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讯 算一算,今年恰好是“海岩(海岩博客,海岩新闻,海岩说吧)剧”十年。
1985年的《便衣警察》之后,海岩差不多有10年的时间没有创作。1997年,他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犹如投向中国电视偶像剧的一颗炸弹。 之后,他一发不可收拾:《永不瞑目》、《玉观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海岩创造了一批新言情剧风格的作品,也捧红了一大批明星。
今年,海岩又有《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河流如血》、《五星饭店》等3部新电视剧要与观众见面。
为了纪念这10年,海岩即将于今年10月,在杭州西湖边的江南文学会馆,举办自己的首次手稿展。届时,将有一批从海岩剧中走红的明星,前来捧场。
他经历了怎样的创作10年?他怎样总结自己?纪念这10年,他为什么选择了手稿展的方式?昨天,记者电话专访了海岩——“作家”这个身份之外,他更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董事长。
他用手稿来证明自己的十年
一聊起“十年”的话题,海岩就告诉记者,他的首次10年手稿展今年秋天将在杭州举行。
记者: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用手稿展的方式来纪念自己的10年?
海岩:我曾经是中国平均每年小说、剧本产量首屈一指的作家,每年要写八九十万字,而且都是手写。有人就问我:“你背后肯定有个‘枪手’班子吧?”所以,我这次要把手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记者:为什么会选择杭州?
海岩:我以前来过杭州,印象不错——这个城市的文化氛围特别好。所以,我想把这次手稿展放到杭州。
随后,记者从负责操办此事的江南文学会馆了解到,这次展览除了手稿外,还包括剧本、影视图片等等。目前,具体方案还没有成型。主办方初步计划,想借着金鸡百花电影节10月份在杭州召开的契机,邀请一批由海岩剧捧红的明星出席展览。
他怀念 前的《便衣警察》
当年使刘欢一炮走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唱的就是为电视剧《便衣警察》唱的。著作颇丰的海岩始终认为,他写作生涯的第一本小说《便衣警察》,是他最成功的小说。
记者:还记得《便衣警察》吗?
海岩:那是(二十世纪)80年代写的书,我刚好28岁。当时,写本书在人们看来很不容易的,一些老同志、老同事,每天都有人要我请吃饭,到处庆祝。大家吃饭也是很严肃、很理性的——当时,文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不像现在——如果人家问:“你又出书了?”,那几乎成了一种讽刺。
记者:那时候创作状态怎样?
海岩:1997年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后,就以每年一本书的速度写,停不下来,那时候,当个作家挺光荣的,我有很长一阵子充满成就感。
记者:现在呢?
海岩:现在,谁还看文学啊?我公司手下1万多人,他们一般都知道我以前是写小说的,但没人真的看。平时工作上要培训,竞聘,培训不合格还要丢饭碗,生存压力那么大,谁有时间来跟你讨论文学?
记者:你不在意?
海岩:文学现在搞多样化了。有些不够水平的书也能上排行榜。作家的创作冲动,来自读者的呼应。现在,大量庸俗的书照样得到共鸣。我要的呼应没了,也就不追求这个舞台了。所以,你说起《便衣警察》,我还是有一点怀念的。
他对再写 没有期待
海岩笔耕了10年,10年中有许多作品通过电视剧的方式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一个作家有几个10年?这个问号回答起来很复杂,这与作家的心态,还有创作的环境都有关。
记者:海岩剧还有10年吗?
海岩:我看着不太像。这是个娱乐至死的年代,这些文化产品都是盯着钱去的,我无话可说了。
记者:你无话可说了?
海岩:谁请我说啊?说什么啊?有什么用啊?
记者:你很不适应?
海岩:是。但像我这个年纪,很难对某件事有太强烈的反应。
记者:你有多久没有写了?
海岩:一年零八个月,绝对停顿状态。
记者:有人说你快过气了?
海岩:体力不行了。你想想,10年中,我每年平均要写80-90万字,全都是手写。这是多么劳神耗命的事,我起码老了10岁。
记者:不怕自己才思枯竭?
海岩:写《玉观音》的时候,我就才思枯竭了,后来写《平淡生活》就拧干了。写《五星饭店》,我又挤出来一滴。(笑)
记者:徐静蕾(徐静蕾新闻,徐静蕾音乐,徐静蕾说吧)、陆毅都是从海岩剧中走出来的明星。但从去年的《平淡生活》开始,海岩剧的造星功能好像不行了?
海岩:海岩老了、不行了,才是话题,才有关注度。要是海岩还能红,那就没人关心了。
记者:海岩剧是不是走到终点了?
海岩:那不能这样说。我只是现在没精打采,懒得写。但现在还有很多海岩剧的忠实观众,从电视台反馈来的收视率都可以说明这一点。这个事实和我的创作态度没有关系。再说,我也没说我要封笔啊!
记者:自己怎么评价这10年?
海岩:曾经有一个在那个年代,创造过一种有阅读价值的价值观的作家。(1012901)
套子里的人
方力
接通海岩的手机,他的彩铃很有意思。先是一阵高山流水般的民乐,紧接着迸出来一串儿童吟诵的“无名诗”。记者笑他挺赶时髦的,他淡淡地说,自己只是喜欢孩子说话的腔调,“挺真的。现在很多东西都太假,变化太快”。
采访的时候,海岩的嘴里经常出现“文化产品”、“人生价值观”、“社会变迁”这样的词语,这大概和他偶尔会怀念的《便衣警察》那个年代有关。他说,那时,文学通常要载道——很多人看他的小说,是寻找人生的意义,特有成就感。
10年过去了,现在,他会带着一种轻快的语气说:“我老早就写不出东西了。”记者对他的回答感到惊讶,他却十分轻巧地说:“现在谁还看文学?”
采访过程中,海岩至少应酬了3个公务电话,他显得很忙碌。在这样的工作氛围里谈及自己这十年,他的心态是矛盾的——他会骄傲地强调,他曾是中国平均每年创作小说、剧本数量首屈一指的作家;他又说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回忆在这写作10年中,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他说,他家的窗帘比别人家的厚,一道一道的。有朋友说他这人挺封闭的,喜欢藏在套子里,“年纪大了,对很多东西都觉得无力。于是,我会更多地保护自己”。 (责任编辑:小肥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