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萍(资料图) |
南都讯 记者颜亮 实习生 刘紫琦 时隔10年后,8月2日,杨丽萍再次携《云南映象》来到广州。在广州大剧院的两场演出,极为罕见地出现了爆满的状况。不过这次杨丽萍并没有以舞者的身份登台,而是由杨舞(《云南映象》舞者之一)代替她主演。杨舞当天晚上的演出可圈可点,尤其是在最后孔雀舞独舞时,白色的舞裙加上美丽的舞步,让人屏息难忘。而虾嘎等一批老演员的表演也早已炉火纯青。这也是杨丽萍最希望看到的状态,以传承云南少数民族文化为初衷而创作的《云南映象》顺利实现了交班。在《云南映象》演出之前,杨丽萍接受了南都记者的访问。
杨丽萍不跳,《云南映象》仍火爆
南都:这次演出的是《云南映象》最新版,跟10年前相比有什么不同?
杨丽萍:到现在,《云南映象》刚好已经10年了。像我们的演员虾嘎,当时来的时候才19岁,现在都三十了。10年前,我还在跳,现在是杨舞代替我主演。我现在更多是在幕后,包括《月光》、《雀之灵》全都交给了他们年轻人。
十年前,可能更多呈现的是自然的东西,现在我们也运用了一些高科技。除此之外,在开场我们去掉了原来一个像西洋画的镜头,把仪式感恢复得更强烈。最后的孔雀舞,是我们后来创造出来的。这次把祖先的孔雀舞也搬了出来,也想让观众对比一下。
但我觉得不变的是,像虾嘎这种来自田间地头的人,他们呈现传统文化的味道并没有变。跳了十年,越跳越有感觉,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包括杨舞,她在舞台上也磨砺了整整八年时间,所以我也放心交给他们。
《云南映象》最重要的就是传承,可能我们这一代人不在了,再过50年,可能杨舞都不在了,但仍然会有新人把《云南映象》的传统保留下去。像虾嘎的村子现在都变成城中村了,也很少再有人打芒鼓。但《云南映象》却能将这些东西传承下去。我们现在还在做另一个很有诚意的项目,叫“衍生舞集”,我们希望能衍生出一些东西,能够代表我们自己的作品。这个作品大概在今年11月在上海演出。10年时间,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变,不在商业化中丢失自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现在我倒是越来越清醒,越来越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南都:你现在更多的是做一些舞台下的工作,以后自己还会跳吗?
杨丽萍:目前为止,《云南映象》我基本上就不参加,但《孔雀》我还在巡演。从去年开始,主要是在国外巡演,明年还会有两百多场,包括广州,我们12月还会过来。现在国内很多地方都新盖了不少剧场,他们都希望能演《孔雀》。
对于制作人这个身份,我也非常热爱,无论台上台下,大家都是一个团队,共同参与,在认真做事,做自己觉得有意思、有意义的事情。
对于任何一个作品,包括《云南映象》,如果观众只是想去看明星,我觉得太片面了。像现在《云南映象》演出,我不跳了,杨舞在跳,但观众还是愿意来。你看《天鹅湖》,我们可能早就不知道第一个跳《天鹅湖》的人是谁了。到这个时候,才是回归到一种真正欣赏艺术的状态。千万不要因为我来看这个作品,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这就等同于失败。因为你不是来看这个作品,而是来看人的。
梦想专属剧场,让舞蹈延续下去
南都:你谈到过一些舞蹈选秀节目,也提拔了很多新人,你怎么看他们的状态?
杨丽萍:现在的舞者,他们的成长环境,比我们当年要好多了。特别是那些90后,他们的先天条件、技术,都会让你非常吃惊。现在缺的就是作品。如果能有更多编导沉下来,创作更多自己的作品,整个环境会更好。
但我发现,现在这些平台,会让很多舞者产生一种幻想,或者说奢望。但其实这些都是浮云。比赛确实很重要,我们当年也是靠着比赛奠定自己的名望。一个人迅速成为明星,万人瞩目。但在获得这个名声之后,你该怎样走下去,却是需要思考的问题。如果你把舞蹈当作是一种信仰,而不是一个让人成名的工具,可能这一切会更加持久。
南都:你现在正在云南建剧场,这个剧场的规划是怎样的?云门舞集现在也在台北建剧场,林怀民对它投入的精力非常多。他很害怕云门在没有他之后会消散,所以要留下这样一个空间。你会不会也有类似的考虑?
杨丽萍:云门舞集已经成立四十年了,而《云南映象》还只有四周年,跟他们相比,我们还太年轻了。林老师他们走的是非常个性化的路子,整个舞团运营也非常严肃,他的舞者最多也只有十五个。他们更多时候靠的是民间和政府的资助在维持,因为他们研究和学术色彩比较重。所以林老师的担忧是对的,他们实在是太特别了。至于我们,我想即便我不在了,《云南映象》还是会有人继续维持,因为《云南映象》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个人的,它是全人类的财富,是云南人的风格。我们现在还在摸索经验,毕竟我们还太年轻了。
至于剧场,《云南映象》现在一年360天都在昆明演出,但一直是租剧场。我们一直希望能有自己的剧场,但一直都未能实现。现在大理的剧场已经开工了,昆明的剧场也已经设计出来了,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建好。我想那一天这个剧场盖起来了,一定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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