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娱乐讯 (文/情情叶)4月18日晚,讲述寡妇爱情的《娘要嫁人》(观看)在四大卫视的播出落下帷幕。该剧汇集蒋雯丽(60岁的女人如何演“妖精”)、于荣光、李立群等大牌,严歌苓编剧、乔梁执导,从阵容上就具大剧范儿的该剧开局并不华丽。播出之初,与业界的高赞誉度相较,观众反应相对平淡,收视一路平平,让人不禁担忧其落入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困境。随着剧情的推进,收视却绝地反弹一路飙升,观众的评论也呈现两极化,有人称赞其拍出了年代剧的别样情怀、也有人吐槽将“寡妇的矫情”发挥到了极点……但对于该剧的整体品质,无论褒者还是贬者,都算得上是近年来的高水准之作。
《娘要嫁人》中蒋雯丽和于荣光牵绊一生 |
题材8分:寡妇的爱情需要被尊重
严歌苓(一个女编剧心中的娘的世界)写《娘要嫁人》几乎是一挥而就,她的初衷是很少人写寡妇的爱情,尤其是带着孩子去嫁人。以寡妇为题材的电视剧诚然不少,但大多跳不出老公结婚当晚暴毙、婆家虐待、娘家逼迫、真爱在身边的俗套。而剧中蒋雯丽饰演的齐之芳是荧屏里的寡妇异类,丈夫因公殉职,一个人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遗腹子,这样的条件,即使落到今天,也是个老大难。在《幸福来敲门》后,严歌苓显然对“老大难”们十分照顾,她笔下的她们总能以跳脱出时代的坚韧性格活出“老大难”们的精彩。
剧名出自一句成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意指一切没办法阻止的事情。正如剧中齐母对齐之芳说:“寡妇门前多是非,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你不结婚人家就觉得你不安分,你搅得全社会都跟着你不安分,你不结婚,不管你到什么岁数,永远都是是非的中心。”因此齐之芳从丧偶那天开始,便开始了漫长的寻爱征程,3个男人,40年光阴,她才终究尘埃落定。
若只是一个寡妇和三个男人的纠葛,任何一个言情作家都可以将煽情、柔情、激情发挥极致,但严歌苓之所以为严歌苓,是因为她能把人物置于滚滚的历史洪流里。当故事设置在饥荒而保守的60年代,当一个寡妇独自抚养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爱谁不爱谁似乎并不那么简单,是该为粮票折腰,还是为爱情饿肚子呢?
这样的故事背景衍生出不少让人心头为之颤抖的剧情:如她为了养活孩子不惜曲意讨好她不爱的李处长;她出于好心去看望生病的肖虎却被人骂为“妖精”; 儿子为了政治前途逼她和肖虎断绝关系;还被女儿逼迫去嫁给手握实权的李处长……把一个寡妇在时代洪流中的步步维艰塑造得生动跃然。
《娘要嫁人》中浓浓的年代感非常吸引人 |
故事8分:年代剧就应该这样拍
作为一部年代剧,《娘要嫁人》的细节雕琢让人折服。灰蓝色的人群,冒着炊烟的灰砖瓦房、满目的毛主席语录,人们视若珍宝的粮票,朴素却温暖的房间摆设,对于很多经历那个时代的观众来说,无疑增添了某种让心里难以平复的情怀。《娘要嫁人》的收视率之所以能后来居上,很大一部分得益于它完美而妥帖的展露了那个年代特有的气息。
若细节只为了情怀,《娘要嫁人》或许不至于让业界赞赏至此,它的出彩之处还在于它用细节推动剧情,剧中的一些小细节,如母亲把孩子喝剩的粥喝完,饿得发慌的孩子半夜起床偷吃饼干白糖,为几块香肠姑嫂闹翻、人们为了争抢限量供应的鸡蛋提着脸盆水桶而互相推攘……生活对寡妇的摧残、社会对寡妇的边缘,以及那个年代的艰苦与饥荒便在溶溶细节中直插观众内心。
但剧里也有不少让人失望的历史bug,如齐之芳穿彝族演出服,在1961年就唱起1964年才问世的《东方红》,又如,1961年的车顶上居然没有煤气包……诸如此类的错漏对于70后80后而言或许并无大碍,但对于冲着那份怀旧感来的50后60后观众而言,确实是骨鲠在喉。
《娘要嫁人》是一场“演技的盛会” |
演员9分:没有一个不出彩
女主人公齐之芳并不是一个容易演好的角色,贬她者认为她过于矫情,对谁都那么暧昧,不怪男人想入非非;褒她者却认为她活出了那个时代女人所没有的骨气,即使惨到极点也不为一口饭嫁人。蒋雯丽无疑是演“齐之芳”的最佳人选,表演由头至尾的自然流畅,仿佛齐之芳就是为她而写的。若说风流,蒋雯丽演出了寡妇的风情万种,无需雕琢,便自有一种媚态。若说坚韧,她眼神里的隐忍、不甘是恰如其分,令人动容。而40年的年龄跨度,对演过《金婚》的蒋雯丽不过小菜一碟。
三个男主角虽说只是蒋雯丽的配衬,但于荣光、李立群、张鲁一的表演却都是主角范的,随意抽出来都是一个男人圆满的成长史、心路历程。于荣光和李立群发挥出老戏骨的长处,演出了中年男人在面对爱情时的各种情态,尤其李立群把50岁老处长谈恋爱的可爱表现得生灵活现,令人深刻。饰演司机小戴的张鲁一相较于两位老戏骨稍嫌稚嫩,娃娃脸的外型与蒋雯丽配戏,姐弟恋的感觉太浓。
谈起剧中齐之芳三个儿女,观众都会特别愤懑:天啊!齐之芳算是养了三个白眼狼了!小时候要妈妈养,长大后要卖妈妈,把老妈的婚姻看成了可以帮助他们捞钱捞关系捞前途的工具。跳脱剧情来看,“白眼狼三人组”的诠释还是极为出色的,大毛的自私、二毛的叛逆、毛毛的死心眼,跃然于荧屏,连观众看了都恨不得拿皮带来抽他们。
每个女性都是一个传奇 |
致敬9分:那些可歌可泣的女性传奇
严歌苓曾说过:“我喜欢写女人,就像世界上所有漂亮的衣服、首饰都是给女人的一样,写她们很过瘾。”但是她笔下的女性却从来没有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只有桎梏、枷锁和流言蜚语。无论是《第九个寡妇》里的王葡萄,还是《一个女人的史诗》的田苏菲,《小姨多鹤》里的孤女多鹤抑或《娘要嫁人》里的齐之芳,都是被社会边缘化的角色,为时代洪流所牵引,被命运绳索所羁绊,拿张国荣的经典电影台词来说,就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只能飞,没有一刻能歇息。
齐之芳看起来颇为风流,有三个男人的爱慕,但这一生细数下来,爱慕绝抵不过她的付出,在那个粮食短缺的年代,填饱三个孩子的肚子远胜于甜言蜜语花前月下,每一个男人与她的开始都建立在粮票、食物上,无论是小戴、肖队长还是李处长,他们与她的交往都与粮票食物紧紧相连。男人之外,齐之芳就像生活里的一块夹心饼,上有父母催促,中有嫂子白眼、同事折损,下有孩子啃老,身体、意志和对生活的那一点憧憬都被过度地消耗着。
《娘要嫁人》在寡妇情感的风流外壳之下是发人深思的强硬内核,它带出的是被消耗过度的中国女性形象:即使在苦难中都活得很有定力,就算身上扛着生死的悲剧,自己则浑然不觉,然后从容地活过一生最后活成一个传奇。
“矫情”一点又何妨 |
总评:矫情一点又何妨
在雷剧肆虐的快速消费时代,《娘要嫁人》的精耕细作未免显得“矫情”(论风情与“矫情”),为了等一个演员的档期可以推迟一年拍摄,为了一个背景里的牙刷颜色不协调可以全部推到重拍,每个表情的细微处、每个场景的衔接处,都费时费心地去打磨。对于习惯于bug尸横遍野、剧情脑残无极限的观众来说,这样一部精致作品多少有点与时代“格格不入”,但这样的作品才应该被尊重,矫情一点又何妨呢?》》》》》点击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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