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于无声处》演出的剧照。 本报资料照片
重排话剧《于无声处》昨晚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首演。 金昊
30年前，话剧《于无声处》如一声惊雷，炸响在刚刚经历了十年浩劫的中国舞台。经过《文汇报》等媒体的大力推荐，全国有2700个剧团同时排演该剧，数千万人观看演出或阅读剧本，《于无声处》成为中国话剧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经典作品。为纪念中国改革开放30周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重排《于无声处》，仍然感动了当代观众。
30年后重排《于无声处》，编剧宗福先既兴奋又忐忑：“对这部戏，这是一场考试。
30年前，它感动过许多观众，30年后，它还能那么感动人吗？因为生活以谁也没有预料到的速度，把那个年代的废墟打扫得一干二净——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正因为如此，宗福先更希望重排《于无声处》，希望这部戏能给大家说说当年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说说今天的年轻人不知道的、那些拼死抗争的人们的故事。“对一个人、一个民族而言，我们总得知道自己从哪里走来，知道30年前的起点在哪里，才能知道我们已经走了有多远，才能坚定今后继续前行的目标和信心。”
保持剧本原貌
让宗福先心头“石头落地”的，是剧场里观众的泪水、抽泣和热情的掌声。
决定重排《于无声处》时，怕剧作与当代观众有距离，剧组反复讨论：是否修改剧本？但最后大家决定保持剧本原貌，“大幅度修改剧本，就不是《于无声处》了。”既是原版话剧的导演、也是这次重排版的导演苏乐慈说。
于是，重排《于无声处》，原先富有戏剧张力的故事全部保留，戏剧情节也几乎无一处改变。热血青年欧阳平为悼念周总理，并支持参加自发悼念周总理的人们，编写了一本名为《扬眉剑出鞘》的诗集，到处散发。他因此被定为现行反革命，全国通缉。这天，他与被陷害摧残的母亲——坚强不屈的老共产党员梅林一起，来到了梅林曾搭救过的老部下何是非家中。怎知，何是非为了自保，已经投靠了“四人帮”，一方面不顾自己的女儿何芸与欧阳平深深相爱，将她作为活礼物许配给上海民兵组织领导成员唐有才，而另一方面，正是当年出卖了梅林的他，再次将梅林的儿子欧阳平交到了唐有才手中。最终，在梅林的鼓励下，欧阳平昂起头颅与“四人帮”顽强斗争。被父亲安排为公安干部的何芸，也终于认清了父亲的面目，与她的哥哥何为一起，追随梅林和欧阳平，愤然离去。
在这一版《于无声处》的导演处理上，苏乐慈更加注重情感的渲染。苏乐慈说：“在严酷的环境里，在灾难面前，像何是非这样的人的人性会扭曲。但同时，灾难也会激发人们的真情，就像汶川地震点燃了全国人民的真情那样。我们努力展现那个特殊年代里，尖锐矛盾冲突中人们的内心世界，讴歌他们真诚的亲情、爱情和友情。”
昨晚的演出，欧阳平与何芸、欧阳平与梅林等对手戏，一次次激发了观众的情感冲动。情感的力量超越了时空，人们为之落泪为之感动。
彰显道德力量
对很多过来人而言，《于无声处》是难以磨灭的青春记忆。但对这次饰演欧阳平的“80后”韩秀一而言，《于无声处》很遥远也很陌生。宗福先告诉记者，刚进排练场时，“年轻演员说台词都非常别扭。”不过，韩秀一告诉记者，第一次看剧本，他就哭了，他就有演出的冲动。于是，他找资料，观看《于无声处》的电影，用真情演绎人物。看完首演，宗福先高兴地说：“年轻演员也演得很好。”
年轻人的观感，最受《于无声处》编导的关注。连排时，苏乐慈特意请了一批“80后”到剧场观看。看着他们边看边掉眼泪，苏乐慈放心了。看完演出，一位“80后”跑去对苏乐慈说：“很感人。以前我觉得这段历史跟自己很遥远，但我现在仿佛能切身感觉到我们的父辈在那样的年代，经历着怎样的苦难，也能看到在那严酷的环境里，人和人经历着怎样的情感。”王安忆说：“当年观看《于无声处》，我们可能是沉浸在政治观点中，但现在，我们注意到的是道德和人格的力量。”本报记者张裕实习生张烁
(责任编辑：Da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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