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建钢详解《赵孤》：除了收视，更要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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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狐娱乐讯 （张宁/文 李楠/视频）《赵氏孤儿案》（观剧）正在央视热播，这部制作精良的历史正剧收视率却一直不温不火。3月21日下午，导演阎建钢接受搜狐娱乐专访，谈及收视率他觉得很困惑，更纳闷“为什么现在雷剧这么火。”有人说，这是央视的平台不好，阎建钢倒也不以为杵：“放到湖南卫视我就不这么拍了。”

　　说到吴秀波，阎建钢丝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秀波就是我心中程婴的不二人选。”特别是他在全剧最高潮，亲手摔死自己儿子那场戏的表现。为了这场戏，他们在上海深谈了4个多小时。阎建钢说那是他第一次见吴秀波，也是第一次看到吴秀波落泪。

　　为什么是吴秀波孙淳？他们有痛彻的人生经历

　　程婴慢慢举起“赵氏孤儿”，绝望到全身颤抖，眼底一点一点蓄满了泪，牙关咬得青筋暴露，把孩子舍了。那一刹那，围观百姓齐刷刷跪下，屠岸贾下意识侧了个身。程婴保持了舍婴那一刹那的动作，双目一闭，向后倒去。“程婴在那一刻就死了。”导演阎建钢说。

　　——吴秀波差点错过程婴。阎建钢在选演员的时候就把焦点放在吴秀波身上，非常想让他来，但当时他已经接了戏，来不了了。“我曾经想放弃，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他合适。”于是，阎建钢专门约了吴秀波在上海见面，“我们之前不熟，他还以为我是一个很老的导演，跟谢晋是一代的。太抬举我了。”

　　当时吴秀波拿到的剧本，就是摔婴这场戏。他和导演在上海围绕这场戏详谈了4个多小时。不是谈怎么演，而是谈为什么。摔就是一个动作，但为什么要摔死这个孩子？这是《赵氏孤儿案》必须解决的问题。他们一直互相追问，谈了诸多的坎，却没有结果。“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没有最终说服对方，这场戏呈现上太难了。”

　　阎建钢说，那是他第一次见吴秀波，也是第一次见吴秀波落泪。

　　关于吴秀波为什么落泪，阎建钢停顿了一会，只说让大家看戏。再问，他评价了一句：“秀波是一个有佛心，也信佛的人。仁爱思想在他身上影响很深，就仁爱的读解上，我觉得秀波把自己和程婴打通了。”当晚的对谈，唯一有结果的是，吴秀波接了程婴。

　　“很多媒体问我，为什么请吴秀波？程婴这个角色不仅要靠演员的表演技巧来完成，这个演员一定要有他自己独特的，痛彻的人生经历。尤其是能够构成沧桑感的经历，这个沧桑感不是面部表情，秀波的经历大家都清楚，他是一个有感悟力和思想力的演员，才能担当起这个角色。孙淳也是一样。”

　　为什么要拍赵孤？那个时代有国气民气

　　实拍摔婴这场戏时，又是一场艰辛的角力。

　　阎建钢拿出十多集篇幅来铺垫这场戏，“摔是一个动作，但不是说你一上来就能做出这种举动，所以我之前用了N场戏来铺垫。关于怎么演绎，一直到开拍我还在心里纠结，所以推迟了好几次，包括拍摄当晚都有调整。”

　　为了不打断演员的表演，阎建钢动用了上百人，进行多机拍摄。“那天，秀波从进现场到拍完这场戏回去，除了他的台词之外，没有再说过多余一个字，包括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换完机位之后我要看演员的状态，决定能不能往下拍。我到秀波身边，摸他一下，他连看都不看我，就点个头。”说到这里，阎建钢略低了低头，沉默了一会，“那时候大家都掉进去了，都在那个状态里。”

　　这场戏，一条就过了。

　　“我相信程婴！”阎建钢语气分外坚定，“我想通过《赵氏孤儿案》呼唤当代社会的程婴。虽然很难，但我就想呼唤一声，管他有用没用。这是一个艺术典型，那个时代的国气、民气，是公众认可的价值体系。现代社会的各种问题不是一个程婴就能解决。但多一个是一个，多一分是一分。”

　　收视率有限：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雷剧这么火

　　《赵氏孤儿案》制作精良，口碑甚佳，收视率却一直不温不火，甚至不敌《百万新娘》。阎建钢也很不理解这样的现状：“雷剧、穿越剧、家庭厮杀剧，收视率都比我的戏高。”

　　这样的电视生态，阎建钢有些忧虑地说：“历史正剧的题材不能打败雷剧，这是我忐忑的原因。有的时候吸引观众的因素不是说你主观想象的东西，这个戏的价值观，观众接受程度有多少，对现在的电视生态我真的没谱。”

　　虽然忐忑，但阎建钢的心态很平和：“收视率高低对我来讲重要，但不是我所能够左右的，对我来讲最重要的是我做了这件事了。我在微博上写了一句话，到了我这个岁数除了功利之求之外，还得积点德。一个导演没责任吗，我的戏收视率再不好，也是上亿观众，你不影响他们吗。叫好骂坏的都被影响。

　　不理解是一回事，雷剧火热现象的存在又是另一回事，阎建钢希望：“一个森林有参天大树，有干净的幼苗，也有歪脖树，你不能不允许它存在，但是最起码，我希望这片森林，歪脖树的数量不要多。”

　　它比雷剧好一点：观众骂我也得想想怎么骂

　　有一种声音是，很多人觉得《赵氏孤儿案》收视率不温不火在于央视这个播出平台，收视人群的限制。阎建钢立马回驳：“我一直觉得央视的收视平台挺好的。怎么能说CCTV不好呢？”

　　“我不知道你们对央一的主流观众群怎么定位的，我是很尊重这个观众群的，央一的观众群是一个有基本文化素养的群体。最起码不全是城乡结合部的观众。有一群白领在里面，包括有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在里面。拿到湖南卫视，我可能不这么拍了。”

　　阎建钢说自己很乐意与湖南卫视合作，但他自认自己的戏与湖南卫视观众群的定位不同，不是一路的。“如果湖南卫视给我定这个戏的话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拍，或者我劝他们，咱们不拍这个了，别糟践自己。咱们拍个别的。”

　　回顾阎建钢选择的拍片题材，如《秦始皇》、《尘埃落定》、《中国地》等，很多人都评价他有文化，他却说：“我还有点良心而已。现在的孩子了解历史一定是通过电视剧或者网络，我不愿意让我自己的孩子误读历史，我自私到极点也得守住这点吧！如果将来我们的子孙后代都觉得咱们瞎编，哪有程婴，都是瞎编的，开玩笑，史书是谁写的？把所有的公知加起来也比不上司马迁。”

　　当然，导演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收视率很低还砸钱去拍。阎建钢坚信会有人买《赵氏孤儿案》，结果是CCTV买了，也播了，这对他而言就够了，“我赢得了一批和我有共识的观众，我也赢得了一批没有共识的观众。它比雷剧最起码多了一点，骂我也得想想怎么骂我吧。这不就是作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