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森太太牛春龙：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从吴宇森新作《赤壁》开始，与他结婚32年的发妻牛春龙，以“吴太”的身份走入观众视野。牛春龙的这次亮相，也因一本为记载电影拍摄过程、花絮而作的《赤壁侧记》，显得水到渠成。她常常笑称自己是“跟得夫人”，而每一次与吴宇森一同出现在公众场合，无论是装束搭配还是言谈举止，她总是那么得体大方。除此以外，体贴、睿智的牛春龙，还不时显露出幽默的语言和对丈夫的崇拜之情，太极式地化解了外界对吴宇森因《赤壁》演员挑选不当、剧情台词不当等而产生的信任危机。

与吴宇森结婚32年的发妻牛春龙 以“吴太”身份走入观众视野(中新社廖攀摄 资料图)

　　A 谈新书《赤壁侧记》

　　一次新鲜冒险的写作之旅

　　缘起

　　吴宇森最初是让我来旅游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好，吴太太，很感谢你安排时间接受《深圳晚报》的采访，你更喜欢我称呼你“吴太太”，还是“牛女士”？

　　牛春龙（以下简称“牛”）：吴太吧。《赤壁》剧组的工作人员每天看到我，都这么叫我。我以前是个全职家庭主妇，很少（和吴宇森一起）出去，所以不习惯人家这么叫我，拍完《赤壁》之后，我就习惯了。

　　记：请你介绍一下《赤壁侧记》（以下简称“《侧记》”）的创作过程好吗？

　　牛：好的。我很喜欢旅游。在《侧记》之前，我已经写过好几本游记。去旅游的时候，别人在车上睡觉，我不能睡，我要睁大眼睛去看这世界的点点滴滴。而在旅游中，我最喜欢的是祖国的美景。当时吴宇森在内地拍摄《赤壁》，他跟我说，你喜欢看风景，带你一起去吧。我特别兴奋，因为以前三个孩子都太小，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他们，很少机会能跟着吴宇森一起去拍戏，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我也应该去好好玩玩了。到了剧组以后，我就跟吴宇森打报告请示：我想写一本书，写你拍电影的过程，可以吗？结果吴宇森很爽快就批准了。

　　创作

　　不敢打扰导演和演员，自己静静看

　　记：当时你每天都在剧组里和大家一起工作吗？

　　牛：我不是每天都在剧组，怕影响吴宇森工作。一般是有些新奇好玩的东西，他觉得我可以看看，就叫我去。有一次拍“船阵”，是用小型飞机拍的，吴宇森觉得很有趣，就叫我去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用这样的手法拍戏。其他时候，如果他没有叫我，我是不会去的。如果我不跟他打招呼就跑去，一方面不尊重他，另外也会影响他拍戏。

　　记：那你会和记者一样，采访每一位演职人员吗？

　　牛：哪里，我不敢跟演员讲话，怕打扰他们，我都是自己静静看。我只会偶尔问问摄影师，这里为什么要这样拍？问清楚了，我才能让读者看明白，《赤壁》是怎么诞生的。这绝对是一次冒险而新鲜的旅程。《赤壁》下集面市的时候，我还要出一本书《今世缘》。因为有很多想感谢的人，在《侧记》里都漏掉了。

　　记：我记得张艺谋拍电影《英雄》时，就专门请了人每天拍摄纪录片，最后该纪录片《缘起》成为了《英雄》的第一大宣传资料，极具意义。你认为《侧记》是不是起到了类似的作用？

　　牛：我还不清楚制片方会否发行纪录片或花絮。但《赤壁》上映后，市面上确实有很多跟风的盗版花絮。如果大家想看真实的《赤壁》拍摄过程，我这本就最正宗！到目前来说，《赤壁》的拍摄过程，都还只是以我的文字为准，我用侧面来记录拍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记：在书里为什么不多写写你们夫妻在剧组的事情？

　　牛：等下集上映的时候，大家就会看到我的新书《今世缘》，讲了很多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还有我们的家庭、朋友。

　　记：《侧记》中，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牛：以前孩子们不知道怎么介绍他们的妈妈，现在他们很自豪地说，我妈妈是个作家。

　　发行

　　听说卖得不错，但具体数据我不管

　　记：请问《侧记》目前的发行情况、销售情况怎么样？

　　牛：发行是交给了鹭江出版社出版，他们都说（销售情况）很好。但是具体数据我不管的。

　　记：那你和吴导有没有计划来深圳宣传新书？

　　牛：没有人安排我去啊，如果有人邀请我，我很乐意去。签名很简单的，我写书没用电脑，都是用笔写的，每天写几千字，签名才花多少时间？但是很奇怪，怎么没有人说要签名买我的书啊？我觉得别人不能分享我的心情，太可惜了。

　　B 谈家庭 我是一个出色的主妇

　　结婚

　　我们连婚礼都没有办

　　记：谈谈你的丈夫吴宇森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牛：当年我们是在剧组认识的，我当时在给导演张彻做场记，他在嘉禾公司上班，我们一见钟情，于是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我就做起了全职家庭主妇。

　　记：当年他是怎么向你求婚的？

　　牛：没有怎样求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彼此觉得可以了，就结婚了。我们连婚礼都没有办，登记结婚也很简单，我从来没有期待很隆重的婚礼。简单就好了，我反而庆幸结婚的时候很简单，我害怕太麻烦。

　　老公

　　他很会哄我，总逗我开心

　　记：吴导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浪漫的，让你感动的事情？

　　牛：我经常说他把浪漫都放到电影里了。他有时经过花店，觉得花还挺好看，就会买来送给我。然后，我就取笑他说：“你干吗无缘无故送花给我？非奸即诈。”他就会不好意思地笑。吴宇森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能看出我的心情怎么样，他会时时刻刻让我保持很开心的心情，很会哄我、容忍我。我们的关系是良性循环。而且，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很开心了，摸摸他的头啊，拍拍他的肩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生活就是这样的，平淡而充满温情。

　　记：做导演，尤其是国际知名导演，肯定会面临各种诱惑。而且很多圈内人士都默认，电影圈有潜规则。这些年来，你是怎么排解这些危机的？

　　牛：我们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就是：互相尊重。我跟吴宇森之间很客气，我经常都用“请问你”、“请你”这些字眼，他知道我是喜欢客气的人，他也会这样。我觉得我把自己养好就可以了，不要让他担心。这么省心的女人，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哈哈。娱乐圈里，他遇到的美女不少，难道我遇到的俊男就少吗？

　　生活

　　从不炫耀吴太身份

　　记：做吴太有没有压力？

　　牛：吴宇森的光环与我无关。我从来都不炫耀自己是“吴宇森的太太”。包括我们的小孩，我也教育他们不可以炫耀。因为那是吴宇森的光环，与我无关。我要发挥我的能力，让自己头上也有光环，那才是我的东西。

　　记：结婚多年，感情靠什么来维系？

　　牛：我们不需要刻意去维持，我们也需要沟通。这么多年下来，我们相互了解，吴宇森如果有什么缺失和不足，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他补上。当然，我们也会有感情的空白期。有时候，他晚上拍戏回来马上就休息了，小孩也睡了，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是空白期。有些人不适合有婚姻，因为婚姻会占据他们工作的时间，我觉得吴宇森很勇敢，他可以把工作和婚姻协调得很好。我们现在还像小孩子一样，他逗逗我，我逗逗他。

　　记：那你们生活中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

　　牛：太多了。有一次我们出席金马奖颁奖礼，走红地毯，我那天穿的鞋太大了，我就跟他说：“你走慢点，我鞋太大了，要掉了。”他可能没听见，一直拉着我走，因为我说得很小声，嘴巴又不敢大动，怕被记者拍到说我鞋掉了。

　　记：从香港到台湾地区，再到大洋彼岸的好莱坞，吴宇森也从低谷走向了高潮，你觉得他改变了多少？

　　牛：没有，一点也没有。他很谦虚，我喜欢；他对人好，我喜欢。我不会对他的贫穷和富有有多大的感觉，我们曾经贫穷过、也富有过，但是我喜欢的是他的人，我的心情不会因为他的事业起伏而受影响。他原来在我心里是怎样，现在还是那样，原来的那种心情是很难用现在的话来表达的。

　　家庭

　　我主张男主外，女主内

　　记：吴导演拍电影的过程中，你会不会参与意见？

　　牛：我主张“男主外，女主内”。我好好打理家里的事情，不要让吴宇森担心。我从来不参与他的工作，那不是我的事，他也不会问我意见，我又不是专业人士，他问我干吗呢？而且我尊重他，不会随便给他提意见，这样会影响他。我写书也是，我也不喜欢别人提意见来干扰我。我写出来以后，大家看完可以提意见，我下次再改进，但是我在写的时候，请不要打扰我。

　　记：那你会不会去探班呢？

　　牛：在香港的时候最多去过5次。因为拍戏的地方太乱太脏了，而且那时候我的小孩还很小，我要照顾他们。以前去首映，他在台前接受采访，我都是在休息间里。去美国之后，吴宇森老是叫我去片场探班，我只是偶尔去，工作人员是基本上不会看见我的，我怕打扰他们。

　　记：你最欣赏吴导的作品是哪部？为什么？

　　牛：他去美国拍的我觉得都不错，因为我自己喜欢悬疑的片，所以我最喜欢《记忆裂痕》。

　　C 谈吴导合作过的演员周润发辞演后，吴导很失望

　　周润发

　　他辞演后，吴导没有挽留

　　记：我们知道周润发和吴导合作过非常多的电影，吴导也是周润发的伯乐，在吴导和周润发以往的交往中，你觉得周润发是一个怎样的人？

　　牛：他很可爱，很努力。

　　记：吴导为什么会选择周润发来演周瑜？

　　牛：这个角色是为他而设计的。

　　记：周润发知道角色是为他设计的吗？

　　牛：知道，早就有沟通。

　　记：周润发的辞演理由是什么呢？

　　牛：我不知道，这些不是我涉猎的范围。

　　记：当时吴导是怎么挽留他的？

　　牛：没有挽留吧。不过我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评判这些。

　　记：他辞演后，吴导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牛：吴宇森当然很失望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纠缠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记：这是吴导第一次经历演员辞演吗？

　　牛：是，所以这也是一种经历。

　　记：吴导现在还跟周润发联系吗？还有没可能合作？

　　牛：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敌对的一方。这件事情过去了，大家都应该往一个轻松的方向走，不要再给人家造成困扰。

　　梁朝伟

　　他是个好演员， 很听导演的

　　记：周润发辞演后，梁朝伟的角色被调换了，他有没有追问原因？

　　牛：他不会问的，导演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很听导演的，吴宇森只要告诉他想要的，他就能演出来。

　　记：你觉得周瑜和诸葛亮，哪个角色更适合梁朝伟？

　　牛：都适合，好演员不会被角色限制住。

　　记：梁朝伟的周瑜和吴导希望由周润发扮演的周瑜，有什么区别？

　　牛：没有大区别，因为最终吴宇森想要塑造的一个人物形象是不会因为演员的外形容貌而改变的。

　　记：他和刘嘉玲在不丹举办婚礼，有没有邀请你们去观礼？

　　牛：他们没有邀请我，不知道有没有邀请吴宇森。不过也恭喜他们，无限祝福他们，希望他们早生贵子。

　　张国荣

　　他很可爱。我们经常一起喝茶

　　记：张国荣和吴导感情很深，吴导曾经说他是弟弟？

　　牛：对，他们感情很好。

　　记：你对张国荣的印象是怎样的？

　　牛：他人太好了，对我们非常好。我们去台湾之前，每隔十天半个月都要见一次面，他很喜欢去文华酒店喝茶，经常约我们去。吴宇森就算没有时间，也要挤时间去，我在《今世缘》里也提到过他。他拍《霸王别姬》的时候，有一次，打电话叫我们去吃饭，我们就去了，吃饭的时候忽然地震了！我当时很害怕，紧紧抓着他们俩的手，他们也抓着我的手。地震不严重，过了几秒就停了，然后张国荣就笑着对我们说：“哦，地震了！”他很可爱，我们都很怀念他。

　　汤姆·克鲁斯

　　很用功，懂得如何宣传

　　记：《碟中谍2》中，吴导和汤姆克鲁斯合作，你觉得他怎么样？

　　牛：他是一个很用功的演员，对电影有自己的理解。而且他很清楚，如何用电影把自己的事业带到高峰。他去做宣传之前，会做很多功课，懂得如何在宣传的时候入乡随俗。

　　记：他和吴导之间有没有因为文化差异而产生过矛盾？

　　牛：他们一直都有不断地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