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致青春》剧照 高 尚 摄 |
无论是小说、电影还是话剧, 《致青春》的怀旧感不言而喻。逝去的青春可以作证,那帮直奔中年而去的“70后”或“80后”们可是狠狠地矫情了一把,过去的纠葛在校园和现实的夹缝中百般挣扎。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也被出品方所看准。这个触及泪点的题材卖相很好,这帮“准中年人”也刚成家立业、手有余钱……火是必须的。
2月9日至16日,话剧《致青春》在国家大剧院连演一周。标准的情人节档期,同时还是传统元宵节,从排档看,就充满了“私人订制”的意味。但话剧终归是话剧,它没有小说那么繁杂,也不像电影那么玩转时空,它要面对的其实是一个话题,并不断在舞台上集中、碰撞。如果说作为话剧的《致青春》还有小说或电影不曾赋予的吸引力的话,那是因为它更加集中地直面了现实,从而刺激人思考。这也是观众的期待所在。
从去年年底开始,这部话剧就不断地为即将到来的首演热身。出品方国大创艺公司雄心勃勃地宣称,要结合原小说出版方、原作者、明星媒体等多方位资源进行整合营销,形成由小说、电影、舞台剧、电视剧、纪录片、绘本、影集、剧本出版物等全方位文化产品的推广。国家大剧院制作人、编剧关渤也强调,将延续小说中“暖伤青春”的风格,却突出要将“青春已逝,唯有追忆”的落寞现实呈现出来。来自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导演何念是点子超多的新锐怪才,对于散漫情节的舞台集中可谓驾轻就熟。时尚并且好玩,又带着现实的感伤,舞台上的人物被蒙太奇式的动作渲染出某种怪诞,郑微和陈孝正的情感角逐变成了一场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青春秀。在笑过之后,可能更多的人会选择沉默或思考。
当被问及此番创作的冲动时,关渤说:“创作冲动来源于对‘逝去’青春的不甘。的确,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也许生活中还充满了困顿,也许身体不再让你肆意地透支,也许在面对选择时家庭比爱情更重要,饭碗比梦想重要,正是由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勇气,想去找寻似乎已经逝去的青春,其实是在呼唤心底已经沉睡的激情、执著以及实现自我的勇气。 ”当郑微和陈孝正这对昔日恋人不得不成为竞标的对手,一切过往都成为底色,话剧最触动人的那一锤也由此高举击落——青春年少时的那座梦想大厦,曾经争执的精确与误差,在此刻变成了两人历经现实后再度选择与对话的巍然壁障。
何念认为,这部剧的主题并不是简单的缅怀青春,而是希望能够寻找到人生的价值并向那个目标坚定的奔赴而去。在这一点上,何念和关渤的看法是一致的。这部话剧的难点,恰恰在于真实展现青春校园的琐屑生活的同时,又不露痕迹不失严肃地点破这一点。单纯地铺陈小说或电影的情节,就失去了话剧的特点;过分拘泥于话剧的哲理思辨,又容易失去原著的青春味道。如何协调二者,是需要智慧的。对于跟何念的合作,关渤解释:“他的作品很有活力,我看过很多部他的剧,样式大多灵便但不失设计,严肃的主题也会用智慧的方式去阐述,善于调动戏剧内部的逻辑性产生独特的叙事方式。 ”
看过小说和电影版《致青春》的人肯定会发现,其实话剧版在情节上已有不少变动。比如郑微和陈孝正的初识改成了一场“电话争夺战” ,摔坏建筑模型的场景也换了,其他人物的故事淡化,阮莞也没有死,“暖”的是青春的结束,“冷”的是多年以后现实的开始。虽然相聚依然表面气氛融洽,曾经的暗伤却始终没有平复。也许,这本就是生活的常态,任谁都没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很多时候,选择并非两可,而是决定目标。只不过,在挥霍完青春又重新去缅怀之时,孰为重要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维度。诚如何念所言,话剧《致青春》已变成了“寻找到人生的价值并向那个目标坚定的奔赴而去”的故事。
(文章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郑荣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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