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基本算睡了个好觉,居然在凌晨3点左右就上了床,对于一个半假不真的球迷来说,在欧洲杯这会儿,这么早就上床几乎是“大逆不道”的。
不是我想这么早上床,实在是,没法儿不上床。“可恨”的湖北体育台,居然就不转D组第二场瑞典对希腊的比赛,本来想,不转就不转,这年头,缺谁不一样玩儿啊,好歹还剩下CCTV呢。
回到广播时代,我得感谢CCTV的伟大解说员们,多敬业哈,谁正传出了球,谁正在顶球,谁正一大脚准备将球开出界外,解说得一清二楚,问题是,已经是影像时代,你费力解说的这些东西,我不一清二楚看见了吗?要是连足球用脚踢还是用手掌推都没搞清楚,谁还熬更守夜强撑着一对“国宝眼”来看一大帮子人抢球玩啊?
黄健翔赶上了好时候,这下子,真“抖起来”,成了活招牌,吸引了无数人通过省级卫视联播平台或网络听着他解说,同时凑合着看质量很差的画面,在一定范围内,解说的风头已经盖过了比赛本身。
说黄健翔赶上了好时候。就是说,最佳解说方式,永远是能够为受众更多地提供一些他愿意听到的、却不能够直接感受到的东西。在广播时代,听众两眼一抹黑,所以,能够将球场的每一个动作都解说清楚的解说就是最好的解说,于是宋士雄有福了,人家嘴快嘛。换了在影像时代,继续这样的解说方式,那就是侮辱观众的智商。影像时代的解说,必须要给予观众更多直接影像以外的东西,包括正风起云涌的足坛争霸,包括逐渐被尘封的绿菌往事,包括一段段流星般划过的足球人生等等,人说生命如球、其实球如人生,形成彼此间互动,引发彼此间共鸣,唱出彼此间的叹息,挑动彼此间的激情。
肯定不只有黄健翔俱备这样解说的能力,更直接一点说,黄健翔的解说,也还没有完全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问题是,几乎只有黄健翔能坚持着这种解说方式并留在主流或准主流传播渠道之内,其它人学黄健翔,能够预见到的结果是注定了被逆淘汰。
只能是唯一,因为这样的解说方式必然会越界,越向体育之外的角落,用一台僵硬却异常敏感的天平去秤量,自然会动则得咎。这些年来,黄健翔惹出了不少麻烦,彼时沸沸扬扬,回过头来一想,多大一点儿事,说大成了芝麻绿豆,还得用放大镜去看,但偏偏是这点子事,被敏感成了、僵硬成了大事,因为敏感、僵硬变成了特权,变成了生杀予夺、利益攸关的特权了,循规遵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怕有过而只怕不被敏感、僵硬地认可都成了淘汰的法则、衡量的筛子,特权驱逐了专业,混乱代替了秩序,黄健翔想不成为异类、成为唯一都难。于他个人有福了,如一钩寒月,孤独地挂在暗夜的天空,成了他人仰望的唯一目标。其它一切可能,都隐没在了暗夜中,自然,不仅仅包括解说技术上的一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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