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长》：发骚男和假烈女也有真爱吗？

《万物生长》海报诠释浓烈的荷尔蒙

秋水和白露

　　（背背山/文）【编者按】一些时候，在围观过一部烂片后，观众甚至连给它打星的心情都没有，它们只配被打“呵”——譬如《我是女王》。另外一些时候，在围观过一部奇片后，观众甚至没办法给它打星，它们只能被打“啧”——就像《万物生长》。关于冯唐的原著、关于李玉的风格、关于国产青春片的神奇语法、关于文艺青年的荷尔蒙……这些在社交网站上津津乐道的话题们，基本上已经跳脱了《万物生长》这部电影本身，无需再赘述。接下来，就让咱们换个方式打开，从片中据说“最正常的女青年”女二号白露的视角出发，来解析男女主角，即秋水（韩庚饰）和柳青（范冰冰饰）之间究竟是段什么样的“爱情”——

　　大家好，我叫白露。在电影里，我被设定成了一个龟毛、暴躁、身为医学院学生但是遇到早孕问题就炸毛得毫无生理常识的标准处女座奇葩前女友。但我表示强烈的不服，而且拜托你们如果真的这么想黑处女座，能不能把我宿舍里那糊了一墙的照片都揪下来重新分门别类、按照横向纵向摆整齐点好吗？姐看着就觉得快瞎了！对于我的前男友秋水，和那个长的像金锁的柳青，本人表示有话要说。

　　秋水是文艺青年？——充其量就是个写YY文的“空间狗”！

　　你们看完电影之后，都说他是文艺男青年的代表，我认为这是在放屁。首先，在我们生在70后长在90年代的女孩们看来，一流文青是写诗的，二流文青是写歌的，不三不四的才是那写小说的。而且秋水写的那是什么？山寨古龙、金庸的武侠小说，同时能写四本。换到现在，充其量就是个每天在起点上更新YY小说的写手，你见过网友们管这样的“大大”和“巨巨”们叫“文艺青年”吗？人家还以为你骂他呢！

　　其次，电影里他老放那个老柴的《悲怆》，屡屡声称这是和他的初恋记忆交织在一起。而我真为他的初恋女友感到悲怆，这部交响曲是柴可夫斯基的绝笔遗作，而好端端一个大姑娘，被人跟这样的曲子联系在一起，你说丧不丧？（于是她年纪轻轻的就得绝症去世了，你说这是不是他咒的？）秋水还声称，要在他的婚礼和葬礼上都要放它做为背景乐，于是就有人觉得这事儿特别文艺范儿！呵呵，按照这样的标准，那些在中国乡镇葬礼上吹奏《常回家看看》的小乐队，就应该是充满后现代精神的乡村朋克。

　　第三，电影里他总是絮絮叨叨一堆有的没有的旁白，听上去好像充满了人生感悟。然而根据我们的客观经验，真正伟大的作家们在面对人群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碎嘴，他那一套一套的话，没有任何哲学意义上的思辨精神，倒像是从《读者》之类的通俗杂志上摘抄出来的“心灵点滴”。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人该怎样归纳概括，后来网络发达以后，我终于懂了——这种人，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空间狗”。每天从网上搞一些不知名的“心灵鸡汤”发在QQ空间上，请问他自己知道原话的出处在哪里吗？

　　柳青是性情中人？——衣服没穿好可妆为什么那么浓烈？

　　关于那个长的像金锁的女人，哦，她叫柳青。我前男友第一次遇到她是在酒店大堂里，眼睁睁看着她严词拒绝了一名发骚的老外，从此惊为天人。我知道像我前男友这样自诩为逼格不俗的男人，要么喜欢YY自己救绝世佳人于风尘，要么就幻想能有个红拂找他出来夜奔，于是总喜欢一厢情愿的沉浸在如此的Fantasy中不可自拔。但柳青的这个性情中人的烈女子形象，只是我前男友想象出来的。

　　首先，你真以为她是个“光拼颜值就够了然而非那么想不开要拼实力”的女人吗？在我看来，她的聪明才智和所谓精明能干也就那么回事。最好的证据就是那时候已经不是市场经济方兴未艾、秩序与法制尚处于混沌状态的八十年代。倒卖医疗器材，结果因为质量问题险酿出人命来，这段描述放在报纸上，怎么看怎么透出一股黑心奸商的味道。当然我前男友可能会认为只是一时上当受骗，但她卖的不是什么锅碗瓢盆，是要治病救人的东西，没那个本事，咱不沾不就没事儿了么？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秋水他英文太渣，帮她翻译的英文资料翻出了问题，那么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她坐牢颇有部分可能是我前男友坑了她。

　　其次，我认为一个人的打扮，是跟其内心世界有着契合之处的。譬如说柳青凌晨几点钟跑来学校找我前男友，衣着凌乱并且极有可能梨花带雨，但是我所不明白的是，她的心情焦虑急迫到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的话，那脸上顶着的大浓妆又是怎么回事？大红嘴唇抹的，跟武媚娘似的，难道一个女人会有时间化妆化的这么精致，却没时间换身体面的衣服吗？——除非她带着某种故意。至于她要故意做什么，那我上哪儿知道去！

　　第三，她来我们学校找秋水，连个磕巴都不打就声称是他表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对于说谎这件事纯属信手拈来，且毫无惧色。你问问秋水，她主动跟他说过自己从什么地方来、以前做过什么、家里有几口人、自己是做什么的、结过婚吗？如果是坦荡荡的朋友，是并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基本情况与背景的。在北京这个地方，一个女人单独住在一个目测至少有一厨一卫有阳台有客厅有卧室的房子里并且没有跟人合租、出门在外还有私家车代步、有事没事还给你倒杯红酒，这可是九十年代。当然，我前男友也是有疑心的，至少往“鸡”那个方向联想着。

　　他们俩有真爱？——“真爱”还只是个孩子，求放过！

　　综上所述，我的前男友秋水同志不过是个爱发牢骚、就算拉肚子也不忘打炮发骚、身为未来医生还总不记得戴套的普通男人，就从他一直坚定的认为他初恋女友打电话说想见他是因为对他还旧情未了这一点来看，还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直男癌”。而他外遇的对象柳青，则是个外表风骚、习惯性处于谎言状态的轻浮女子。若是说这是段用下半身思考、闲来无事搞一搞的露水情缘，OK，绝对说得过去。但这两个人非彼此笃定是理直气壮的真爱，那我可就得呵了个呵了。

　　首先，以我的观点来看，相爱就意味着坦诚。直到我出现为止，秋水都没跟柳青交代过他有女朋友。而柳青的存在，秋水也从未跟我报备。可能你们觉得我很龟毛，男朋友去哪里都要拍照存证，很容易逼得他心生逆反。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是在隐瞒，那么，到底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他无可救药？就连他的哥们儿都觉得他带着个来路不怎么明的女人不太好，更何况都紧搂在一起去蹦极了，肢体接触都这样了，还敢说心里是坦荡呢？就算我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懂事”，对他的所谓“知心姐姐”装聋作哑，但给他自由的回应依然是可能放纵。他大概自认为是我的“莫名其妙”和“不可理喻”是逼他投向柳青的助推器，但在被我撞破之前，他的下半身已经奔着她那里去了好吗？

　　其次，你们说你们是相爱的，那么你们是因为什么相爱的呢？我会选择秋水的理由很简单，作为一个生活极度规律、甚至被认为有些无趣的大学女生，他作为一个长得还算平头正脸、能说说俏皮话、还有点小坏的男生，我们在一起正合适。他的个性，对我来说，是颇有几分吸引力的。那么他和柳青呢？拢共拢，他们见过几次面？有过什么共同的美好记忆？除了可以咨询如何紧急避孕以及翻译英文说明书之外，秋水在柳青面前展示过什么能够吸引一个成熟女性的优点？反之亦然。究竟是爱上TA，还是想上TA，这不是同一个问题，把“想搞”等同于“相爱”，我看着也都觉得醉了。

　　第三，柳青在终于跟秋水终于大搞了一场之前，据说曾经痛哭流涕的说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好的，那么马处长算什么呢？她不是还跟我的前男友剖白过自己对马处长是真心的，所以发现对方有老婆、欺骗了她才愤而分手的么？秋水也是有我这个女朋友的啊，难道当刚刚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她发现了之后，心中就没有一丝膈应吗？另外，柳青还放出了一句名言“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他在将来没有我的日子里都不得安宁”，当一个人恬不知耻的用“万种风情”来形容自己的时候，我听听都快觉得要吐了，心想这得是有多不要脸啊？这句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老娘跟不跟你，无所谓，但是你丫也甭想之后跟别人”。这理直气壮的劲儿，恐怕连“绿茶婊”都自愧不如吧？

　　遇上这种拥有着谜样自信、伤害了别人还觉得自己被世界伤害过了的主儿，我忽然庆幸自己的早点抽身。像我这么普通的人，找个普通的华清男嫁了，过着普通的家庭生活，足矣。世界就留给秋水和柳青这样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人去折腾吧，我选择将这个奇葩的男人尘封于少不经事的记忆当中，任你们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好了。最后的最后，谢谢秋水同志的不娶之恩。但你们的所谓“真爱”，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