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谈张艺谋陈凯歌作品,陆川称其不想混了 |
扬子晚报讯 芦苇,第五代导演的“御用”编剧,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张艺谋的《活着》、叶大鹰的《红樱桃》等经典华语电影的剧本都出自他一人之手。他根据《狼图腾》改编的电影剧本,正由法国导演让·阿诺执导拍摄。15日,芦苇写的《电影编剧的秘密》在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举行新书首发式,等待签名的读者排起了长队。“中国第一编剧”果然名不虚传。
芦苇上台,言简意赅。一句“我要说的都在书里”代替了侃侃而谈。当一位年轻人说自己“想要创作剧本,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给出了三个字的建议:“去写吧!”芦苇接着重复了一遍:“成为一个好编剧非常简单,就是去写吧。”
现在,他完成而未投拍的剧本还包括陈可辛约写的《等待》、吴宇森约写的《赤壁》以及《白鹿原》(王全安版电影未采用的剧本)等十数部;芦苇说,电影编剧是个比较被动的职业,“有的时候当编剧很烦人的,精神必须要超常的坚强。”
张艺谋《英雄》之后“暧昧不清”
陆川看完书最大的感叹是:芦苇真敢说实话啊。“他太大胆了。做电影的都知道,一旦你进了这个圈子,就不敢说实话了,变成‘沉默的一代’了。”陆川说,“我看完书就想,他这将来是不想混了吧!”书中有不短的几段,正是芦苇批评陆川的电影《南京!南京!》和《王的盛宴》,措辞严厉,直指要害。不仅是年轻导演,对于自己同辈的、甚至成功合作过的几位名导演,如张艺谋、陈凯歌、王全安等,芦苇批评起来也毫不留情。“跟我合作过的导演,我对他们有观察、有了解。第五代导演有两个致命的问题,第一不太会讲故事,第二不太懂表演。”芦苇说,“在故事叙述上,中国导演最棒的就是第二代。”
芦苇眼中的张艺谋算是第五代导演中非常会调教演员的。“张艺谋是对表演下工夫的人,他做过演员,他认为我们的演员表演普遍不行。”当年在《大红灯笼高高挂》得了威尼斯电影节银狮奖后,张艺谋拉住他,彻夜在酒店讨论这部电影的失误。“我们俩加起来能总结出三十多条缺点,能坐下来认认真真数落自己的长短,当时我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前途无量。”而在芦苇看来,张艺谋自《英雄》之后的电影,价值观出了问题,“暧昧不清,让人疑虑重重”,他评价《金陵十三钗》是“技术一流,艺术二流,乍看尚可,不能细究。”他说《山楂树之恋》,“淡而无味”,是一部“胶片拍的爱情电视剧,感觉不到电影的分量。”
陈凯歌“别姬”之后“开始自满”
芦苇看来,陈凯歌是个“非常有诗意的人,对许多东西都很敏感”,两个人合作的《霸王别姬》之所以能成功,正是因为彼此取长补短,互补了彼此的缺陷。在他看来,陈凯歌的不少电影都“充满了剧情缺陷”。“他不懂情节片的结构,没有受过训练,”芦苇这样评价陈导最新的电影《搜索》:“结构不完整,情节不合理,人物支离不全,价值倾向游离不定——这是老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芦苇甚至直言,陈凯歌在《霸王别姬》之后开始自满:“他的创作状态在这之前和之后是判若两人的。当时他很有激情,判断力很敏锐,之后多的是精细筹算与自负自满,而品格的灵气却离他远去了。”
芦苇表扬李安,认为李安的电影“料给得很足”。他拿《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举例说:“李安的电影类型清楚,这是我们的导演望尘莫及的。我们的问题是基本内容缺位,方方面面都在偷工减料。”他批顾长卫的《孔雀》和《立春》,说导演“真的不了解底层人,真正的人性是善恶交织”,而顾长卫电影里“人物扭曲失形,有一种病态的卑贱感。”
芦苇拿冯小刚的《一九四二》和王全安的《白鹿原》这两部沉重的史诗级电影做对比。他认为《一九四二》的叙事技巧上还有待改进,线索太多,冲突分散,但是“可贵的是有文化坚守的品质”。而他对《白鹿原》则近乎讽刺,“假充‘土地’、‘民族史诗,’实为炕上的色情剧”。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