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届戛纳电影节将在本月14日与世人见面,组委会早早公布了本届的海报和入选影片名单。电影是否能成为经典,还得由时间来评判,而代表每一年电影节精神的海报,此时已经成为收藏者眼中的猎物。这次海报里遮住眼睛的女人形象,来自大卫·林奇的电影图片灵感,同样也是向这位另类黑色大师、戛纳宠儿的一次致敬。
戛纳电影节的入围影片,最适合在夏天观看,因为那是最好的清凉剂。第59届戛纳电影节上,英国评委海伦娜·邦汉·卡特在谈到观看戛纳入围影片的感觉时,称那种经历令她疲惫不堪,她说:“许多影片中都充斥着大量暴力和阴暗的背景。我始终有一种压抑的感觉,神经似乎时刻不能放松。”
第61届戛纳电影节依旧如此,入围影片的关键词是:现实主义,政治,阴谋,冷感,淡色调,平实的表达。进入主竞赛单元的19部影片,是这些关键词的最好诠释。
作为开幕片的《盲流感》,讲述城市中,盲流感蔓延后的末日图景;《格莫拉》讲述从事有毒废物清理工作的普通人在秘密组织的遭遇;斯蒂文·索德伯格的《切·格瓦拉》讲述格瓦拉和卡斯特罗的革命生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调包婴儿》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讲述工人家庭的主妇为寻找失踪的儿子而被迫站在全社会对立面的故事。戛纳电影节的常客维姆·文德斯的《帕勒莫枪击案》、达内兄弟的《罗纳的沉默》、阿托姆·伊戈扬的《爱慕》也莫不如此。冷,清冷,阴冷,寒冷,冰冷,足以让五月回寒。
但戛纳却另有暖人之处,那就是它始终以提携新人为己任。就像第60届戛纳电影节上,那些被奖掖、被瞩目的导演,都是新人,有的入行不过十年,有的曾经是画家,有的始终在电影的边缘徘徊。《四月三周两天》的导演克里斯汀·蒙吉不过38岁,2000年才凭短片入行,履历表上寥寥数笔,一年前连拍《四月三周两天》的钱都凑不够;评委会大奖获奖影片《殡之森》的导演河濑直美算是戛纳名单上的熟客,却也不过38岁。他们不是来自那些“泱泱大国”,至少不是来自电影界的那些“泱泱大国”,他们是罗马尼亚人,是墨西哥人,是韩国人,是土耳其裔德国人,使他们站在领奖台上的,是电影。而他们却让艾米尔·库斯图里卡、科恩兄弟、王家卫、亚历山大·索库洛夫、昆汀·塔伦蒂诺、凯瑟琳·布雷亚、大卫·芬奇成了历史书里的人物,让《老无所依》、《十二宫》成了拱月的群星。
而今年或许依旧如此。这是戛纳的魅力所在,或者说,是新世纪的戛纳电影节的魅力所在,它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渴望年轻,更渴望摈弃陈腐,更急切地得到肯定,更有理由回到“电影”本身,去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甚至不惜牺牲一些伟大作品,暂时忽略一些天才的努力,他们当然相信,只要这些作品分量足够,自然能够逃过时光的筛选,在将来,铭刻在电影的星空之上,而现下,他们需要给那些年轻人以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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