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ens是世界上最能体会童年痛苦的作者之一,曾经看过一段话,很是触目惊心:因为大人与儿童的完全不同,童年记忆是完全不可企及的。对于一切的铁口直断——同时,不说明为什么,是的,不然就是打开了争辩之门,也就没这种效果了,那种好像这是天下最理所当然的事的效果——总是让我心生敬意,并或多或少地接受他的结论。
而Dickens就是这规律的少数例外之一,文学事业之所以必要,就在于它贡献于人类的通感,致力于打破人们之间的隔阂,这其中当然包括大人和小孩的。 很少有人像Dickens一样能终生保有孩子的perspective——我曾说,我要永远保有一颗童心,当我是一个小孩,我说,我不知道什么阶级,除了大人和小孩这两个阶级,以及他们之间的冲突,这两者好像都是永恒的——在《Great
Expectation》中,他借Pip之口说,大人永远不明白小孩的世界,因为它很小,所以大人不以为意加给小孩的屈辱、痛苦,——更多的时候,大人完全没有察觉他加以了屈辱、痛苦,——在小孩的小小世界里,是非常巨大的。
事实上童年的不幸对Dickens的影响是一生的,在他的作品中一再展现出来,他的父亲被关入债务监狱,他在十二岁被送入一家鞋油厂工作。这两件事在《David
Copperfield》中都有反映,这是一部有自传色彩的小说,虽然小说中遭受债务之苦的变成是David的好朋友Micawber,在整本书中,从十岁的David第一次遇到他开始,Micawber一家都一直处于债主与法律的逼迫之下,而Micawber却是那么那么善良、乐观的一个人,是David失去了命运的好感之后,生活中出现的第一点亮色。
在这部作品中,Dickens一再突出一个对比,即上流社会的,或者说僵化体制的冷漠与存在于“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中的善良的对比,这善良永远不会背弃你,无论时间、敌意的自然界(真的,冷漠才是合乎自然的)对这善意的冷漠、善意的对象对这善意的背叛、滥用都无法将这些善良的人们改变。像David家的女仆Peggotti,不断重复“Barkis愿意”的Barkis,住在船屋的人们。啊,船屋,小时候,当我看“David
Copperfield”的电视剧,看到这船屋时,你可以想象,这对年幼的我,是多么新奇、有趣的一个事物,在当时的我看来,那一定是人能拥有的最有趣的居所了。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人们住在那里面,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为了有趣。
与同系列Dickens改编作品比较,这一部泰盛文化出版的BBC 99年电视电影版本的“David
Copperfield”获得非同一般的认同。童年的David由Daniel Radcliffe出演,他后来成为电影版的Harry
Potter的扮演者,然而成为这部作品不凡的决定因素的却是其他演员,饰演女仆Peggotty、Micrawber以及David姨妈的演员。顺带说一下,姨妈的演员在Harry
Potter电影亦有出演。
对于表现“David
Copperfield”这种没有中心事件(主人公更多是作为一个观察者)、时间跨度很长的故事,要使观众真正享受作品的伟大,或者真的只有电视剧才能做到。和David结伴同行,结识一些有趣的人们,知道他们的生活,幸运的话,我们也能得到David的一些感悟。一只香港的猪说,一切没有改变,只是你已不在我梦里。而我只能认为,一切故事都有关成长。
文: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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