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刚才说了马导有没有关注中国电影,喜欢中国的哪部影片?
马基德·马基迪:在来中国以前,通过中国影片对中国有了了解,历史上通过丝绸之路,中伊两国有很长的交往史,文化上的交流对于我来说是非常有意思的。中国电影我看的比较多的是张艺谋(张艺谋新闻,张艺谋说吧)和陈凯歌(陈凯歌新闻,陈凯歌说吧)的片子。但是对中国电影的了解不够深,这次来北京拍片也会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中国电影,中国的电影其实是非常出色的,这次将会带很多中国电影回去,经过观看以后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主持人:这次也算是交流,李导刚才说中国和伊朗之间的电影交流是很多的。
李继贤:很多的,我在捷克的时候遇到伊朗的制片人,他在八九十年代专门把陈凯歌、张艺谋那批电影卖到伊朗,中国又从伊朗买了像《白气球》这样的电影在电视台播放。其实中国跟伊朗的电影有一个,《小鞋子》这么受观众喜欢有一个前提,双方已经有一个交流,像马导演说的,他看陈凯歌的导演肯定是在90年代或者80年代的时候在伊朗他已经看到了。
主持人:这次活动真是很不错的,感谢张女士。
李继贤:作为导演来讲,我刚才谈的一些问题希望跟马导有一个交流,这样可以满足网友的心理想法,这场戏是怎么拍的,为什么这么想问题。
主持人:我们更多知道是阿巴斯这种,可能一提到伊朗电影很多人就想到阿巴斯等等。
李继贤:我们还是谈《小鞋子》吧,每个导演把电影拍完以后其实都是忙于现在的东西,很难有经历再去谈过去了。我现在刚拍完《西干道》,这是日本投资的电影,这个电影其实也是因为《王首先的夏天》才投资的,购买《王首先的夏天》在日本公映的这家公司。
回到《小鞋子》来谈,谈到那个女孩,我再问一个问题,这一点处理得很高级,在《小鞋子》里面,父亲拉着孩子去给人家剪草,是去当一个园丁,敲了无数家门都不接受,那段时间大概持续一两分钟可以看出导演很坚挺处理这段戏都是NO
NO,只有一个声音传出来,铁门里面传出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们能听出来,也许是男孩的声音。他们之间隔着铁门的一段对话,这个其实很高级。
主持人:里面那个小男孩也是想让小阿里跟他来玩。
李继贤:马导演拍儿童片觉得儿童的世界是单纯的。这场戏到这儿特别遗憾,观众认为他们两个可能没有看到里面有悬念的,没有见到女儿,她跟她父亲走了,马路那边女孩和爷爷突然出现再叫她回来的时候,这场戏处理得非常好。我想听听马导演这段戏的构思是来源于他的构思,是不是孩子的世界像宇宙一样这么纯洁?
马基德·马基迪: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如果说本片有三个精彩之处的话,这应该算是一个。我们看到影片之中回答了他们问题的孩子家里只有老人跟孩子,但是父母却不在,这是为什么?对于我来讲,孩子的父母其实是代表了成年人的世界观,祖父是代表了老年人的世界,孙子是代表孩子的世界,成人的世界在现实生活中会变得比较疏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近,不是那么亲切。孩子的世界是非常纯洁的,老人的世界过去的生活不如现在人与人的关系这么复杂这么疏远。所以说想通过表现这段寄托一种希望,孩子们长大之后能形成一种像过去生活那么美好新的世界。
小时候有这么一种经历,邻里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以至于即使很远的邻居,邻里之间相互认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融洽的,互帮互助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普遍的。但是在当今社会当中,人们住在公寓里面,有可能对门的人住了十几二十年都可能相互不认识。这样一个现状反映出人与人之间的疏远,而片中表现出来的孩子就是一种想要寻求伙伴的渴望,能够建立一种新的关系的探索。正如片中所看到的,那个孩子家里非常富有,院子里面几乎有所有的生活设施、玩具,但是他缺的就是朋友,他非常孤独。
主持人:这个细节我们能够感受到导演的用心。
马基德·马基迪:当今社会人们之间疏远的关系在我看来是非常令人叹息的,可能人与人之间淡漠的严重性可能比原子弹更厉害。
主持人:一定要拍一些人文关怀的影片给大家看。
马基德·马基迪:通过拍片向人们传递一种生活的渴望,友情、热情。
李继贤:通过马导演分析这段的话,我作为观众了解这段很重要,这是一种精神财富,跟奥运会是一样,追求最高境界就是精神上的东西,包括拍这种儿童片也是一样的,包括我已经拍过两部儿童电影,我可能跟马导都有一个相通的心愿,希望这些电影能让更多的中国孩子,让世界各地的大人或者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到这样的电影。
马导演说是比原子弹还严重,我觉得你吃什么,你穿什么,你用什么,你开什么都不重要,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话是影响,是一个东西对人的影响。在孩子长身体长骨骼什么都在长的时候,这个东西一定要跟上。
马基德·马基迪:从世界各地的观众当中收到很多电子邮件,从我的官方网站上,有一些邮件令我非常感动,也给了我拍片的动力,使我感到自己的责任更加重。几个月前有一封来自西藏的电子邮件,让我非常感动。《天堂的颜色》讲了一个盲童和他父亲之间发生的故事,观众也是一位有残疾孩子的父亲,之前那位父亲可能也想过遗弃自己的孩子或者对自己的孩子有种种的不喜欢,《天堂的颜色》也是讲盲童跟父亲的关系,那位父亲表达了自己的变化,他变得非常喜欢自己的孩子,以至于一刻都不愿意离开他。来信的观众非常感谢我,其实把生命中最重要的礼物送给了我。这样一封来信也使我觉得自己得到的东西是非常丰富的,因为我的作品能够让一个父亲深感自己的责任,重新认识自己的世界和自己的家。
主持人:我们看马基迪导演的很多片子都是写穷人的戏,而且很多伊朗的电影都是跟穷人有关系的题材,穷人可以算是伊朗电影一个很标志性的字眼在这两年,是穷人的故事更有魅力吗?
马基德·马基迪:其实伊朗每年出产八九十部影片,其中有一些是表现穷人的生活,而那些表现穷人生活的影片会在世界上有比较广的流传,这样会给观众造成一种印象,伊朗影片多以穷人生活为主题,其实情况并不是这样。描写贫穷的影片如果光是表现阴暗的一面或者光是表现贫穷的生活那就没有太大的意思,我试图展现人们在贫穷生活中如何看到希望,如何追逐自己的梦想。比如《小鞋子》里面主人公阿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这样的话能够展现出一种人性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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