问题不应该我来回答，但是非常幸运的是你说的这种困扰我从来没有碰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