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特约:周黎明】
有人说“雪碧我型我秀”里的选手师洋太爱“秀”,浪费了那副眉清目秀的长相,我的第一印象则是“中国版于连”。不信瞧瞧斯汤达是怎样描绘那个木匠的儿子的:约十八九岁,长得文弱清秀,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温柔动人,以至于市长夫人以为他实际上是少女故意假扮男装。
托咱们和谐社会主义国家和上海文广的福,师洋及其他爱秀的男选手们要比那个十九世纪的法国美少年幸运多了。于连背下了整本拉丁文《圣经》才得以打进市长之家,而我们的选手只需唱几首歌,而且走音走调也没关系,大姐大妈们不在乎,只要他笑得楚楚动人、逗得大家开心就行。可于连甚至连笑的权力都受到限制,神学院院长告诫他:“嬉笑就是虚伪的舞台。”可见院长大人从来没有参加或观赏过任何电视选秀节目。
1954年的法国影片《红与黑》(Le Rouge et le
noir)曾在中央电视台播映过,你若有勇气也可以啃一下那几斤重的原著,以彰显自己的文学修养是正宗的。于连的扮演者是杰拉德·菲利浦,演了一辈子风流倜傥的英俊男子,当然对于我国观众来说,换成阿兰·德龙就完美了。
稍早一些的1951年,好莱坞改编了美国文豪德莱赛的名著《美国悲剧》,拍摄成经典名片《郎心如铁》(A Place in the
Sun,又译《阳光照耀之地》)。当年的超级帅哥蒙哥马利·克里夫特真是比如今任何一个参赛的选手都穷,父母几乎是沿街乞讨的丐僧,后来他投亲靠友,并且结识了老板的女儿伊丽莎白·泰勒,那时的泰勒堪称天下第一美女,一点都不夸张。
同样的故事在另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英国也发生过,那就是2005年伍迪·艾伦的《赛末点》(Match
Point)。这回,帅哥乔纳森·瑞斯-迈尔斯通过打网球挤进了上流社会,并且得到了心地善良但容貌远不如泰勒的贵族之女的爱慕。
可是,天下帅哥都是多情种,于连先是赢得了市长夫人的芳心,接着又攻克了侯爵女儿的城堡;克里夫特在遭遇泰勒之前,早早跟工友私定终身;网球美男一方面需要贵族家族的金钱和地位,同时又勾搭大舅子的前女友,也就是风尘气十足的美国小明星斯嘉丽·约翰逊。
最终,三位帅哥都开了杀戒,走上了一条比陈世美更有违道德的不归路,其中两位上了断头台,第三位侥幸逃脱,估计这一辈子少不了做噩梦。
为什么出身贫穷的西方帅哥会殊途同归?难道他们追求财富和幸福的命运注定多舛,跟咱们的大学贫困生似的?是社会地位还是倾城倾国的美貌诅咒了他们?
细究起来,有内因也有外因。内因归纳起来,就是他们都性子太急,在找到如意佳人之前,先草草觅得一个芙蓉姐姐般的女友,种下了容貌不般配的祸根。外因呢,就是西方没有“雪碧我型我秀”,使得帅哥们缺乏施展魅力的舞台。拜伦和唐璜那样的贵族帅哥尽可以四处风流,贵族和平民通吃,但平民帅哥却必须匍匐前进,穿行在阶级歧视的地雷阵中。
假设西方从18世纪就有“我型我秀”,于连会让数十万女性为他心碎,至少投出神圣的一票短信(那时的信再短,也要用蜡来封口);克里夫特只要一说出他的悲惨身世,观众的泪水定能把他像小舟一样托起,让他漂进金钱爱情和明星梦的海洋;乔纳森呢,别说戏中的故事,光是演员自己三岁父亲离家出走、17岁都没有一件像样衣服的经历,就足以让他跳过风云PK台,直接进入下一轮。
生活在伟大祖国的爱秀型男们,当你们被美眉和恐龙的鲜花和亲吻包围时,要想一想,有多少于连式的前辈,用精美的躯体和放电的眼神铺垫了这条道路。他们是烈士,永远活在银幕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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