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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岁的麦克尤恩:奇迹的脸上挂着微笑(图)

  2007年堪称“麦克尤恩年”,电影《赎罪》大热,小说《在切瑟尔海滩上》大买,而这股热潮至今不减,5年前的一部小说,到现在还霸着英国《卫报》图书排行榜冠军。以擅长处理敏感禁忌题材著称的麦克尤恩,是极少数又让评论家叫好又超级畅销的作家,在2007年布克奖的入围名单中,他一本书的销量零头,就超过了其他所有入围作品的销量总和。

60岁的麦克尤恩:奇迹的脸上挂着微笑
60岁的麦克尤恩:奇迹的脸上挂着微笑

  一部叫做《赎罪》(Atonement)的电影,成全了一群人:挑头的是凯拉·奈特莉,她以远远不够女主角的戏份得到两个女主角提名(金球奖,英国学院奖),全世界都看到了她的绿裙子有多么美,骨感得有多么彻底;压阵的是原著作者伊恩·麦克尤恩(Ian Mcewan),一本5年前出版的小说,愣是从去年秋天开始霸住英国《卫报》图书排行榜冠军,到现在没有挪一下身段的意思。

  2006年,在伦敦和剑桥,我先后同几位作家及大学教师谈起过麦克尤恩。千篇一律地,在一车英国式的拿腔作调的奉承话之后,他们都陷入了某种欲说还休的沉默。

  也难怪,就在4年前,麦克尤恩的《星期六》在入围布克奖短名单后最终铩羽,据说那一年的评委会主席后来大发雷霆:“这本书之所以输了,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妒嫉,另一个也是妒嫉。”面对这个“最受人嫉妒的英国作家”,来自同行的任何评论,似乎都有失去分寸的危险。

  人性阴暗面与伦理禁忌区

  麦克尤恩的走运历程,早在《赎罪》被拍成电影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翻开麦克尤恩的履历,开局是中规中矩的学院模式:本科毕业于布莱顿的萨塞克斯大学,于东安吉利大学取得硕士学位,早年与上世纪6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扯得上瓜葛,后来又像大部分精英人士一样,对此深深厌倦。从1974年开始,麦克尤恩在伦敦定居,次年发表的第一部中短篇集就得到了毛姆文学奖。这部文集的标题小说《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头一句就似乎为他的创作定下了既优雅又阴郁的调子:“从夏日伊始,我们把轻薄的床垫抬到厚重的橡木桌子上,在宽敞的窗户前做爱,直到此举终显无谓。”

  在此后陆续出版的《床笫之间》(In Between the Sheets)、《陌生人的慰藉》(Comfort of Strangers)、《无辜者》(The Innocent)等作品里,麦克尤恩继续在“宽敞的窗户前”,挥霍“终显无谓”的荷尔蒙。操纵杆一推,他奔驰在小说的高速公路上,虚汗不冒,车速不减,几十万公里下来,依然零事故。当年那部骇人的《水泥花园》(The Cement Garden),正面撞上少年姐弟乱伦的情节,但他的处理,硬是匪夷所思地优美。于是,你会被撞击出的火花所震撼,却并未败坏阅读的兴味,一个趔趄之后,你还是会被作者说服,抵达终点——通过之前的铺陈、推进,麦克尤恩的车头,早已悄悄备好了性能可靠的安全气囊。

  像《水泥花园》这样不到10万字的小长篇,正是麦克尤恩最善于炮制的品种。他总是在如此紧凑的篇幅内塞进逻辑关系复杂的突发事件,将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动机送上连锁反应的流水线,最终演化成荒诞的、时空与人性的双重塌方。一度,他以“恐怖伊恩”的面目在英国文坛上做法,收获的却是主流文坛的尊敬。只要稍事检索与麦克尤恩相关的论文,就能发现他的名字往往与“人性阴暗面”、“伦理禁忌区”和“题材敏感带”连在一起。改编成电影后拿到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的《水泥花园》是这样,获得惠特布莱德奖(Whitbread)的《时间的孩子》(The Child in Time)以及问鼎布克奖的《阿姆斯特丹》(Amsterdam)也不例外。它们都能套用麦克尤恩本人喜欢写在小说里的老话:One thing always leads to another(有前因必有后果)。

  严肃小说家里的超级销售明星

  在英国文坛上,严肃小说家里的上一个超级销售明星,大概还得算到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头上。当麦克尤恩的新作《在切瑟尔海滩上》(On Chesil Beach)一出版就在英国本土卖到10多万时,当电影《赎罪》将这股热潮继续加温,并且最终把2007年变成“麦克尤恩年”时,英国绅士们开始迷惘了。朵朵疑云,潮气氤氲,拧干了就一句话:“不是说麦克尤恩不好,而是,他应该,也许,没有那么好吧?”(《独立报》)

  这样的质疑基于以下连环套式的假设:一个严肃作家,如果隔一两年就有作品在各类文学奖上抛头露面,那么他就不应该同时又在排行榜上耀武扬威。看看2007年布克奖的短名单吧,一本《在切瑟尔海滩上》销量的零头,就超过了其他所有作品的销量总和,英国地铁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捧着麦克尤恩新作的读者(有人戏称他的书就像地铁通票一样人手一册),这公平吗?此外,据说真正优秀的小说是无法改编成同样优秀的电影的,与麦克尤恩合作的导演却像是沾到了什么仙气,一部比一部成功,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他的叙述中有某种成分是和制造胶片的赛璐璐搅和在一起的。同理,真正的好作家似乎不应该太有钱,可是《星期六》(Saturday)的护封上明明白白印着他在伦敦北部拥有的一栋豪宅,这正常吗?

  另一项质疑是,伟大的作家应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而麦克尤恩的情形却再次例外。据说他与佩妮·艾伦(Penny Allen)的第一次婚姻经营得无比惨淡,有人亲眼看见他当时在参加某文学节时每隔半个小时就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扑救围城之火——那段时间的成果是一系列愤世嫉俗的黑色小说。虽然麦克尤恩本人对此事讳莫如深,佩妮却满世界接受采访,暗示小说里的“黑色”正来源于作者本人的阴郁与刻毒。第二次婚姻倒是让麦克尤恩重获新生,以至于笔下小说的质地似乎也“软化”了不少。

  正当某些评论家担忧他会在作品中“加入过多的糖”时,另一些评论家却继续大声为他叫好。谁说那个在电视剧本里植入恶作剧般的特写镜头(浸泡在甲醛中的男根)的伊恩已经改邪归正?谁说《赎罪》已经沦落为一部媚俗的战争罗曼司,只会春风化雨般地在细节里施放催泪弹?细读文本的评论家们,在《赎罪》中看到了大量戏仿与互文的痕迹,那些质地精良却又显得矫揉造作的文字是要读到妙处才能窥见其隐藏的靶心的。它们服务于小女孩布里奥妮的叙述,将故事修饰得更像故事,更像奥斯丁伍尔夫詹姆斯们的故事,而那个连她自己也拒绝承认的真相,就如同消隐在泥沙中的一脉活水,静静流失;它们同样服务于站在布里奥妮身后的麦克尤恩,他将虚构艺术之林林总总信手排成八卦阵,这般华丽恰与真相的含混与流失形成反差——由此,所谓“赎罪”,所谓“叙述”,都被清算了,被刺痛了。你说评论家火眼金睛也好,过度阐释也好,总之,处于“安乐”状态中的伊恩,非但没有“死”,反而活得更滋润。

  不夸张地说,麦克尤恩每有新作问世,考验评论家的时候就到了。他的切入点,总是有一种让你的表情僵在半空的倾向。就像《阿姆斯特丹》的开头便挑明“莫利的两个老情人在火葬场的小教堂外面等候”一样,《在切瑟尔海滩上》也是一打开就把尴尬的处境摆到读者面前:“他们年纪轻,有教养,在这个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都是处子之身,而且,他们生活在一个根本不可能对性事困扰说长道短的年代(上世纪60年代)。话说回来,这个坎儿向来都不好过。”

  接下来的所有情节,都围绕两位“处子”如何跨过这个“坎”而展开。也只有麦克尤恩,能拿出简·奥斯丁在象牙上微雕男女关系的劲头,把一个在21世纪的人类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故事经营得如此意味深长。等级落差、60年代综合症、童年性心理,麦克尤恩笔下这些永恒的主题,再次随着浪花冲上了切瑟尔海滩。只不过,比起《水泥花园》时代,这些题材被他隐藏得更含蓄,拿捏得更狡猾。没有悬念,从翻开书的第一页起,读者就知道新婚之夜的“这个坎”,非但到结尾都没有跨过去,而且终于扩大成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谁都知道麦克尤恩没有设置美好结局的习惯。读者也不需要悬念,他们更乐意屏住呼吸,在数万字“无性”的性描写(从生理意义上看,这对新婚夫妇自始至终也没能完成“性”的规定动作)中体会近乎受虐的快感。

  麦克尤恩的“软肋”

  认真捅一捅,麦克尤恩的软肋似乎比比皆是。除了《赎罪》,他没有一部作品达到20万字,这对于一个小说大家而言,始终是个不尴不尬的纪录。然而,偏偏他写的最短的长篇《阿姆斯特丹》拿到了布克奖,《卫报》将其评定为“非凡的讽刺之作……在寻求根绝我们最黑暗的欲望的过程中,麦克尤恩没有让一块石头不被翻出来……他的最大的技巧,是在人物塑造中展现出了种种微妙之处……”换句话说,小说虽然短,但该表达的微妙,该体现的韵味,都齐全了,还能要求更多么?

  饶有趣味的是,当别人问起麦克尤恩自己的阅读取向时,他列举的名字往往与他本人的写作风格南辕北辙。索尔·贝娄、菲利普·罗斯、约翰·厄普代克……他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的作品中包含着“宏大的野心和浩瀚的想象力”,而这些,在老麦看来,非但是他本人缺乏的,也是大多数欧洲作家缺乏的。“然而,”(英国作家永远是最善于运用“然而”的)老麦话锋一转,“我们可以拿简·奥斯丁做例子,我认为她的重要性就不是可以拿舞台的宽度来衡量的。”

  至于另一项关于抄袭的诟病,虽然麦克尤恩觉得任何反驳之词都显得既无聊又缺乏文学性,但他还是得耗费不少精力去应付。平心而论,《赎罪》与女作家露希拉·安德鲁斯(Lucilla Andrews)的《没有时间去浪漫》(No Time For Romance),只在某些无关大局的细节(比如:战地护士因为长癣而抹上紫药水;被责令洗去脸上的血渍,以免影响病人的情绪……)上存在对号入座的可能,而且麦克尤恩本人也在出版之初就多次声明参照过《浪漫》的某些章节,可这件事还是被好事者反复拿来做文章。按照《独立报》的说法,当麦克尤恩终于可以在报纸头版上像模像样地发表声明宣称“我不是一个文抄公”时,恰恰标志着他的声望又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但凡他不是一个太富有、太快活、太成功、太受欢迎的作家,也就不会冒出如此不着边际的指控啦。”

  总而言之,今年正好满60岁的麦克尤恩,从头到脚都构成了一个奇迹。只不过,鉴于他的文字永远让你搞不清“正色”与“戏谑”的比例,所以,在我们的想象中,这张名叫“奇迹”的脸上总依稀挂着一抹微笑。嘲讽的微笑。

  
(责任编辑: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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