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高满堂参加完北京电视台 《闯关东》中篇首播新闻发布会,立即到广州一带采访,为创作下一部作品做准备。 8月20日晚,记者在沈阳通过电话采访了远在广州的高满堂,请他为广大观众解读《闯关东》中篇的幕后故事。
《闯关东》播出后,写续集这颗心又活起来
辽宁日报:《闯关东》中篇自8月17日开播以来,收视率一路攀升,你想到了吗?
高满堂:没想到。别说《闯关东》中篇,就连《闯关东》第一部播出之前,我也没想到效果能这么好。不是对自己的作品没信心,是没有想到除了东北人、山东人,连南方人也特别喜欢这部戏。
辽宁日报:创作第一部《闯关东》时,有写“中篇”的想法吗?
高满堂:当时就有做续集的想法,因为写完第一部剩余的采访材料很多,但我们想看看《闯关东》播出以后的效果如何。结果,反响很大,写续集这颗心又活起来了。接着,我们又开始了黑龙江之行。采访了20多天,百八十人,从那些经历过闯关东的或听父辈讲述过闯关东的老人身上,又挖掘了很多素材,包括江上飞、开拓团、采参,这在第一部都没有。
辽宁日报:什么是“江上飞”?
高满堂:“江上飞”是我们从一位84岁的日本开拓团老太太圆木幸子那里听说的。当时,东北全境被日军入侵,开拓团也进来了。大量农民失去土地,为了生存,他们铤而走险,来到封冻的黑龙江边。这边是日本巡逻兵,江对面是苏联巡逻兵,他们就披着白被单潜伏在冰天雪地里。到下半夜天太冷了,巡逻兵都撤了,他们才起来,用雪橇顺着江面,“刷”地飞过去,贩盐。贩完之后再这么飞回家。很多人趴在雪地里起不来就冻死了。
辽宁日报:你和另一位编剧孙建业是怎样采访的?
高满堂:首先找当地政府,组织有关人士开座谈会。听完之后,对哪个感兴趣就到他家里去单采。这些故事,如果再不采的话,就没了。像《闯关东》第一部采访的隋大爷,这次我带《闯关东》第一部小说去找他,人家说他死了,太遗憾了!就像我三舅和四舅,为了写《闯关东》剧本,我特地采访他们,可惜这两位80多岁的闯关东亲历者,还没等到这部戏播出,就先后离世。所以我对再现这段历史很有紧迫感。
三姐妹把“闯”演得淋漓尽致
辽宁日报:中篇里的宋家三姐妹有原型吗?
高满堂:没有。闯关东者包含极少数妇女、儿童,主要还是青壮年男子,不过也有像天好、天星、天月这样的女人。如大姐天好是宋家的主心骨;二姐天星是吃苦受累最多的女子,从外形上看颇具男孩气,性格洒脱,但命运却有诸多曲折……三姐妹把“闯”演得淋漓尽致。
辽宁日报:有一场戏让人很感动,是二姐天星救弟弟虎子那场戏。虎子掉进沼泽里,二姐拼命去拽弟弟的手,最后还是没拽住弟弟。弟弟从上衣兜里掏出全家福递给她,并说:“照片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为何设计这样的生离死别?
高满堂:人有各种各样的死法,这种够不着摸不着的死法似乎更具悲剧性。二姐天星的扮演者苗圃演得很好,哭声撕心裂肺的,她的泪水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和从眼里流出来的不一样。虎子的扮演者张桐的表演也很好,临死前不忘把“全家福”交给二姐,把“家”的责任托付给二姐,还原了“家”的意义。
辽宁日报:你为什么要关注闯关东这个题材?
高满堂:近代历史300年间有2000万人闯关东,光死在路上的就有500万人,这段历史可说的东西太多了。而这段历史的见证者平均年龄基本上都在90岁左右,而且人越来越少了,我是怀着抢救这段历史的心情写闯关东的。
辽宁日报:听说接下来要拍前传。
高满堂:前传是讲1904年以前的事,就是朱开山的爹那一辈。前传采访的第一期结束了,今年9月份准备到漠河等地进行第二期的采访,计划在2010年下半年开拍。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