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导演乔纳森-德米：我曾想当兽医

　　东方早报9月4日讯 提到美国导演乔纳森·德米的名字，即使并非死忠影迷，相信也对《沉默的羔羊》和《费城》这两部德米的作品熟悉无比。但是，除此之外，关于德米，我们似乎又都一无所知，尤其是与几乎同龄的马丁·斯科塞斯、布莱恩·德·帕尔玛等导演相比，乔纳森·德米对于影迷而言似乎显得太过陌生。

乔纳森·德米

　　为免费看电影

　　当影评人

　　乔纳森·德米1944年2月22日生于纽约长岛，15岁随家人搬至迈阿密定居。小时候，德米的理想与电影全无干系。他喜欢鸟，喜欢小动物，年纪轻轻就成了美国鸟类学家联合会的会员。他的志愿是长大之后当个兽医，从10岁开始，德米就在家附近的宠物医院打工，负责清理狗舍猫笼。整个中学阶段，他始终为此努力，终于存下一笔钱进了大学攻读兽医专业。不幸的是，命运与他开了个玩笑。开学没多久，德米便发现，化学专业课成了他的梦魇，哪怕是最基本的反应式他都无法领会，成绩始终落在班级最后。现实无比残酷，德米的兽医梦就此破碎。此刻，是电影拯救了他。

　　虽然早在七八岁时就和父母一起去影院看过雅克·塔蒂的《于洛先生的假期》，年轻时代的德米，多数时候还是和普通美国孩子一样，看着最大路的商业电影长大。直到进入大学后，终于开始接触到欧洲文艺片，特别是法国新浪潮影片，一下子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但是，对普通家庭背景的他来说，进影院看电影在当时仍属奢侈消费。德米灵机一动，想到了去大学校报当影评撰稿人的点子，那样的话，以后看电影就能找人报销了，于是他开始了与电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大学毕业后，德米回到迈阿密，在当地一家双周刊当影评撰稿人。在枫丹白露宾馆工作的父亲把他推荐给了当制片人的朋友约瑟夫·勒文（《毕业生》、《遥远的桥》等片的制片），德米的一篇《祖鲁战争》（Zulu）的影评打动了大制片人，于是他当上了电影公司宣传文案。

　　罗杰·科曼的门徒

　　1968年，德米受某家试图进军影视圈的美国广告公司聘用，来到伦敦寻找项目。结果项目并没找到，他却留在那里当起了影评人和乐评人。不久之后，德米生命中真正的大贵人出现了。人称美国独立电影之王的罗杰·科曼此时来到爱尔兰拍摄空战电影《碧血长空烈士魂》，剧组需要一位对外宣传的文案，在朋友的鼓励下，德米从伦敦去了都柏林面试，并且成功得到了这份工作。很快，科曼便给了德米拍电影的黄金机会。他和好友裘·维奥拉以《罗生门》为蓝本，写出了摩托车匪帮片《愤怒天使》的剧本，裘负责导演，德米晋升制片。回到洛杉矶后，德米主动要求科曼让他也试着当当导演。慧眼识珠的科曼给了他拍摄处女作《女子监狱风云》的机会。这部影片具有科曼作品的所有元素：暴力、性、动作戏，外加少许的社会批判。事实上，思想性与娱乐性并重也成为德米之后几乎所有作品的共同特点。

　　1977年，他在女演员雪莉·拉提莫的推荐下，获得了执导大制作的机会。《市民电台》虽然得到了影评人的一致推崇，但却也成为当年票房最差的电影之一。影片以对话为主，在追求思想性的同时，完全抛弃了娱乐性，可谓是德米离开恩师后对科曼式剥削片的一次彻底反动，可惜，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因为这次失败，不再有人找他拍片。德米的生活陷入窘境，房租都成了问题。幸好，电视明星彼得·福克看过《市民电台》后十分欣赏，特意找来德米执导自己的电视剧集《神探克伦布》，这不仅解了后者生活上的燃眉之急，多多少少也令他的创作信心有所恢复。两年后的《天外横财》（Melvin and Howard）为德米带来了转机，影片获得三项奥斯卡提名，成为不少影评人心目中的年度最佳。

　　《沉默的羔羊》

　　横空出世

　　或许是命中注定，德米的电影事业始终无法一帆风顺。1983年，华纳请他执导圣诞档大片《小迷糊的情泪》（Swing Shift），影片由高蒂·韩和柯特·拉塞尔主演，两人都是当时人气如日中天的票房保证，但韩意识到自己的光芒全然不如女二号灿烂，于是威逼华纳让她修改剧本重拍。德米愤而拒绝承认自己与此片有任何关系。

　　对好莱坞彻底心灰意懒的德米选择了离开，在纽约，他拍了不少的纪录片和乐队MTV，为“Talking Heads”乐队拍摄了那部堪称永恒经典的音乐会现场纪录片《Stop Making Sense》。1991年，《沉默的羔羊》横空出世，乔纳森·德米的名字终于为全世界人所知。该片获得1991年柏林电影节的银熊奖、1992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等大奖。然而，一夜成名的德米却拒绝执导《沉默的羔羊》的续集，相反，他的下一部作品《费城》将焦点对准了题材敏感的同性恋者与艾滋病人的权益。汤姆·汉克斯凭借此片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金球奖最佳男主角等众多奖项，一跃成为好莱坞一线男星。

　　进入新世纪后，貌似创作力枯竭的德米将全部精力投入了1960年代经典影片的翻拍工作。《关于查理的真相》和《满洲候选人》都是贬多过于褒，反倒是音乐纪录片《金子般的心：尼尔·杨》继续证明了德米在此类作品上的敏锐触觉。这次，德米携新作《姐姐的盛大婚礼》进军威尼斯影展，影片似乎又回到了德米旧作中那关于美国梦破灭的传统路上，但愿我们能从中发现德米久违的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