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坏蛋》导演孙皓：国内审查制度要更开放

孙皓

　　搜狐娱乐讯（马嫚丽/文 玄反影/图 小明/视频）由冯小刚监制的惊险喜剧片《坏蛋必须死》将于11月27日公映。正值第20届釜山电影节开幕，影片主演孙艺珍，陈柏霖，乔正宇，申贤俊等悉数出席红毯。搜狐娱乐也专访了导演孙皓。

　　《坏蛋必须死》讲述了陈柏霖领衔的逗比四人团，在济州岛偶遇神秘女子孙艺珍，从而引发了一系列轻快浪漫的惊险故事。这是孙皓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在这之前，他一直在冯小刚身边工作，从冯小刚的《甲方乙方》开始，他参与了剧本筹备，电影拍摄剪辑的工作。跟人称“小钢炮”的冯小刚相比，坐在搜狐娱乐面前的孙皓导演，看起来像一个沉迷宅文化的内向理科生。他喜爱日本黑帮片，英国黑色喜剧片，在《坏蛋必须死》里也有这两种类型片的影子。

　　常年待在冯小刚身边，孙皓导演对冯导拍电影的商业片法则耳濡目染，也深受其影响。“冯导说过，脑子里一定要有个算盘，你要知道怎么去控制成本，把资方的钱减少到最小。从商品角度，电影是有成本的，你不知道卖多少钱。”基于此，孙皓说自己拍电影的时候会一直想着怎么拍出一部好玩的电影。因为拍摄时间，成本的各种因素，孙皓坦率表示新片还有一些遗憾的地方。说到这里他谈论了国内审查制度，“如果制度放宽些，会有更出色的电影，我们拍片也不会束手束脚。”

　　中国电影市场风生水起，票房一年比一年高，对于新导演来说，这是机遇，也有压力。孙皓导演坦诚地说，“我们也可以写文艺的个人化的东西，我也喜欢。但是我们不得不面临一个现实的问题，现在中国电影市场的大环境，可能我们拍一部电影不会有第二部了。这对年轻导演编剧来说，挺残酷的。我们必须考虑怎么样更多的人喜欢。这样才有下一步拍电影的机会。”

孙皓

　　谈新片

　　《坏蛋》原本想取景日本 孙艺珍严抠细节

　　搜狐娱乐：你在冯小刚身边多年，现在拍的第一部电影，却是冒险喜剧题材，而且在韩国拍摄，这是怎么想到的？

　　孙皓：其实一开始写剧本的时候并没有说会是这个题材。我们是先有个大的构思，慢慢写故事，才有最后定下来。最开始我们实际上是想在日本北海道拍。我个人比较喜欢日本电影，但写剧本那时候比较敏感，我们就规避这个。其实济州岛的气质跟北海道也比较相似。

　　搜狐娱乐：电影取景韩国，大家用两种语言沟通，是不是在拍戏上也会加大困难？

　　孙皓：最麻烦的是时间（控制）。我跟演员说想要一个状态的时候，如果演员有疑惑，我们就会有一来二去的反复沟通，那么时间要乘以二，还要翻译准确传达才行。我记得有次跟孙艺珍沟通镜头的调度，我们沟通了一个半小时，别的人在等。

　　搜狐娱乐：那你一定学会不韩语。

　　孙皓：主要是学会了脏话，因为你学会一门语言，脏话肯定学得快一些。这些话最容易发泄情感。

　　搜狐娱乐：在演员上，选择陈伯霖和孙艺珍有什么特别原因？

　　孙皓：我很喜欢陈柏霖，第一他很适合，他除了语言，其他都不是问题。其实我算是他半个粉丝，很喜欢他的文艺气质，最喜欢他的《蓝色大门》。请孙艺珍有一个难度，她是韩国一线演员，这次也是多亏了冯小刚导演，姜帝圭导演，当初孙艺珍看了剧本后，也表示很感兴趣。

　　搜狐娱乐：跟这一波韩国电影人合作有什么感触？

　　孙皓：我近些年看很多韩国电影，觉得他们发展确实是非常快的。我觉得如果我们审查制度再开放一些，会有很多更出色的电影，我们拍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而且韩国电影人相对国内电影人会专业一些，他们对事情很认真，对细节的控制更较真。我们可能觉得差不多行了，反正不在焦点内，就赶紧拍吧。他们会在有限时间内，把有可能拍到的细节做好。

　　搜狐娱乐：电影里融合英国盖里奇那样的黑色喜剧，和日韩黑帮片的风格。那么两种气质放在一起怎么样才能不违和？

　　孙皓：对，这个平衡从剧本方面就挺困难的。我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大家如果喜欢你就好，不喜欢你的话，你会想为什么，是剧本不够还是其他原因，后面就慢慢进步。毕竟第一部长片，有很多遗憾之处。

　　搜狐娱乐：具体的遗憾之处是？

　　孙皓：几乎每天都有遗憾，比如每天早上出工觉得太阳怎么走得那么快啊。一会就到中午要吃饭了，吃完饭拍不了多少，马上太阳就下山了。也是自己的经验欠缺。如果是冯小刚导演会控制的更好。如果没有控制好，就有周期的问题，各方面的压力会有一些。

　　其实我一直想的是要拍一个好玩的电影。我们也可以写文艺的个人化的东西，我也喜欢。但是我们不得不面临一个现实的问题，现在中国电影市场的大环境下，可能我们拍一部电影不会有第二部了。这对年轻导演编剧来说，挺残酷的。我们必须考虑怎么样更多的人喜欢。这样才有下一步拍电影的机会，我们都在圈子里工作多年，说到收入真的很少，能够支撑下来，还是喜欢电影。

孙皓

　　谈冯小刚

　　“他告诉我脑子里一定要有算盘，把成本控制最低”

　　搜狐娱乐：在冯小刚身边好几年，从他身上学到什么？

　　孙皓：坚持。电影这事情就是谁也骗不了，只能做自己。拍自己喜欢的。最好是原创。我在冯导的每部电影中都会学到一些，比如演员控制，对镜头的调度。

　　搜狐娱乐：你是一个耐心的导演吗？

　　孙皓：我觉得我还好，他们会说我没耐心。其实我很少发飙的，基本上有过两三次，但也称不上发飙。主要是着急。如果给我六个月的时间，我就不着急，慢慢磨吧，演员的戏，摄影的灯光，慢慢弄。但是商业片肯定有一定的规则，一定要把成本降到最低。冯小刚就说，一定要脑子里有算盘，你要知道怎么去控制成本，把资方的钱减少到最小。从商品角度，电影是有成本的，你不知道卖多少钱。

　　搜狐娱乐：冯小刚怎么评价你的电影？

　　孙皓：我给自己打了六七十分。冯导是出于鼓励我的角度，说电影很好，拍得很聪明，他很喜欢，给我打了八十分。其实我最清楚我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没有呈现给大家，而且很多呈现的东西也是有遗憾的，各种各样的因素。你没能力做到，是一方面，有能力但没能做到，这才称之为遗憾。因为时间和成本的原因，还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有些地方没能呈现。

　　搜狐娱乐：因为档期多次调整，你会焦虑吗？

　　孙皓：我不会焦虑。一部电影能不能让大家认可，存在特别多的因素。如果没有两位顶级导演做监制，可能不会请到陈柏林孙艺珍，可能我是另一种表现方式。其实我是做东西的，不是卖东西的。怎么营销必须要靠专业的团队。

　　搜狐娱乐：投资方给你的压力大吗？接下来有什么剧本要拍？

　　孙皓：资方很信任我。我手里有几个剧本。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做到极致。拍第一部电影我不敢特别大胆地做这些东西。因为你要为制片方负责。如果有问题，损失太大了，承担不了责任，我也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还是要平衡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