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云层下》话题性和野心十足,却过度隐晦 |
(来源/《好莱坞报道者》 编译/菜头)《电子云层下》是一部描绘未来俄罗斯的八章节式电影,极度概念化却空洞的剧本,似乎是导演小阿列克谢-日耳曼一贯的作风,影片话题性和野心十足,却过度隐晦,让人不明所以。
影片拿金熊似乎无望,但摄影却是可圈可点,有望脱颖而出。镜头下那一副副萧瑟却壮美的风景画令人窒息,尤其是冻结的水面。影片中的人物漂浮于其上,时不时吐出一些导演招牌式的充满哲学意味、又不知所云到煞风景的台词。
影片的序曲和随后的七个章节(时长从7分钟到35分钟不等)在某种程度上都与一栋未建成的摩天大楼有关,耸入云霄的大楼框架经常出现在镜头中。出资建设这栋大楼的富豪意外死亡,预示着这项工程很可能永远见不到完成的一天。富豪两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萨沙和达尼亚,从海外回到国内。工程的总设计师彼得思考着他的事业和自身存在的意义。一个来自吉尔吉斯斯坦的流浪者卡里姆总是提着一个坏了的扬声器四处游荡。一贫如洗的学者尼科莱在博物馆当引导员,这份卑微的工作让他倍感屈辱。
影片的每一个章节都相互独立,讲述某一个或是几个人物的故事,但这些人似乎都是同一种人:逆来顺受、悲观消沉,说话的内容不是这个世界迷失了方向(“世界哪哪儿都不对劲”),就是悲剧性的战争马上就要来临,可能还预示着更大的灾难云云。(“我梦见了世界末日,现在我很悲伤。”)
日耳曼将影片定位在2017年,距离1917年的俄国革命刚好过去了一百年。不过,影片中这些人物迟钝、怠惰的虚无主义,与他们的前辈们批判、激进的的革命热情,简直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对比。影片中时不时出现的一尊破碎的列宁雕像,给人的感觉是在卖弄廉价的历史讽刺。每个人都在怨天尤人,但似乎没有人能够、甚至是愿意探讨这背后的原因,发表自己的观点,或是寻找一条走出这片心理泥潭的路。这样看来,影片中没有一个人物看上去有正经的工作,这看上去也就不奇怪了——包括那个总是在萨沙和达尼亚的公寓里绕圈转的家用机器人。
这部死气沉沉的电影还算有一些幽默的火花拿得出手。比如彼得自嘲自己的创作为“非常酷炫,但毫无意义”,至少还让观众看到一种自我批判的精神。接着观众还被告知:“如果一位艺术家想要诠释世界的复杂,他需要的是眼界和底蕴。”可惜,这样的对白少之又少,而充斥这部画面精致、人烟稀少的影片的,更多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台词。
日耳曼搭起了一个精致、华丽的框架,但就像影片中那个未完成的摩天大楼一样,《电子云层下》这栋楼硕大、单薄、空洞。另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台词来自一个年轻女子:“过去已经成为历史。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们要做的就是甩掉那些多余的负担。”这样看来,小阿列克谢-日耳曼是问题,而非解药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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