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章干起了拿钱挖墙脚的勾当 孟烦了重遇小醉

    柯尔特：浓墨嬉危行 淡看人世情

　　烦啦是聪明的，剥皮入骨的看到人性最微小的卑劣。

所以，他一直悲观着，浑噩着。在他的聪明面前，死啦死啦显得有点混沌。烦啦在不厌其烦的细数个中厉害，死啦死啦却只管眯着眼睛看他的物资清单，活脱脱一个只重蝇头小利目光短浅的鼠辈模样。除此之外，还很有些无赖气息----滚刀肉不怕开水煮的无赖气息，那寿布画着刑天，代表着悲壮的川军团军旗，被他不成样子的披在肩头挡雨，难怪虞啸卿面对他时总是要气急败坏，如果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龙文章，不知道他在缅甸大军溃败之际逆流而上给日军迎头痛击，不知道溃兵如潮时他振臂一呼死守南天门，任谁也不会喜欢这个形象的军人。

　　但是我们知道那些，所以，我们也知道，那并不是，真实地龙文章。孟烦了也知道，可是，他却无可奈何。他只能问龙文章为什么不说他们在雨中爬上祭旗坡的目的所在。孟烦了不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哪怕是站在我们这个角度的看客。

　　很多人说龙文章是重利重名的，是想着升官的。然而，他并不去讨好上司，哪怕用真实的他----别告诉我，他不懂如何讨好上司。他只淡淡的说“我就怕他击节”。然后，大呼小叫的说“竟然还有一千块。”活脱脱像一个得了意外之财的土匪----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忽然得了笔横财的小土匪。孟烦了感慨牢骚着人性和世情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要载歌载舞的拿着那一千块和迷龙明目张胆的开始营私舞弊了。他把自己做得坏事展现给众人看，生恐有人不知道一般，他把自己的热血、真诚深埋，就算不小心被掘出来，也绝不承认那热血、真诚是他的，或者，绝不承认那是热血和真诚。

　　他给自己贴了标签，上面写着：土匪、痞子、不择手段、坏、浑噩、不正经……种种方便在乱世生存的标签。然而，风一吹，我们看到标签下，似乎有着其他什么在闪光----永远都是一闪而过，他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去看清那些。一个人，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子？才会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不过，我也还是笑了，孟烦了的话让人心里一冷一冷的。他对孟烦了的话的漠然以及对那一千块的欢快，很快就感染了我，我笑了，很开心的看着他使奸耍诈、威逼利诱的让众人去做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倒卖军火、挖墙脚。

　　这绝对不是我理想中的英雄形象。可是，我忽然想起曾经理想中的那个英雄一般的人物，周尚文（见《记忆的证明》）一直让我从心里苦到嘴里，看一两集就要歇上几天才能够缓过来继续。而这个完全不符合英雄设定的人物，却让我每天都在熬得双眼通红之后，兴奋得噙着笑容睡去。

　　“这是军令”“这是我第一次说这四个字，给点面子。”

　　前一句让我扑到－－挖墙脚的军令。刚刚爬起后，又因为后一句扑到，他把军令说的一点都不像军令，也对，世上哪有这样的军令啊。

　　孟烦了仍旧冷眼。他不狂热，一个把自己曾经为之付出过生命的理想都拿来调侃的人，很难再狂热－－也许是永远都不会在狂热起来了。他奚落的问那个疯疯癫癫的团长“你以前呆的地方到底有多烂啊。”奚落这个刚刚做了团长，就想着挖墙角然后带手下打群架的家伙。我不知有几个人看到了那片刻间眼底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我们很容易看到的是后来他无所谓的把那块他们都不怎么当回事的布丢来丢去。他不要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神思凝重，那是虞啸卿，而他要做他的龙文章。

　　所以，我们的副团长阿译衣冠楚楚被大家指定到墙角的板凳上的时候，他撑着把破伞，没有外套，衣衫脏乱的一脸涎笑回来和大家挤成一团。而这个时候，那关于他到底是否“人情练达”的疑问，终于有了谜底，他知道虞啸卿不是相信他，这是不好不相信他。他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人，知道用怎样的手段能够达到自己卑微的愿望。他其实，看那人情冷暖并不比孟烦了差，只是，他只挑自己喜欢的想要的去看，去说，去做。剩下的，便装作一片茫然。

　　或者，是淡然。看尽世事之后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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