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把小提琴创始人：“室内乐是用头脑演奏的”

劳伦休斯-丁卡

　　演出前，柏林爱乐10把小提琴创始人劳伦休斯-丁卡在上海交响乐团的排练厅接受了早报记者的专访，谈论他一手创立的10把小提琴室内乐组和令他引以为傲的乐团发展历程。

　　室内乐是“乐团的头脑”

　　柏林爱乐10把小提琴的组合成立至今正好20年。作为这个组合的创立者，丁卡对自己的这一“创举”十分得意。“我曾经在莫斯科一个剧院听过他们的小提琴重奏组，演奏简短的苏联歌曲，非常受欢迎。我想，柏林爱乐的小提琴家每一个都技艺超群，我们可以演奏更长、更丰富的乐曲，我们可以更受欢迎。”

　　丁卡十分强调室内乐的重要性，“相比于大型交响乐团，室内乐是用头脑演奏的，可以说是‘乐团的头脑’。我们非常看重室内乐的部分，它是一种保持灵感并将灵感传达给整支乐队的形式。每个乐团都应该关注室内乐的发展。”

　　对于向来以纯正德奥血统扬名于世的柏林爱乐，此次仅有一组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的曲目编排让许多乐迷觉得有些不满足。丁卡解释说，夏季音乐节这样活泼的氛围，传统德奥音乐太沉重了，“我们选择了轻快明朗的曲目，充分考虑到观众的接受度，以普及为主。”在传统的音乐中并没有专门为10把小提琴而作的乐曲，因此，乐手们只能自己动手改编。丁卡笑称自己是“大民主氛围下的小独裁者”，“曲目基本都由我来决定，现代曲目改完会征询作曲家意见。”

　　柏林爱乐依然独一无二

　　从尼基什、彪罗、富特文格勒、卡拉扬、阿巴多到西蒙·拉特尔，柏林爱乐的佳绩一路延续，甚至成为一个神话。与乐团成员谈话，也能够感受他们言语间的一份自信与清高。丁卡从1984年就进入柏林爱乐拉小提琴，他对传统的传承毫不担心，因为每年有超过120场的世界巡演，需要带最为看家的德奥传统音乐与全球乐迷分享。即便新招进的年轻乐手也能够很快与乐团适应磨合。丁卡认为“变化”最主要体现在“现代性”。“最近十多年来我们尝试的现代曲目越来越多，也有许多作曲家专门来为我们谱写作品，有时候我们对于传统作品的诠释也吸收了现代音乐的某些思路和方法。这种对比有时候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传统的精髓。”

　　在全球化趋势下，不少乐团已逐渐淹没了自身的特色，乐手自教育阶段起就受到多元化的训练，曾经泾渭分明的德奥、苏俄、英伦的界限早已被打破。也有人认为，乐团的特色的保持已经仅限于某些特定曲目。关于这点，丁卡对柏林爱乐十分自信，而坐在一旁的柏林爱乐钢琴家乔纳森-阿尔德补充说，“每一任指挥对乐团都有深远的影响。我们与指挥签订非常长久的年限，而不是仅借用指挥的名声。另外，招人非常严格，即使是成就斐然的演奏家依然有两年试用期。音乐家不仅要知道自己在演奏什么，还要听到其他人在演奏什么。另外，我们有一个绝佳的音乐厅，只消在其中演五分钟，就能清晰地听到演奏中的所有问题，并获得启发。”

　　想要一个“万能”的新总监

　　今年宣布“换届”的乐团着实不在少数，马泽尔离任慕尼黑，捷杰耶夫离任伦敦交响、杨斯颂离任巴伐利亚广交、尼尔森接掌波士顿……而没有一个乐团音乐总监的换届比柏林爱乐更为吸引眼球。今年1月，拉特尔宣布与柏林爱乐2018年合约到期后将不再续约。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各路乐评人纷纷撰文，从方方面面着手解析谁能够接下这沉甸甸的“天下第一棒”。

　　丁卡认为，外界的关注不会影响乐团的判断，重要的是乐手和指挥合作的直观感受以及彼此之间的沟通。“与拉特尔的合同是2018年到期，我们现在的演出已经安排到了2016年，接下来的演出我们可能会有意识地撮合一些候选人来进行更多合作。”不过，对于外界猜测柏林爱乐将会选择一个年轻的指挥家接掌大位（热门的人选诸如尼尔森、杜达梅尔或者蒂勒曼），丁卡倒是没有否认，“一个指挥的好坏和年龄没有关系，富特文格勒和柏林爱乐结缘时也是年少轻狂。我们期待年轻的指挥能够打开思路，为我们带来新的东西，当然他必须要了解并珍爱我们的传统。我们其实想找一个万能的人。”当然，柏林爱乐毕竟不是一匹能轻易驾驭的野马，“一个指挥在影响乐团的同时，他也要做好被乐团改变的准备，一个好指挥同样需要乐团的成全。”

　　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柏林爱乐的总监选举是一人一票制，由一百多位乐手投票产生。“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肯定不会找一个60岁以上的人来接任。否则等磨合好，他还能指挥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