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相声大师马季去世,在相声界引起震动。记者连线了一些相声演员,他们对马季的去世都表示了悲痛和惋惜的心情。
侯耀文:“马季和我父亲侯宝林是师徒关系,因此我们家和他们家关系都特别好。他早前就做过心脏支架手术,所以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好。但突然听到他去世,我们都非常难过。”
姜昆:著名相声演员姜昆是马季的大徒弟,他情绪激动地对记者说:“从中午开始,我就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话和短信为马老致哀,可见马老的人缘。 由于马老的家人现正处于痛失至亲的悲痛中,对于广大媒体给予马老逝世的关注,我代他家人表达感谢了。”姜昆还说,中国说唱协会正在准备搭建灵堂,本月26日为马季先生送行。
杨少华:当记者问起马老病情的时候,杨少华说:“一点迹象都没有,走得太突然了。”崔琦和杨少华一同回忆说,前两天,为杨义的哥哥杨威拜师学艺的事情,请马季写字,马季还很有兴致地给写了“名师高徒”四个大字,然后大家又一起吃饭,聊了一会儿天。“那时候身体还是非常好。”
冯巩:昨日中午1时,记者打通冯巩的电话时,他已经赶到了医院,泣不成声:“太意外了……马季老师这么年轻,太突然了。”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冯巩一直在抽泣,多次表示自己再也讲不下去了。
卓林:卓林是马季的关门弟子,记者拨通他的电话时,他仅仅说:“马老师是相声界的瑰宝,他的去世,表示相声界一个时代的结束。”
郭德纲:郭德纲的经纪人王海告诉记者,郭德纲已经赶回了北京,今日将会赶到马季的家中,参加马季的遗体告别仪式。“他对这个消息感到很难过,也非常意外。马季先生一直默默无闻地支持德云社,并且亲笔题写‘德云社’三字。追悼会我们一定会去的。”本报记者刘哲
西安徒孙追思马季
在西安的曲艺界,西安市说唱团的周春晓和于海涛拜在姜昆门下,也就是马季的徒孙。昨日下午记者联系到他们俩。
于海涛告诉记者:“听到老人去世的消息,我觉得非常意外,马季先生在相声界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人。无论是从艺德还是人品上,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1984年的时候,20岁的我作为晚辈去看望马季。身为大师的他一点架子都没有。他对我说,‘要好好学,要努力学,要用相声的艺术去感化人,教育人。’马季2003年曾到过西安。就算相声不景气,马季也不愿意去拍电视剧,也不愿去演小品,是非常了不起的。今年10月1日的相声大赛,我和阿宝现场PK信天游,分数有些偏差。他鼓励我说:‘孩子,挺好的,相声艺术是说学逗唱,任何一种形式只要能表达中心思想就可以。’”
而周春晓则激动地向记者表示:“我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向中国广播说唱团团长了解情况。马季老师是一个非常谦虚和善的人,我曾于1988年夏天和同事到马季家,那时老人穿了一条短裤,在家里自己安装热水器,过的是一种非常朴实的生活。今年第三届相声大赛是最后一次见他,那时他的身体很好,还给我和海涛指导表演,当时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面,我非常难过。”
西安市说唱团有关负责人则表示:马季老师的突然离去是相声界的巨大损失。本报记者 刘哲
师徒恩怨
夹在大师之间很难受
马季原名叫马树槐,1956年进入中国广播说唱团。1957年的一天,侯先生说,马树槐这个名字绕嘴,做个演员,应该名字起得响亮一点,另外笔画要少一点。那时候,北京正在放映匈牙利喜剧电影《牧鹅少年马季》。马季说:“现成的,我说就用这个得了,大家都知道啊,借人家点仙气。”侯先生一听,说:“好,这个行。”
当时领导确定侯宝林、刘宝瑞、郭启儒、郭全宝等当马季的老师。在这种环境下,马季有乐也有苦。处理不好关系的时候也有,“你跟刘先生时间多了,侯先生吃醋。同时有那么多大师当老师是好事,但也挺难的。”因此就明确侯宝林先生为他的责任老师。
“文革”开始后,师傅侯宝林被扣上“反动艺术权威”的帽子,徒弟马季也被定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马季说:“当时的造反派来回挑拨离间,造成我们师徒之间很多误会。”有一次,大会批斗侯宝林,说他创作的《寸步难行》、《西方音乐》等四部作品都有问题。侯宝林当时说,那些是马季写的。曾经有传言,“文革”时马季打了侯宝林。有人曾就这个问题问过侯先生,他说:“别问这个了,旧社会徒弟打师傅有的是。”那么马季到底打没打过侯宝林呢?马季说:“我觉得没有这些,就没有生活;没有这些误会,没有挨骂,没有谣言,就前进不得,任何人都是。”马季还是回避了提问。王文
夫妻情缘
相声娶了音乐
马季的家庭生活是怎样的?他在家也一样幽默吗?带着这些好奇,我们把目光转向了音乐编辑———于波,她就是马季的夫人。她在中国唱片社任音乐编辑时,编辑的《十五的月亮》、《望星空》风靡全国。
于波来到铁道兵文工团不久,“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1967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文工团团长焦乃积对于波说,要给她介绍对象。听到“马季”的名字时,于波一下子笑出声来:“焦团长,您开什么玩笑?我十几岁就从广播里听他说相声,怎么他到现在还没找着对象?他是不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呀?”于波看在焦团长的面子上去赴了约。一见面,果然印象不佳,又黑又胖,个子也不算高,穿了件白衬衣,人显得更黑更胖了,再加上一般人对说相声的成见———滑、耍贫嘴、登不了大雅之堂,几句寒暄以后,于波站起来准备告辞,马季却对她说:“我刚挨过批斗……”于波的心一下子被拽了回来:这马季,还挺真诚。
过了几天,马季去找于波,却带她去看大字报,要把自己的“问题”让于波看看。他们来到广播说唱团,一进院,就看到几面墙的大字报,都是冲着马季来的……于波当时只有24岁,却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她透过“罪行”看到了马季身上的好。就这样,他们走到了一起。结婚才几个月,马季就被戴上了“反革命分子”的帽子。马季一天三班挨批斗,领导找于波做工作:你是军人,要站稳立场,考虑自己的前途。靠着对马季的信任与理解,于波没有动摇。
马季不在家时,于波会觉得冷清;马季在家时,她又觉得太热闹了。有一次,于波和马季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马季忽然对于波说:“今天在飞机上,我想了一个段子,你帮我听听,行不行?”就这样,于波总是马季创作相声后的第一个听众。有时于波假装睡得死死的,马季也真够绝的,你不醒我也照样念,于波不得不爬起来,不一会儿,就给马季指点上了……
一个搞音乐,一个说相声,全是艺术。一雅一俗,似乎不是一路,可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内向与外向,沉静与活泼,伟大与平凡……往往会是最佳组合。宗禾I
父子情深
老马不愿小马搞文艺
马季直到34岁才有了儿子马东。马季退休后很少再“出镜”了,倒是马东作为主持人在电视节目中频频露面。马季一开始并不同意儿子从事文艺工作。
马季当年忙着说相声,将马东寄养在别人家。有一年他到了儿子寄养的家,一进门就看到马东在桌子下面淘气。那家阿姨喊:“小马东,你看谁来了?”马东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特别郑重地给马季敬了一个少先队队礼,大声说:“叔叔好!”听到这话,马季的眼泪当时就流出来了。一次,在北京育民小学上学的马东,让一个同学找另一个同学要一张纪念邮票,最后还打了起来。后来马季知道这件事是马东“主谋”时,气得脸色都变了,当着老师的面就给了马东一记耳光。
马季在相声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对这个圈子的酸甜苦辣了解得太多,他不希望儿子踏入这个圈子。马季曾说:“我干了一辈子相声,相声这门艺术有它独特的地方,不是谁有说相声的愿望或者经过努力就能说好的,父亲说得好,儿子也不见得能够说好。马东小时候,姜昆等人常到家里来,我们在这边研究相声,发现马东在偷听,我立即把他撵出去。我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爱好,不要受我的影响太多。”
1986年,马东被送到澳大利亚留学。因为思念儿子,马季添了一个“毛病”,喜欢摆弄家里的地球仪:转到北京,转到悉尼,有时对着地球仪自言自语。1987年,马季拍电影《笑破情网》时,因为舟车劳顿,后期配音时突然瘫倒在机房里。经抢救脱离了危险,但马季怕影响儿子的学业,始终不肯把这事告诉远在澳洲的马东。
马东出国留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由于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马东还是向往艺术。1999年初,马东接手湖南卫视《有话好好说》栏目,不但做主持人,还参与节目从创意策划到采访编排的全过程。后来在央视还主持《文化访谈录》、《挑战主持人》。马季见“生米煮成熟饭”,也就认可了,有时还出些点子。其中有一期《文化访谈录》,马季还成了座上宾,上演了一场儿子采访父亲的节目。宗禾
相声大师马季去世
他把欢笑带往天堂
马季经典相声
《球场丑角》(片段)
乙:你这个人是球迷吧?
甲:对,我特别喜欢足球,工人体育场一有比赛,那汽车多挤呀。
乙:是呀,专线快车多少辆接送不过来。
甲:那我也得去。汽车一拉门儿,甭管我排到哪儿,也得挤上去。
乙:那也得守秩序排队上去呀。
甲:我有中锋的本领。左边一“拐”,右边一“涮”,前边一“扛”,后边一“绊”,那位一趴下,我就进大门儿了。
乙:踢球哪?
甲:我就进那汽车大门儿了。
乙:你这样,人家不答应你。
甲:只要上车,你说什么,我只当没听见。
乙:好嘛,为了看球,人格都丢了。
甲:人格有什么,一看球全忘了。乙:这叫什么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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