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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诺尔曼·白求恩》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档播出已经到了尾声，很出人意料的是，那个60多年前的“老外”的经历在这两周内感动了无数的中国观众。该剧的导演是曾经执导过《牵手》、《记忆的证明》的杨阳。杨阳是个瘦瘦小小的漂亮女人，很感性，采访她的时候，说起《诺尔曼·白求恩》这部戏，提到白求恩这个人物，她又一次哽咽，和杨阳一起回忆这部戏，这位年轻的女导演说：这真的是她呕心沥血的作品。直到今天，杨阳说她依然没有走出这部戏来，依然在为白求恩的精神感动着……
接这部戏可以不要片酬
记者(下称“记”)：我听说过，当时找你拍这部戏的时候，你没有犹豫，甚至说不给片酬都要拍？
杨阳(下称“杨”)：对。 从《记忆的证明》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好剧本，当我看到了《白求恩》这个本子时，已接了另外一部戏，舍不下这么好的剧本，所以就放弃了那个本子，接了《白求恩》。当时完全被白求恩的精神感动了，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就觉得，哪怕一分钱不给我，我也要拍好这部戏。到现在，我仍然觉得，能拍这部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三生有幸。
记：其实在没看这部电视剧之前，我们很多人都会觉得白求恩像是一个“政治人物”，这是一部主旋律的戏，你当时想怎么拍呢？让这样的一部戏打动观众？
杨：最初我是想拍一个英雄，后来读了大量有关他的传记、书信日记等原始材料，对他的认识逐步加深，后来就想拍出他的经历就可以了，这是一个崇高的干净的男人，他本身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性格魅力的与众不同的男人。我尝试着从一个人道主义者的角度，表现出一个博爱的、关心弱势群体的人。比如说他对生命的尊敬，不管是一个劳动者，还是一个得性病的妓女，他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
拍摄期间昏倒3次
记：据说在山西的拍摄非常艰难，到处都是风沙？
杨：是的，就是“劳其筋骨”，山西的沙尘很厉害，大家吃饭时和老乡们一样，都是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就吃，经常是沙子和饭一起咽下去。那些外籍演员哪里见识过这样的艰苦，包括饰演白求恩的特洛文·海斯，他很尊重白求恩，但还是无法理解白求恩当年来到中国救死扶伤的决定。有一次，因为拍戏太苦，他都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拍戏时脸上粘着的胡须弄得我一身都是。
记：我知道这部戏你拍摄得非常艰辛，一个演员说你曾经3次昏倒在现场。
杨：哦！就是太累了。都是在山西的时候，8月份，黄土地的暴晒，还不能喝水，因为上厕所在那里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当地是用石头堆成的露天厕所，只有齐腰高。很多时候只能忍着，尽量少喝水。在片场时强忍着，怕影响他们的工作，现场忽然觉得不行了，特别困难地走到我的车里，一头栽到，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有过三次。
记：怎么熬过来的？
杨：我有一段时间累得已经咳血了，心跳只有40多下。后来去医院看病，低血糖，医生说，你不能再这样累下去了，会猝死。可是我休息一天，剧组要停工，要白花很多钱，必须要一直拍下去。那时候我就鼓励自己，说白求恩也是这样过的，我就算是体验一回他的生活。就这样鼓励自己、鼓励全组的人。
拍摄条件太苦主演“逃走”
记：剧中白求恩是由加拿大籍演员特洛文·海斯出演的，我知道一个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多说，当时拍摄到这部戏的最后部分的时候，主演特洛文·海斯不堪重负，戏都没拍完，就“逃走”了？
杨：这是的。其实我不太愿意多说，觉得有点不好，他又是演这么一个伟大的人物。因为拍摄太苦了，在全剧还剩几集的时候，他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艰苦的拍摄条件就离开了，就是因为他这样，大概有4-5集的内容没拍，比如诺尔曼和太太离婚的经过，他们两次结婚离婚，他们恋爱的情形，他最后得病的情况，这在原剧本中都是非常精彩的地方，最后我都没有拍成。
记：他走的时候，你和他交流过吗？
杨：不断的和他联系，我后来和他说，特洛文，如果你走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可是他还是走了。这事给剧组一个打击，可是那时候我的心气很高，觉得我们一定能拍好这部戏，没有他，我们还是能想到办法的。
记：那怎么办？
杨：我在加拿大就现场改剧本，这部分没拍的就改成用旁白来补，因为把原来的15集剧本压缩到9集，又写了几万字的旁白。实际上压缩剧本不可能是简单的压缩，很多就得重写了。最痛苦的就是我们的后期剪辑，有很多戏，拍了他在屋门口的，没有他在里面的，或者拍了他得了肺结核，绝望等待死亡，可是后面的都没拍。没办法，这都是用旁白来解决的。我们的后期做了5个多月时间，好在最终还是顺利的完成了。
很高兴拍出了一个真实的白求恩
记：这段时间，会跟着央视一套一起看这部戏吗？
杨：看。我以前的《牵手》拍完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过了，可是这部电视剧，到了那个播出的时候，我就会打开电视，又看一遍。
记：这部戏为什么用了相当篇幅表现了白求恩来中国之前的生活？
杨：我知道观众可能更想看到白求恩在晋察冀工作的这段时间，可是他的少年时代能让我们更了解这个不普通人的内心深处。
记：我看片中也提到了白求恩的缺点，当时怎么考虑这个的？
杨：他有很可爱的时候，也有很古怪的时候，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令人尊敬的人。白求恩一生只活了49岁。来中国之前，他作为胸外科医生在加拿大、英国和美国医学界享有盛名。他做事认真，又性格暴躁，也喜欢女人，他和自己的妻子两次离婚……他热情、率真、不拘小节的性格与他敏感、脆弱、冲动的个性并存，这些都构筑起一个真实的白求恩。我从来不担心是不是提到了缺点，我很高兴自己拍了一个真实的人。信报记者任嫣
【拍摄花絮】
外国拍摄3个月强化英语
杨阳告诉记者拍摄这部戏最难的应该算是在加拿大拍摄的时间。这段时间因为海外拍摄有特殊的规定，所以拍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累心。
在拍摄现场，杨阳就带了一个摄影、一个录音是中国人，其他的全是老外，当时剧组配了一个翻译，可是根本不够，每天拍摄的时间很短，杨阳很着急，为了交流、沟通，就每天自己上，用最言简意赅的语言和老外沟通，她就觉得在那里待的3个月时间让自己的英语全方位迅速提高。
第一天和老外沟通的时候，杨阳动不动就查字典，后来不知不觉的，就能对话了，再后来，就交流得很流畅，到最后有一天，杨阳召集了全剧组的老外开会，没有任何翻译，当时她都不太相信自己能做到，最后还真的就是给逼出来了。 (责任编辑：唐小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