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琵琶记》剧照 |
4月2日,由姚金成编剧、黄天博导演、郑州市豫剧院演出的《琵琶记》亮相于第三届中国豫剧节上,引起轰动。生动感人的故事情节,韵味浓郁的音乐唱腔,古朴典雅的舞台呈现,以及演员们“声、情、形并茂”的精彩诠释,带给人们极大的审美满足,赢得了专家、观众的热切关注与广泛好评。
《琵琶记》是元朝末年高则诚根据宋代戏文《赵贞女蔡二郎》创作的一部著名南戏,讲述了汉代书生蔡伯喈与赵五娘悲欢离合的故事,是我国戏曲中广为流传的一部经典名著。为传承经典, 2012年,郑州市豫剧院国家一级演员张艳萍经过长久寻找,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这一剧作上,对这部经典名剧进行了新的演绎。
改编戏曲经典名著,最难做到的是在“还原”与“重塑”之间的平衡。如何尽可能地忠实原著,同时能让观众在熟悉的故事中感受到与时俱进的思想性、时代感,是最难把握的问题。剧作家姚金成根据现代舞台和豫剧声腔的要求,在保留原作神韵与精华的基础上,用现代文化的视角对剧作进行细致梳理,以简洁的手法对原有的故事精心剪裁,在强化戏剧效果、突出人物个性上做文章,使得剧作呈现出新的思想意蕴和时代特色。
首先,豫剧本的《琵琶记》在形式上依旧保留了南戏本的故事框架,突出“吃糠” 、“描容” 、“取孝帕” 、“见夫”等重要情节,把南戏本的四十二折之长浓缩至六场,使得情节更加洗练,更加适应现代观众观赏习惯。“庆寿醉酒”一场,是剧作家在原有情节基础上进行的新的创造,既突出了蔡伯喈无奈痛苦的境地和对陈留亲人的思念,
又推进了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大大增加了戏剧效果。其次,是豫剧本在内容上依旧保留了南戏本对蔡伯喈、赵五娘和牛淑玉三个主要人物的铺排,同时又突出了对赵五娘思想行为的细腻刻画,以满足现代观众的审美需求。比如,原剧中的赵五娘,一直是贤妇孝妇形象,但在后半部中却完全是逆来顺受,缺乏自我意识,作者在保留这个人物以往特点的基础上,突出了她自尊自立的个性;蔡伯喈则突出了他对父母和赵五娘的思念与愧疚,但又显示出他欲爱不能、欲罢不忍的懦弱的一面。第三,豫剧本在主题表达上依旧保留了对蔡伯喈和牛淑玉的同情,但是强调了赵五娘自尊自强的精神品格,变南戏本“子孝妻贤”的大团圆结局为“形似而神不似”的“非团圆”结局,反映出剧作家对古典名剧改编的当代观照。戏的结尾,蔡伯喈与糟糠之妻团聚,皇帝旌表蔡氏一门,这似乎是一个美妙的大团圆,但是,剧作家却让赵五娘选择了离开。当赵五娘怀抱琵琶,弹唱着《送郎行》独自远去,留下给人们的是无尽慨叹思索。这样的结局处理,很有颠覆性,是剧作家以现代意识对人物的观照和重塑,既不落窠臼,又强化了人物的个性和作品的时代感,可谓新颖独到。
既然是对经典的豫剧化改编,剧种特色的凸显就显得相当重要。担任此剧作曲的耿玉卿,在豫剧音乐世界里耕耘了半个世纪,是一个深谙豫剧传统又在戏曲音乐的改革创新上成就斐然的著名作曲家。在剧中,他对主题音乐的构思,对传统板式的安排、旋律的进行,乃至每句唱腔的处理,都相当讲究,同样的[二八] 、 [流水] ,却透露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韵味醇厚,情感浓郁,人物个性呼之欲出,被专家誉为是“豫剧传统的魂归之作” 。尤其是一曲琵琶《送郎行》的主题变奏融合贯穿全剧,并借助悲凉的“叫腔” ——那一声长长的哀叹,将整个戏曲音乐融合和统一起来,使得剧作深沉凄婉的情绪得到淋漓彰显,让人闻之落泪,动人情肠。
导演黄天博出身湘剧演员,深谙舞台表演,又有多年的导演实践,其作品多次获得全国艺术赛事大奖,并曾经导演过湘剧《琵琶记》 。在这出戏中,他不仅将湘昆中典雅细腻的东西融入了豫剧,更加唯美“诗化” ,而且注意增加人物的形体姿态美,注重挖掘人物的行当特点和个性特征,场面调度也颇为新颖,很有可看性。舞美设计采取写意与写实相融合的手法,在保持传统戏曲的虚拟表现手法的前提下,借鉴了现代舞美艺术,使舞台表现手段更加丰富,同时也很好地配合了戏剧故事情节的插入、补充,丰富了戏剧故事叙述的手段。
当然,作为舞台艺术的最终呈现者,张艳萍、任三印、徐俊霞等众多优秀中青年艺术家的真情演绎,也是这部剧作成功并赢得广泛好评的重要原因。总之,豫剧《琵琶记》是对戏曲传统经典的成功再创造,是豫剧舞台艺术的又一重要收获,它的成功上演以及强烈反响,必将引起人们对传统经典的热爱回味与新的解读。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李焕霞 )
票务代理:永乐票务
订票电话:4006-228-228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