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李慕良、马连良、李祖龙 |
91岁的京胡泰斗李慕良,9岁习琴,12岁登台,操琴风格自成一家,世称“李派”;他被公认为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马连良的最佳琴师,二人的合作被誉为“珠联璧合、相映生辉”;他是资深的京剧音乐作曲者,《海瑞罢官》、《赵氏孤儿》、《赤壁之战》、《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杜鹃山》等剧中经典唱腔的设计均出自他之手,他还创作了《新东方赞》、《新八岔》等京剧胡琴曲牌。
8月7日、8日,两场群星荟萃的《中华神韵——庆祝建国60周年李慕良作品暨京剧经典唱段音乐会》将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和梅兰芳大剧院隆重上演。
梅葆玖:先生是我的偶像
著名梅派艺术传人、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之子梅葆玖说,“我是唱旦角的,但我非常喜欢李慕良先生创作的作品,凡是李慕良先生的唱片我都有。毫不夸张地说,李慕良老师是我心目中非常崇拜的偶像。”
“李慕良老师跟我们梅家太熟了。解放前,李慕良老师就经常来我家,我父亲非常喜欢他的艺术,他们经常一起谈老生、旦角、花脸。我那时才十几岁。”梅葆玖回忆起自己和李慕良先生的合作,让他永生难忘:“1953年的时候,我父亲梅兰芳和马连良、周信芳、程砚秋4个人带着第三届赴朝慰问团到平壤演出,那是我第一次和李慕良先生合作,也是唯一的一次。当时我还年轻,19岁上下,我父亲让我唱《三娘教子》,于是,马老师给我说戏,并和我同台演唱,李慕良老师给我们担任的伴奏。我和马先生、李先生在平壤的一个山洞里演了这出戏,这是我终身的光荣。”
马长礼:他喝茶也给琴喝
著名马派艺术传人、京剧大师马连良先生义子马长礼对李慕良的琴艺和作曲也是赞不绝口:“李先生给很多戏都设计过唱腔,他设计的唱腔带身段带‘神气’。李先生设计的唱腔有层次,有情绪,有人物。同时他根据演唱者的声音去设计,比如赵燕侠的发声方法是什么,马连良的发声方法是什么,他都琢磨得透彻之极。他还有个绝活儿——定弦儿。他的胡琴有个蛇皮套,他这手卡着筒子,大拇哥卡着码儿,这么定,齐了!还有一回他让我倒茶,茶端来了,没想到被他‘噗’地一声倒琴筒子里了,涮了涮再倒出来——嘿!音儿就合适了!合着他喝茶的时候也给琴喝点儿。”
让马长礼特别有感触的,是李慕良在鼓励年轻人方面很有招儿。“我没见过他发脾气,尤其是教唱腔的时候,他会给你解剖‘我这么设计是出于什么想法’,慢慢帮你去理解。他帮我调嗓子的时候就说:‘你学杨派我不反对,但是你现在不可以再宽了,再宽下去到一定的年龄你就唱不了了。’见我似懂非懂,他就提议我们俩调过来——我拉他唱,让我在这个过程里慢慢去理解。他当北京京剧院办公室主任时,也总替底下人说话,尤其对年轻人特别支持。”
张学津:先生是个时髦的人
在著名老生、京剧大师张君秋之子张学津的眼中,李慕良不仅是大师,也是个时髦的人。“我看过李先生年轻时候的照片,他是一个非常时髦的人,穿一身西装,拿个照相机。他喜欢拍照,还做一手好菜。我还亲自吃过李先生在上世纪60年代时亲自下厨做的饭。他那会儿还喝点小酒。他平时也很严肃,但又不是那种端着架子让你觉得不好接近的人,严肃但却又平易近人。”
张学津回忆起自己与李慕良的第一次合作是1976年:“我当时还在上海京剧院,要为毛主席录制京剧《白蟒台》,于是就把李慕良先生从北京接到了上海。李慕良先生担任《白蟒台》全剧导演、并亲自教唱。特别值得纪念的是,李慕良先生在这部戏里亲自为我操琴。这是我一生都难忘的日子。《白蟒台》排完后不久,我又接到了新任务,与刘长瑜排《游龙戏凤》,这次也是李慕良先生为我伴奏的。我这一生里只有这两个节目由李先生为我亲自操琴,但仅有的两次却是让我受益匪浅。”
谭孝曾:演员观众都服他
著名谭派传人谭孝曾直言:“现在很多新创作的作品,都已经有点不像京剧了,甚至像歌剧。而李慕良先生创作唱腔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传统戏的基础之上发展、革新,而不是脱离了京剧的唱腔规律。李先生根据剧情、人物的需要,甚至根据演员的特色来设计,比如他不仅给马连良先生设计唱腔、操琴,他也给我祖父、父亲以及赵燕侠老师,甚至给一些其他流派、其他行当的演员设计唱腔。更难得的是,他会针对不同的演员、派别,来创作不同的唱腔,并且都恰如其分。他会的东西非常多,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和钻研,可以说他是见多识广,所以他设计出来的唱腔不仅能让演员接受,更能让观众接受。”
在这两场音乐会中,观众们就将有机会欣赏到大量由名家演绎的李慕良先生的作品,而且李慕良之子、李派京胡的嫡传弟子李祖铭也将现场演奏父亲的名作。
本报记者王润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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