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与爱人 |
瓦格纳的作品被视为对音乐家和听众都极不健康。 |
如果说当年尼采说“瓦格纳是我的疾病”是一种夸张的修辞,事后医学研究证明,瓦格纳还真的是一种病。
大概第一个被确诊是由于受到瓦格纳“华丽的音色和激进的和声”的紧张压力导致不堪重负的受害者是首演了《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男高音路德维希(Ludwig Schnorr von Carolsfeld)。1865年,29岁的他在歌剧上演后不久殡天,死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永别了,齐格弗里德;包围我,瓦格纳!”
在一个病例记录中,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病因由于萦绕于耳际的瓦格纳音乐幻听而不堪其扰,而瓦格纳的“大BOSS”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国王同样在听“特里斯坦”时因神经紧张昏厥过去。在维也纳版本中扮演特里斯坦的阿洛伊斯·安徳,1865年死在疯人院里。在一封信中,心烦意乱的瓦格纳也承认他的音乐“将歌手拖下深渊”。
而今年5月,瓦格纳诞辰日后不久,英国《卫报》则发表一篇名为《一种叫做理查德的疾病?瓦格纳威胁心理健康》的文章。文中指出,“在瓦格纳还生存的时代里,这位作曲家就被认为是忧郁、歇斯底里、催眠,甚至引发性高潮危险刺激音乐的缔造者。而在今天,瓦格纳的余威依然没有放过那些敏感的神经。”
来自遥远的德国媒体报道说,为了庆祝瓦格纳的200岁大寿,《唐豪瑟》在今年5月被超高密度地上演,而这竟然导致大量的听众心脏难以负荷,纷纷走进医院求助于心理医生。这个德国作曲家的威力让大量的人心悸甚至昏厥:他的作品被视为不仅对音乐家和听众极不健康,甚至是试图破坏社会秩序的罪魁祸首。
“没有任何音乐家的音乐能像瓦格纳这样,如兴奋剂一般具有潜在危险性,”主攻音乐和医学方面的历史学家詹姆斯说,“虽然纳粹将其看作是健康旋律的典范,而在19世纪前,从没有一个‘病原体’能够像瓦格纳这样凭借音乐站在如此高的支配地位。”
他的音乐被认为不只是作为病理生理的症状同时与性别和神经系统息息相关——每一个神经衰弱症患者、性倒错者和嫉妒疲劳者几乎都难逃瓦格纳之毒,当然,瓦格纳不是直接的诱因。威望颇高的荷兰精神病学家雅各布·梵·代芬特尔指责太多的精神疾病与他有关——“数目庞大的精神病患者都是瓦格纳的音乐的骨灰级的发烧友”。
妇女被认为特别容易被这种音乐情绪紧张的“疾病”影响,他的音乐和情欲密不可分,比如“女武神”乱伦和特里斯坦通奸的段落,被认为“树立了危险的对于年轻、未婚女性的性体验意识”。瓦格纳不仅被认为对少女过早来月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对不孕、忧郁、歇斯底里和嗜睡同样难辞其咎。
格式塔心理学家克里斯蒂安·冯·艾伦费尔斯甚至声称,他可以随便点“特里斯坦”的一个小节就引发听者的性高潮。
让我们回到尼采所谓的“瓦格纳是一种病”——“追随瓦格纳代价甚高……深夜路过偌大一个城市,你到处会听见,乐器受到虐待而勃然大怒,其间混杂着野蛮的号啕。发生了什么事?——青年们正在崇拜瓦格纳……拜罗伊特与一座冷水疗法疗养院毫无二致。”作为一个将“痊愈”作为自己人生巨大成就的患者,没有比尼采的控诉更有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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