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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剧《审判乌布王》剧照（资料图） |
京华时报讯 一个自私而又懦弱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理性、感性、良知、道德、意义？活着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在话剧《审判乌布王》的结尾，你会发现人之为人的渺小和荒谬。这出戏很好看。
演出节目单上详述着一个发生在波兰的古老遥远的故事。乌布爸和乌布妈联合心腹大将一起密谋刺杀了国王，篡位成功，唯国王的独子躲过谋杀。乌布爸登基后在国内实行了一系列严苛无理的制度和法规，国民无不深受其害。多年之后，王子长大回来复仇，乌布爸被迫流亡，直到100年后的今天，在所谓国际法庭上接受审判，他没皮没脸地承认了自己的一系列罪行。但这出作品的有趣之处在于它并未对历史功过和谬误做出评判，甚至连复述历史的过程都充满了玩闹的戏谑感。
5个演员（三男两女）扮演了全剧中超过10个相关人物，他们身着相似的深色大袍，宽松舒适且没有明显的国籍和年代感，并用王冠、头盔、毛巾、眼镜等简单道具告诉观众角色之间的转换，简洁巧妙，老少咸宜。戏剧行进过程中，他们不断更改彼此扮演的身份，国王忽而成为贱民，审判者下一场就成了罪犯，杀人的会是刽子手，在100年前输了的人会在今天赢回来……演员们用自由不羁的腔调合力重建了这场过家家一样的悲剧。看着复仇者和他的敌人挥舞着用马桶皮搋子假装的刀剑，在舞台地板的白布上扭打着滚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想起小时候把被单披在身上扮演超人的幼稚打斗。然后你就会知道，大多时候，那些所谓的政治、统治、厮杀的戏码，其认真和虔诚度可能还抵不过我们孩童时期的一场游戏。演员的身份在这个过程中被极大消解，好像他们并不是一个一个角色，而是史书上一个又一个字——应该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飘飘悠悠，不确定。
全剧恪守剧名，一共进行了数场审判，分别针对在那场历史事件中出现的几个重要人物。其中最简单、耗时最短的审判恰恰是对乌布王。他对所有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主动交代了包括美国9·11、波士顿爆炸案、伦敦地铁爆炸等诸多案件——在我看来，这是创作者对舞台艺术最慷慨的理解，将一出看似遥远的罪与罚的故事和当下现实连接，得出一个混世永存的答案。而最艰难、耗时最长的一场审判则是针对一位当年收留了流亡中的乌布王的逻辑学家，一个知识分子。审判者认为他霸占着话语权和思维方式，是一种更加残暴的强权。此时场灯大亮，所有在场观众都拥有投票权，成为了剧中的审判者。你若不举手表决，戏剧就不能结束。听起来很有趣，但结果并不好玩，因为事实上，戏不会因为你坚持的观点而真的终止在这里。在所有已知和未知的细节变幻中，只有人性的缺口永远在那里，用再多的粉饰和装修都于事无补。
■网言
@花朵必须向上：这部作品用荒诞的方式探讨严肃主题，不失为有意思也较成功的尝试。作品的文学基础源自法国戏剧怪才阿尔佛雷德雅利的《乌布王》。
@天鹏元帅刘：这是90后导演沈巍的话剧处女作。他说:“许多在现实世界里看似严肃和合理的事情，经过仔细地一番琢磨，会变得异常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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