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岁的杨爸爸跳海后,记者问杨丽娟:你爱华仔多些还是爱你爸爸多些?她回答:我爱爸爸,我只会恨华仔没有及时安排时间让我去见他。
从“做了很多关于华仔的梦”开始,追星13年,辍学,卖房,筹钱,到北京,去香港,最后以年迈老人的纵身一跳收尾,悲壮,惨烈。
大家心里都不平静,对杨丽娟,唾骂嘲笑指责鄙视;对于事件男主角华仔,有同情有抱憾也有质问,而我相信,所有人心底都会和我一样有个疑问:这个姑娘怎么可以坚持到今天?16岁的梦怎么可以支撑她追13年,追到今天还在梦里?
当过高级教师的杨爸爸已去,我们没法再追问什么,也无意打扰他的身后宁静,我们只能从杨丽娟那里听到只言片语:“他们觉得乐观,总有一天会有(见到华仔的)机会”、“爸爸曾经跟我说,全世界乃至整个历史,只有一个杨丽娟”。杨爸爸身边,是比他更坚定的杨妈妈,她跟女儿说:追捧偶像是光明磊落的行为,我以你为骄傲。
华仔成了杨丽娟的梦,而因为宝贝女儿,华仔也成了杨爸杨妈的梦中情人,没有困难要去追,遇到困难克服困难还是要去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青春期的女儿慢慢地,就把成长浓缩成圆梦这一件事。任性要看偶像,好,全家一起去!路费不够用?爸妈有房卖有肾卖。凳子不够高?爸妈在底下垫着你上。旁人说闲话?爸妈在身边挡着护着回应着。到了香港华仔不肯见?爸妈亲自去找特区政府。华仔见了却不肯单独和女儿说话?爸爸就用惊世一跳和长篇遗书回应偶像。两眼辛酸泪一篇肺腑言哪,十几页纸里,杨爸用了无数个设问无数个反问,对华仔下了无数种断语做了无数种形容,最后郑重地结尾:“我死了,你刘德华(刘德华新闻,刘德华音乐,刘德华说吧)还要见我们孩子,不然死不瞑目。不见,天理不容,天不饶你。”
因父之名!女儿于是回应媒体:完成爸爸的遗愿后我们回家。杨妈也说:丈夫不能白死,至少要完成他的遗愿,要华仔与女儿沟通一下。家破人亡后,杨丽娟和杨妈并没有被砸醒,而是和过去这些年一样,双双携手一头栽进更沉的梦里,浑浑噩噩睁不开眼。
我叹!此时的杨丽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代表了杨家追星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她真的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慈爱的杨爸爸也许不用再回遥远的故乡兰州,为了全家的一个梦,他也许将驻守在偶像升起的异乡。
追星追到家破爹亡,该清醒了。就让这场悲剧在这里画上句号吧。
■本报娱乐评论员 汤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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