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索里尼》海报 |
(搜狐娱乐讯 来源:《好莱坞报道者》 编译:麦咪)美国演员威廉-达福,长相和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有着不可思议的相似性,所以选他扮演这位性格复杂的导演、诗人、作家和政治激进派,是导演阿贝尔-费拉拉让人拍案叫绝的地方。帕索里尼在意大利至今都是一个极具争议的艺术家,他在40年前惨遭谋杀。费拉拉的《帕索里尼》理论上应该是一部有趣的电影,因为他和帕索里尼以这样的形式“相遇”,两人又都属于那种特立独行、随心所欲的导演,因此《帕索里尼》的拍摄会有着极大的自由度。影片总体上有点语无伦次之感,对于帕索里尼的忠实粉丝来说,会有几处惊喜点,若是对那些对帕索里尼完全不了解的门外汉来讲,影片简直让人一头雾水。
影片中,帕索里尼的画外音响起:“如你所知,叙事性艺术思潮已死。”“我们生活在一个悲哀的时代。”他的意思是,一个作者导演在电影中创造的形式,已经比叙事更重要了。多年以前,帕索里尼在写给摩拉维亚-阿尔伯托(意大利作家,代表作有《罗马女人》《随波逐流的热》)的一封信中提到,他给他的作家朋友们提前阅读了他尚未完成的作品手稿,这些文字大多激进生猛。在帕索里尼去世后,这些手稿都已经集结出版。帕索里尼曾严重怀疑这些公开发表的报纸文章、评论、个人书信以及诗歌,是否能最大程度地让他或者小说作品里的主人公,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他想要表达的观点。现在,费拉拉和编剧毛里基奥-布拉西似乎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们所采取的非叙事性结构,虽然勇气可嘉,但这无疑将导致风格与主题的疏离,影片的各个段落都显得漫无目的。
影片用帕索里尼一连串的生活碎片,拼接起了1975年——他生命的最后一年。有些细节草草带过,有的做了一些延展。这一年,帕索里尼刚刚从瑞典回来,他正在为那部臭名昭著的电影《索多玛120天》的剪辑问题据理力争,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观点:性就是政治。因为受到“放弃战斗”的指责,帕索里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关注政治。记者弗瑞诺-科罗布曾对他进行了被害前的最后一次访谈,这篇访谈最终发表在《意大利新闻报》上,标题是“我们都处在危险之中”。在这次对话中,他提及了意大利政府各个方面的失败,涉及国家的教育、政体、文化、以及媒体环境等,在他看来,意大利的社会体系已经崩塌。
帕索里尼是一个坚硬无比的反国教徒,他认为在充满暴力的生活中,每一个人遭遇的苦难和所犯的罪孽,都取决于社会准则的建立和瓦解。他的很多观点和意大利左翼分子背道而驰,但有观察者认为,帕索里尼的某些预言,后来确实在意大利应验了。帕索里尼对自己的私生活非常坦陈,从不遮遮掩掩。不过,对于他传奇而又离奇的死亡方式,费拉拉并没有用阴谋论去添油加醋。1995年,意大利导演马可-图利欧-吉欧达纳拍摄的《帕索里尼》中,帕索里尼完全是死在了17岁男妓的棍棒下,但在费拉拉的这部电影中,帕索里尼之死呈现得更符合史实:他开车来到奥斯蒂亚海滩,从皮条客那里圈来了一个男性工作者。他们吃饭和云雨,但最终,那里杀来一群同性暴徒,集体干掉了帕索里尼(他的尸体被发现时,身上有多处伤痕,头部被汽车碾压)。毫无疑问,这一段落也是全片最揪心的高潮。
《帕索里尼》还展现了大量和主题没有必要关联的片段,比如帕索里尼参与的那场极具戏剧化的同性恋大游行;政治首脑们在宴会上觥筹交错;在他亲朋好友们一场聚会上,我们看到了他的表妹、秘书以及女演员劳拉-贝蒂;他与自己的前女友和死党达沃利共进晚餐等等。这些语焉不详的琐碎画面,除了撑长了时间之外,并没有为电影的内核服务。不过,片中有一段很长很神秘的插曲令人印象深刻,那是帕索里尼的一段幻想,他在想像一个未来的电影项目,描绘了一个探索未来真理的旅程,电影的名字叫《Porno-Teo-Kolossal》。
影片的视觉风格故意模仿了帕索里尼电影的基调,在场景设计和服装设计上,精确还原了上世纪70年代的欧洲风貌,且并无做作之感。费拉拉用简单的三段式结构,完成了整部电影,但在逻辑上又比较松散,各种细碎的细节勾画出了帕索里尼的思想观点和他的作品。不过,对于不熟悉帕索里尼的观众来说,找不到太多的共鸣点。
威廉-达福的气质和内心戏都非常令人信服,但他的表演也存在着不可忽视的缺陷。帕索里尼是一个地道的意大利人,但达福的英语口音太重,使得在演到帕索里尼接受采访那段戏时,你不会相信那是帕索里尼。不过影片的所有画外音都是纯种的意大利味儿,因为念白都是意大利人卢卡-莱昂洛完成的。费拉拉选择达福扮演帕索里尼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但就电影创作来说,他又显得过于鲁莽了。建议影片在全球发行时,全部采用意大利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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