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死更冷酷》开先河 孟京辉话剧当电影看

　　倾斜的舞台上空、巨大的落地玻璃和冷酷疯狂的演员，孟京辉导演的、根据德国电影大师法斯宾德同名电影改编的话剧《爱比死更冷酷》开创了“舞台电影”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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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孟京辉走出观众席，剧场的灯光骤然熄灭，舞台开始闪亮。

观众很惊讶于眼前的景象：被落地玻璃包裹起来的斜顶舞台宛若一台巨大的电影放映机，台上的演员则像是放映机中的影像。这一瞬间，很多人会想到古老的“拉洋片”，那装在小盒子中的画片正如台上的演员一般静谧无声。落地玻璃后的舞台，黑色地板和白色墙壁冷冷地衔接在一起，铁架床、深色的桌椅便是全部道具；而演员的服装则大都是冷峻的黑色风衣、黑色夹克以及“妓女”身上带有嘲讽意味的艳红。光是先入为主的这一瞥，就会让观众掉进一个“冷酷”的世界。

　　孟京辉解读：在创作该剧的过程中，孟京辉一直都在反思对自己对形式美的追求，这一次，他的形式感并不空洞，而是具有明确的思想指向。“我想我们是依据法斯宾德的原作重新拍了一部舞台电影。”孟京辉说，“运用落地玻璃，是我不想让演员的热力投射到观众席中，玻璃可以阻挡演员的体温，让观众真正置身于‘冷酷’。”

　　声音：仿佛听电影录音剪辑

　　如果观众不戴上耳机，那么你看到的将是一部“默片”。如果你戴上耳机，那你看到的便是一部活生生的有声电影。落地玻璃阻挡了舞台上的一切声响，观众耳机传来的并不是一般舞台剧中的“真实音效”，而是具有电影效果的声音：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嗒嗒”声、包装面包的牛皮纸发出的脆响以及演员咀嚼面包时发出的磨碎食物的声音……这很多种声音像是演员台词的伴奏，在一般的舞台剧中，它们不会被观众过多关注，但由于有了落地玻璃和同声传译耳机，它们变得美妙无比。至于演员的台词，传到耳机里，也仿佛是配音演员的杰作，让人想起了从前广播电台中的“电影录音剪辑”。

　　孟京辉解读：孟京辉说：“耳机中的声音质感会更直接地冲击观众的心灵，演员离观众很远，而声音却很近，这给人一种演员无法从玻璃幕墙后逃脱的冷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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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爱比死更冷酷》改编为话剧上演风险很高：法斯宾德用短短一天拍摄完成的《爱比死更冷酷》以清冷的镜头感、简单的电影道具、冷酷的表演来表达出人与人之间的间隔之感。《爱》剧的演员是孟京辉《恋爱的犀牛》的原班人马，沉默、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激烈的肢体碰撞、闪耀灯光下的激情戏和男扮女装的妓女带来的中国式幽默交织在一起。如果说落地玻璃隔开了演员和观众，那么舞台上每个角色之间的间隔感也被体现得异常鲜明。

　　 孟京辉解读：对孟京辉而言，《爱》剧绝不仅仅是对法斯宾德作品形式上的模仿。在他心中，该剧是和当代社会的某些心态紧密相连。“我要求演员演出世界经济大萧条时，人们在精神上的大萧条和人与人之间巨大的疏离之感。如果你能在该剧中感受到冷酷背后的萧条荒芜之感，那么你也就真正理解了孟京辉这一次的所思所想。”

     石康：《爱》剧让《奋斗》甘拜下风

　　正像孟京辉在该剧开演前所说，《爱》剧需要那些真正热爱法斯宾德、热爱欧洲电影艺术潮流的观众，用孟京辉的话说，这个戏的观众应当是“文艺青年中的文艺青年”。除了极少数观众中途退场，400多名观众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带着浓厚的兴趣观看完演出。

　　观众当中，记者看到了作家石康、诗人西川以及中戏教授沈林。他们三人无一例外都用“酷”来形容孟京辉的这部新作。石康大赞该剧让其话剧版《奋斗》甘拜下风，而沈林则盛赞孟京辉在该剧中达到了“形式美的高峰”。信报记者 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