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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风吹麦低见小娥

2012年09月17日10:05
来源:搜狐娱乐 作者:阿木
《白鹿原》人物关系海报
《白鹿原》人物关系海报


  尽管陈忠实的小说原著《白鹿原》是创作于二十年前的作品,但全书的历史风云、人物命运、史诗风格等,在今天看来依然是震撼人心;其电影版的改编也就受到了众多的期待……就笔者所看的影院公映版来说,最大的印象便是影像风格,而人物、故事则集中在白嘉轩与鹿子霖之间、田小娥与四个男人(包括白嘉轩)之间了。

  影像风格:豪迈粗犷的西部电影

  西部电影一直是我国电影类型中比较独树一帜的一类。因为特殊的时代关系,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时我国的西部片到达了一个繁荣时期,特别是第五代陈凯歌(在线看影视作品)的《黄土地》、何平的《双旗镇刀客》等,再加上张艺谋(在线看影视作品)的《红高粱》,流露出非常有特色的艺术特征。

  作为第六代导演中的领军人,来自于陕西的王全安导演,其作品本身往往都带有有浓郁的西部乡土风情和民族特色,描绘和展现的中国社会最底层的人民贫苦大众,如《图雅的婚事》,《白鹿原》自然也不例外——可以说《白鹿原》秉承了我国西部电影的一贯性,带有强烈的时代与文化烙印,那种扎根于土地中的情怀,就像当初的第五代所拍摄的《黄土地》与《红高粱》一般。

  而《白鹿原》也有意师法两位前辈,不论是镜头还是色彩,《白鹿原》与《黄土地》、《红高粱》二者有着很高的相通性,就以开场那一片片金黄的麦田来说,不由得就让人想到《红高粱》,而主镜头对于描绘大西北黄土地的风光,《白鹿原》构图明显可以看出《黄土地》的影子,以及诸如夕阳大雪等写意镜头也明显看出红高粱的影响。除去画面与镜头,就连叙事方法,也是采用第五代那种不重细节,偏好全貌,一众人物极力克制着情感压抑着爆发的手法,而那片反反复复出现的麦田,表达出人的命运与土地密不可分的关系的暗喻也是第五代导演们最爱。而第五代导演那种强烈渴望通过影片探索民族文化的历史和民族心理的结构,在叙事、刻划人物、镜头运用、画面处理等方面的标新立异,都值得第六代好好学习一番。

  不过《白鹿原》也不仅仅只是学习模仿俩位前辈,在画面上,《白鹿原》不再那么强调形式感,而且也刻意在光线的明暗上突出了对比,在人物叙事中画面基本都做了陪衬。而在镜头,《白鹿原》基本通篇都是采用的主镜头,始终与人物保持着一定的身段和距离。即便产生了激烈冲突,人物情绪大爆发,镜头也依然以中远镜头为主,没有拉给人物一个面部的特写,这一点与黄红二者就截然不同,可以说导演在拍摄《白鹿原》时既做到了对第五代导演们的学习,也在寻求自身的突破。

  人物故事:白鹿原之田小娥传奇

  而在影片的人物、故事上,王全安导演的电影版则进行了大刀阔斧地删减取舍,也就难免被人调侃“欲知详情如何,请看小说原著”。影片里基本上变成了一个田小娥传,因为只有她的故事是最完整的,而白嘉轩与鹿子霖之间的明争暗斗的关系贯穿在小说原著的始终,在电影里则是被掐头去尾了。

  田小娥本身是小说里形象非常丰富、张力十足的一个女性角色,也被寄予了丰富而复杂的文化内涵。她的早年生活及在郭举人家的悲惨遭遇,可以看出当时普通女性的悲惨命运;而她与黑娃的相遇、偷情,则是闷暗环境中人性的绽放,也带有着抒情化的色彩;后来她跟随着黑娃回到白鹿村的种种遭遇,再次有着当时女性的身不由己的命运,只是她内心里的反抗也被逐渐地激发出来,即使是她被鹿三杀害之后,依然化为鬼魂来报复鹿三……电影版将田小娥的命运、故事进一步地丰富,如小说原著比较简单地描写了她与黑娃之间的偷情,但在电影中则将两人的初次相遇、一次次带有性暗示的交往,再到被发现,很详细地表现出来;而她来到白鹿村后与白孝文之间的初次相遇到后来的引诱,也都有着较详细的镜头交代,只是略有可惜的是,她报复鹿三的那一段,完全被删除,这也使得为何她要被“镇魂”,显得有点突兀了。另外,影片中田小娥出现的几乎所有场景镜头,都是采用了较为鲜艳的颜色,这与其它人的灰色、黑色主调,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小说当中的白嘉轩与鹿子霖这对关系复杂的对手,因为影片侧重于田小娥,被简化了不少,如果要知道鹿子霖在暗地里为何要一再地斗下白嘉轩,这还真的要看小说了。至于小说中代表着儒家文化传统的朱先生、象征着白鹿精魂的白灵,也都基本上没有了影踪。

  于是,影片变成了一出田小娥传奇,并延续了第五代的风格特点,将大时代背景下的女性命运,置放于广阔的西部背景里,放大。

  阿木(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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