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童(左)的表演有点夸张
台湾话剧大师赖声川的戏一向以“即兴创作”制胜,昨晚(25日),其新剧《陪我看电视》在深圳进行全球首演。首演前一晚,赖声川带领全体演员出现在深圳里带妆预演。预演虽然漏洞多多,但可以看出,《陪》剧延续了赖声川一贯的风格:笑中带泪,言语中蕴涵哲理,票价也一如既往的贵。较之以往不同的是,《陪》剧更重情节,注重“讲故事”,还头一次用上了舞台高科技,而被赖声川硬生生地“拉郎配”拴成“一家子”的各路明星最让人感觉新鲜。
《陪我看电视》讲述的是上世纪80年代至今,一台拟人化的黑白电视机从城市到农村,从流浪汉的住处到女工的宿舍,最后成为酒吧收藏品的故事,前后跨越了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历程。该剧剧名由网络票选决定,正如赖声川所说:“"陪我看电视"也是剧中一句台词,这句台词将一直出现在剧中,像一个回音一样,伴随着我们回顾30年来电视的旅程。”我们不妨把这个“回音”拆分成几个部分一一回放———
陪
方芳演绎最出彩 林依轮柳云龙较真
在早前举行的发布会上,台湾综艺天后方芳曾以一贯幽默的脱口秀风格说道:“我很骄傲,因为在这部叫做《陪我看电视》的戏里,男主角叫"电视",而我就是那个"陪"。”从预演来看,这个“陪客”绝不简单,更被观众称为“最出彩的一个”。在剧中饰演流浪者的她,不时发出诡异的笑,能一口气说出“穷光蛋、王八蛋、混蛋、坏蛋、完蛋”等数十种“蛋类”,还鼓励“电视机”程前“懵懵(萌萌),站起来”,甚至发表“教授是会叫的野兽、发明家是发表申明的专家”的高论。她在全场的“说教”最多,从大气层说到环境说到食品说到当下的三鹿奶粉,又带领程前声嘶力竭地喊“我很自卑!”“我能发电!”……博取了观众一次又一次的掌声和笑声。
剧中另外一个重要陪客“小李”则由柳云龙、林依轮担任A、B角。柳云龙早前在接受采访时直言不讳地说:“以后我希望能自己一个人演全场。”言语中似乎对A、B角的设置很是不满。很会做人的赖声川在后台则向记者解释说:“不同的人才能对剧情有一个更好的诠释。这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A、B角",两个演员同等重要。”至于两个人的表现有什么不同,赖声川评价说:“柳云龙太有主见了,个性上从头到尾也很"烈"。而林依轮性格温和,所以在剧的后半部分,小李变得浮躁之后,林依轮的前后演绎反差很大,到最后会有一个幡然悔悟的转变。”
我
叶童质疑声最大 杨若兮个性不彰显
在剧中捍卫这台黑白电视并将其视为心头肉、一直嚷嚷着要“陪我看电视”的“我”,就是剧中的女主角———张信哲的老婆“小美”以及林依轮的老婆“小芬”。扮演“小芬”的香港演员叶童在排练期间一直苦练普通话,但表演时还是明显感觉到其港台腔和林依轮的京腔不太协调。可能由于对内地上世纪80年代的生活欠缺了解,身着上世纪70年代末学生装的叶童尽可能地扮出小女生撒娇状,但却缺乏那个时代女生的淳朴;成年后的她,对待老公的态度依然大喜大悲,演绎得似乎有点“过”。
杨若兮在《陪》剧中扮演“小美”,是上世纪90年代深圳附近工业区成衣厂的女工,每天唯一的放松就是下班后看小小的黑白电视机,因为这部电视机寄托了她和“大牛哥”的初恋。在三个打工妹中,她戏份最多,光为她准备的独唱时间都不少,但很多观众却表示,“分不清谁是谁”,个性没有张扬出来。
程前演的“电视机”是真正主角
看
科技元素有新意 怀旧元素最牵情
对于这部亚洲顶级剧院———央视华汇时代剧院的开幕大戏,赖声川头一次在舞台形式上做了大胆的尝试,融合当前国内外最先进的多媒体概念,但剧情的内涵却是怀旧的。
实际上,这部剧是赖声川制造的一场“集体回忆”,要勾起人们曾经熟悉的但渐渐忘却的物件和回忆。“最难找的就是那台电视,我就要9寸的,我就要黑白的,我就要牡丹牌的,上哪儿找去?”赖声川跟记者说:“光找这些道具我就花了几个月。”服装上,如邻居们穿的水手服、带蓝色条纹的健美裤;道具上,如超大碗口的铝杯子,印着大红花的热水瓶,电视机上白色的小花布;电视内容上,如邓丽君的歌,“浪奔浪流”的《上海滩》主旋律,《followme》学英语的背景音,《大西洋里来的人》那口老式翻译口音……不一而足。
电视
这部机器有感情 程前衣着还很酷
之前一直被笑话出演“电视”的程前,在预演上算是争回了一口气,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我这台电视才是主角!”剧中的人是走了一拨又一拨,唯独程前贯穿全剧。程前接受采访时表示:“这样的角色并不像人们想到的那样像个机器人一样,他完全是个拟人化的,展示电视机所走过的30年历程。剧中的第一幕就是我自己的经历。那时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还要藏在床头柜里。我也是通过那台黑白电视机看了电影《红与黑》。”
之前观众一直猜测,演电视机是不是该套个肥硕的盒子在身上?事实证明,这台电视机不但不臃肿,相反,它高挑、有型,着装时尚。在刚出场,大家还穿着军衣健美裤的年代,程前就已经穿上了及膝风衣,一身素黑,极似黑超特工。直至最后,大家打扮洋气起来的时候,程前才脱下风衣,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紧身装,通电时还一闪一闪亮晶晶。这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衣服,据赖声川说非常昂贵。它的特别之处在于不仅能发亮,还能显现影像资料。
女工宿舍楼让人怀旧
在《陪我看电视》这部剧中,虽然怀旧元素貌似很真很美,但很多观众还是看出了刻意和矫情的痕迹。一个在台湾土生土长的人,能搞出真实的内地题材剧吗?
赖声川并不回避这一质疑:“我这部剧不求写实,写实的剧不叫艺术。而且台湾与内地同根同源,感情上是相通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我只能说年代有所不同,台湾也就比内地发展早十年,刚刚接触电视的欣喜若狂,台湾人也经历过,只是早一点。排戏前,我光收集资料就花了几个月。到了排戏时,像柳云龙、林依轮、程前他们也会不断地提醒我,说"不对不对,那时候不可能这样的"!比如文工团住集体宿舍,筒子楼,那里没厨房,让我很奇怪。别人告诉我,是公共厨房。还有,叶童和林依轮演的夫妻有一段在家里跳舞的戏。林依轮说,不行,不能跳。我很吃惊:在家里不能跳舞?他告诉我,在家跳舞要是让邻居看见了,邻居告到居委会的话,居委会主任大妈会过来喊话的。所以,就改成了夫妻俩把灯熄了,偷偷摸摸地跳。还有一个细节,当时演小李夫妇回家开灯,我给的动作是"按",但后来柳云龙告诉我,那个时候,应该"拉"灯。”
赖声川这样总结他创作这部戏的初衷:“《陪我看电视》并不是什么政治任务,也不像观众想的那么复杂,这出戏不是怀旧,而是一次旅行,从都市到农村到工厂……虽然不能完全代表内地的变化,但回头看一看当年的人们是多么单纯,一壶水烧开了都会十分好奇地研究,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有个观众看了我的剧,说让他回想起了以前忘却了的东西。其实我只是想捡起一些曾被人们熟悉但又丢弃了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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