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五 集

　　1．那家咖啡馆门外 日

　　方洁手里又拿了那个大信袋脚步匆匆从人行道上走来，抬手看一下表刚想走进咖啡馆时一眼看到三菱越野已经停在那里，高远正站在车边换着手机电池，车钥匙、揉作一团的零钱及高速路收费收据的也丢在机器盖上……方洁只好折了过去，尴尬笑笑开了口。

　　洁：你先到了？刚要出门所长又拦住交代了点事，所以晚了几分钟。

　　埋头收拾的高远勉强笑笑，“什么事啊电话里还不能说。”

　　洁：也不是不能说，是你正开车手机又快没电了，我一想这儿离我不远你也顺道……来，咱们进去说吧。

　　高远却没有抬步意思又将零钱票据的抓手里抚弄整理，再次勉强一笑，“你说你吱吱唔唔尽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呢？曲正平弄出一纸任命给自己找着开脱，你不会闲着没事，又把我约这儿来为他做点解释工作吧？”

　　方洁看一眼咖啡馆不自然一下，“我找你也为工作上的事……”欲转身。

　　高远两手托住机器盖别开着头，“工作的事大大方方到粮食厅找我好了，彼此关系早理顺了，还弄这些个遮遮掩掩干什么呢？”

　　方洁窘然望一眼周围，忍忍，“高远，咱们能不站这儿说吗？”

　　高远这才转过头来直视住方洁，“站这儿说有什么不好吗？方洁，你知不知道一口一个叫着你方姐的孙莉，昨晚在河稷叫人撞断了一条胳膊差没把命搭上！”

　　方洁脸色黯然头也低下了，“今天一上班，就听说了。”

　　远：听说了？听说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方洁顿然也气愤转身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无动于衷？你简直也……”尽力克制一下，“太过分了。”

　　远：我过分？（转开头一笑又转了回来）方洁，前些天厅属各单位几乎是个人都在泥里雨里忙着，你呢？你又在忙些什么？

　　方洁忿然不语。

　　远：不忙倒也便罢，不操粮的心也行，只是……（转身欲上车去想起车钥匙还丢在机器盖上，又返身回来拿起）这种关口没人有闲功夫陪你进这种地方磨牙。

　　方洁真急了，“你还讲理吗？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嘛！”

　　高远一下又转身回来，“不知道我也没心情知道！如果方便麻烦你转告曲正平，他决心该下还得下！我不管他有这委曲那苦衷，要揭不开河稷这层盖子翻不过这个天来，我就不是高远！”转身拉开车门。

　　方洁气得盯着高远说不出话来。

　　钻入车中的高远张着车门望着前方，“听清楚我的话了吗？这个人，叫我越来越失望了！”

　　方洁声音有些哆嗦，“也包括我，对吗？”

　　高远又转头用带了点笑意的眼睛盯视方洁片刻，“赶快嫁了，嫁了住进省长楼，谁都省心了。”说完“嘭”然合上车门，很快便启车倒车离去了。

　　在几位路人有些迟疑的注视下，方洁半天都又羞又恼站在那里，手中那个大信袋也被抓皱了。

　　2．粮食厅一楼门厅内 日

　　王瑞正在关切地向林枫打听着什么，高远背着手神色冷峻沉思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林枫和王瑞急忙迎了过去。

　　枫：厅长，孙主任怎么样？

　　高远却心不在焉简单一点头转望向了王瑞，脸上也一下出现了点笑意，“对了王主编，我正想找你呢，你的《粮情通讯》办的如何，有读者吗？”

　　王瑞稍一怔后脸上有了些不好意思，“厅长，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就咱这么份内部交流小报还办的如何有读者嘛！以前尽登领导开会讲话了，现在你会开的少话讲的更少，下期又该出了我还发愁没米下锅呢！”

　　高远又笑笑，“那你想把它办的大伙儿都争相传阅吗？”

　　瑞：当然想了！可这可能吗？

　　高远一搂王瑞肩头，“你跟我来，我帮你安排一下这期版面，我保证你能办得洛阳纸贵！”

　　王瑞一时不解被高远搂走了，林枫也怔怔站片刻后，才紧着抬步追去。

　　3．省政府办公楼前 日

　　奥迪车驶来停下，小陈先下来把车门打开后，曲正平举着手机面带怔然走下车来，随后周文斌也跟下。

　　平：方洁，你怎么了？孙莉被打的事我也是刚听了一耳朵，你不是一般不问我工作上的事嘛，今天问起李永宝的处理怎么没完了？

　　4．大街上一个僻静处 日

　　还拿着个大信袋的方洁举着手机先张张口后，突然有些情急冲手机里嚷起来：“我怎么了？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单位单位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们你们把我踢来推去，我这到底算什么呀？凭什么跟着你受怨枉气！”

　　方洁嚷完狠狠地第一下把接听键关掉，第二下又干脆把手机也关上了，走到路边一个垃圾筒边气呼呼一步站定，似乎犹豫着要将手里那个大信袋丢进去。

　　5．省政府办公楼前 日

　　奥迪车已经开离，周文斌关注地望着曲正平，而曲正平拿着手机神色怔怔片刻又犹豫着把电话拨回去，最后听到的是对方已关机的声音后，默默把手机从脸部撤开眼神里也有了怒色。

　　平：文斌，你能把李永宝给我，找出来吗？

　　周文斌打量片刻曲正平，稍一思忖后上前道：“找肯定能找出来，不过省长，孙莉被撞具体怎么回事都是些猜测，这种事值得你过问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大局为重，抓紧出台调产报告……”

　　曲正平一下有些心烦意乱抬手挥挥打断，摇头叹然一下没再说什么，走上了台阶……周文斌站站后，也就急急跟上了。

　　6．曹珊珊所住的那幢居民楼下 夜

　　一辆轿车一路驶来停下后，打开车门的林枫下车又冲车里的司机急急道：“王师傅你等我两分钟啊，我上去看一眼咱就走。”

　　等司机点点头，林枫转身刚跑向楼门口，梅子便脸上怔怔然思忖着什么从楼门里走了出来。

　　枫：哟，梅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梅子又有些怔怔打量林枫，“你呢？你这是……”又望向远处停着的车及正下车擦车的司机。

　　林枫也顺势回头望了一下，“噢，我马上要接了高厅长连夜上飞机出差调粮，珊珊手机没开，我顺道过来想跟她说一声。”

　　梅子还有些打量林枫，“出差调粮？高厅长都要亲自出马？”

　　林枫笑笑，“是啊，梅总应该清楚粮食要紧张了，是不是又要忙着发笔财了？”

　　梅子顿然有些气恼，“林秘书，你是不是跟你那位厅长一样从门缝里看人啊？算了算了，你愿白爬就白爬这趟楼梯吧，反正我刚上去下来，跟珊珊租房一同住的那位女同屋说啊，昨晚到现在都没见着她人影了！”

　　林枫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别开着脸的梅子稍一思忖，“林秘书，听说你跟珊珊是同学，我问你，你们的感情关系……牢固吗？”

　　林枫更加不解，“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梅子一时又踌躇不语。

　　林枫有点着急了，“梅总，昨天我抽空给她打过个电话就关机，今天电话还是没开，怎么了这是？”

　　梅子张张口一下也发急了，“你问我问谁去呀！昨天中午我叫她去陪一个客户，她可倒好，没见过大老板有钱人怎么着？一去就不回头不复返了，到现在了连点音信都没有！”

　　枫：啊？那是个什么样的客户？

　　梅子再次张张口又发急，“一句话跟你说不清楚，那也是我一个多年的老关系老朋友，也许是我多心，你放心出差走好了！”

　　林枫还有些怔怔想问什么。

　　梅子转身将林枫往车边推，“好了好了，只要你们感情关系牢固，我保证什么事也没有，你的宝贝珊珊肯定丢不了！”

　　林枫抬手看一下表，“梅总，那这样吧，你找着她后尽快叫她给我个电话……”欲走犹豫一下还是站下，“万一要出什么事，那我只好回来找你了。”

　　梅子“喂”一声转身回来想辩解什么时，林枫已经跑过去钻进车中走了……梅子发急叹然了一下。

　　7．河稷粮库办公楼门前院中 日

　　女粮管员等等职工手里拿着铁锹扫帚的，除了些许在低头做着清扫，更多的则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当胡有德背着手大摇大摆从办公楼里被两个干部模样的人送出时，职工们一看便有些紧张假装散开……而胡有德却一看院里情景就停步了，对身后拖起了官腔。

　　德：对了二位，这件事，职工们又怎么看呢？

　　干部甲忙陪出笑脸上前一步，“是这样胡局长，大伙儿本来对清查就存有情绪，这样一来大伙议论……”斟酌一下用词，“他们是不是也该撤了？”

　　干部乙也紧着附和，“是啊，部分想跟他们接触的职工，恐怕也该打消念头了。”

　　胡有德暗暗会意一下，嘴上却，“是吗？这么说这件事影响可真够大的啊！”

　　二位干部又赶忙陪笑脸，胡有德也就笑笑转身走下台阶要走向司机早为他张开的车门去了。

　　正在这时办公楼的拐角处，那老少二位财务人员身上背着住院杂物搀扶着孙莉出现了，挂着一条胳膊的孙莉额头上还贴着一小块纱布，一条伤腿也象还有点不敢着地……职工们顿然惊讶地都直起腰来了，孙莉等站下打量院里情景之际，面带惊讶的胡有德也就转身迎了过来。

　　德：小孙主任，怎么回事？你这……（不禁又上下打量孙莉）都出院了？

　　孙莉不置可否也有些打量胡有德，“那胡局长你呢，你到这儿来干吗？”

　　胡有德装得很着急，“看你这话问的，我这不刚听说就跑来了嘛！一问你都住了院还正想去医院探望呢……”又假装关切地望另二位，“我说，这是回来拿东西要转院回省里吧？要不要我派车送送？”

　　年轻审计一笑，有点象故意高声，“胡局长你理会错了，孙主任啊这是带伤出院回来，今天就要继续投入清查工作了！”

　　胡有德暗然一惊顿然脱口，“什么？不会吧！”

　　院子里的职工们也有些面面相觑悄声议论之后，有人露出了钦佩之色；孙莉等三位会心相视一下后又要继续往前走了，晾在那儿的胡有德一时象有些恼羞成怒背起手望着前方开了口。

　　德：孙主任，这我就不好理解了！按说原来你跟我跟永宝，包括跟咱这粮库关系都还算不错！上头派你下来嘛也就下来了，可如今你都断胳膊瘸腿的这模样了，还要硬挺着回来干什么呢？

　　孙莉半转身回来平静笑笑，“胡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什么模样回来你动这么大肝火干什么呢？我同样也不好理解了！”

　　胡有德稍一尴尬猛然转过身来，“我当然要动肝火了！我问你，你这是故意想恶心谁呢还是故意要做给谁看呢？”

　　孙莉还是一脸平静，“恶心谁我不会，不过我这样做，的确是要故意做给那些撞我的人看的！可以吗？”

　　职工们顿时有些紧张打量观望。

　　胡有德盯视孙莉片刻后，只好笑着掩饰着又把身子转开了，“哎呀小孙主任啊小孙主任，你可真象永宝所说，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乍一冒了头还怪伶牙俐齿的！”

　　莉：承蒙胡局长夸奖，我这也是被逼的。

　　胡有德又略一思忖，“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只好好意再提个醒了，河稷这个地方的社会治安可乱得很……”瞥瞥老少二位财务人员，“包括你们二位，出个门办个事啥的，也得加倍小心自己安全啊！”掉头就向自己车的方向走。

　　老会计和年轻审计二人脸上顿然有了气愤，年轻审计似想上前理论被孙莉止住……然而，就在胡有德站到车边得意瞥瞥身后刚想钻入车中一刹哪，远远地丁志刚那“一二一”的口令声便传来了，继而众保安整齐的回应喊号及有力的步伐声也响起了。

　　等众人都诧然循声望去时，很快就能看到丁志刚打头领着众保安出现，他虽然腰板挺直目不斜视，但再喊口令时却象有点故意拖长加重了声音。

　　刚：一，二，三，四！

　　众保安更高声：“一，二，三，四！”

　　刚：立——定！

　　众保安“噗噗”两声齐整脚步声后，一个个便笔挺地立在了那里。

　　众人及孙莉等脸上都有些大惑不解，胡有德同样一脸糊涂。

　　丁志刚又转身回去，“全体列队！”

　　众保安很快便齐整地小踏着步面向丁志刚站成了一排，并一一摆着头报出了数。

　　刚：稍息。

　　众保安作了稍息动作后将头也转正了。

　　刚：大刚、小黄、小蔡、小王，你们四位出列！

　　被点到名的四位保安又很快踏跑着齐齐刷刷地一一站到了丁志刚身前。

　　刚：你们听着！现在有人在用流氓手段威胁着省厅清查人员的人身安全，从今天起你们就进驻粮库，护卫清查，打击罪犯！听清楚了吗？

　　四位保安齐声：“清楚了！进驻粮库，护卫清查，打击罪犯！”

　　刚：好！你们所有人都是退役武警，保卫一方平安依旧是你们的神圣职责，有没有把罪犯嚣张气焰打下去的决心？

　　众保安一下全体立正，齐声：“有！”

　　刚：现在全体解散，先送孙主任她们仨上楼！

　　众保安又“是”了一声后纷纷散开跑向孙莉她们去了，众职工一下明白过来后纷纷露出慨然之色，孙莉及老少财务三位更是欣然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客气推辞身上背着的包等物品便被众保安不由分说抢了去，孙莉更是被两个保安几乎架了起来上了台阶……胡有德脸上还带着点惊讶走丁志刚身边来了。

　　德：丁副局长，你这是来凑哪门子热闹？

　　丁志刚假装刚看到胡有德，“哟胡局，你也在这儿呢？我这可不是凑热闹，是制止热闹来了！对吗？”

　　胡有德有点忿然，“你算老几啊？谁允许你往这儿派人了？你不会，也想借机冒头了吧？”

　　刚：看你这话说的！有你在我能冒头吗？有人把省厅孙主任都撞成这样了，我派几个人过来充实一下粮库保卫工作，有毛病吗？（又拍拍胡有德肩头转身走开了）

　　胡有德忿然又无奈望着。

　　丁志刚走到那两位干部模样人身边同样又是拍肩头又是握手打着什么哈哈，干部甲乙尴尬向胡有德望望还是无奈陪了丁志刚进楼去了，众职工也偷偷带着笑意又弯下腰去清扫起来了……最后将胡有德一个人孤伶伶剩在了那儿。

　　8．一组镜头

　　音乐声中，王莽岭的“试胆石”、西崖沟绝壁上开出的神奇之路及壮观的断崖瀑布等等地方，杨越和曹珊珊二人拍照游玩着，他们或嬉戏或被难得一见的景观震惊着……

　　当他们的身影又出现在“中国第一死海”，曹珊珊躺在盐湖中起身发现没了杨越于是诧然赶忙上岸四处寻找时，杨越突然满身黑泥学着大猩猩走路的样子一下出现……曹珊珊吓得脸色大变，而杨越却笑着将曹珊珊脸上身上也涂抹了黑泥后转身就跑，曹珊珊顿然气恼一路追到了“黑泥潭”不想又被杨越拉下了潭中，这个时候已能看出曹珊珊脸上象已对拉着她往泥潭深处费力迈进的杨越，暗生了爱意。

　　9．河稷粮局院内 夜

　　胡有德酒足饭饱嘴里叼个牙签还打着饱嗝溜溜哒哒从宾馆楼里走出了，一位领班紧着送出。

　　领班：经理，您慢点啊，明天见。

　　胡有德又一声嗝后爱搭不理地吱唔，“明天见。”

　　领班想返身回去了，胡有德也背起手哼唱起什么往大门口方向走了，很快什么响声就传来了，胡有德望去时，能看到不远处的墙边，一个保安扶着梯子，而梯子上的丁志刚正拿着个手电筒一边照着一边揪着一根电线冲墙外什么人喊着。

　　刚：看清楚了吗就是这一根！这一根！你们再捋着看看，到底通向了谁家！

　　墙外什么人答应过后丁志刚也就往梯子下走来……胡有德满脸诧然也走了过去，领班也不解地跟了过去。

　　德：丁副局长，我说，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刚：嗨，能干什么！打一来就听说这粮局大院跟外头的关系千丝万缕错综复杂，闲着没事捋捋这些线头，以做到心中有数。

　　德：捋捋线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你就不怕电着？

　　丁志刚一笑，“电不着电不着……”特意抬抬脚，“没看我都换上胶底鞋了吗？”又用手电照照另一段墙头示意保安。

　　保安赶忙搬了梯子往那边挪。

　　德：丁副局长！

　　丁志刚站下返回身来，“哎，还有事吗？”

　　胡有德刚想张口又是一声酒嗝，“那也好，你捋清线头了也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省得训练了几个保安，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转头而去。

　　领班也不自然一下想转身。

　　丁志刚突然高叫，“胡副局长！”

　　胡有德被吓了一跳站下，恼然返身回来，“你想亮你的嗓门高怎么着？干什么！”

　　丁志刚一笑，“没事啊，听说来点惊吓能把酒嗝吓回去，你再试试，还有嗝吗？”

　　胡有德果然象打不出来了……旁边的男领班直想笑。

　　刚：看看，立竿就见影吧？（欲转身又止）我除了会治打嗝还能治肥胖，明天你可不能这么足吃足喝了，我要帮你减肥了。

　　胡有德怒然还没说出什么，丁志刚就一点头转身离开了，又走另一段墙头处爬梯子去了。

　　胡有德瞥瞥身边直埋头想笑的领班，象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这不整个一个二百五吗？”显出特大度宽容的神情，“你说，这样的人我跟他计较什么？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我才不跟他一个水平呢……”慨然摇着头转身去了。

　　10．宾馆餐厅内 上午

　　收银台上的电话响个没完，而有的弯腰扫地有的铺着台布做着开门准备的女服务员们，只是会心相视而笑却并不去接……等电话铃停了片刻后又一次刺耳地响起时，女服务员有些神情紧张地走女服务员甲跟前了。

　　女服务员乙：阿萍姐，电话都响了第四遍了，咱还是接一下告他一声吧。

　　女服务员甲：不接！活该，让他也知道知道还有今天！

　　女服务员乙：可万一他急了跑来怪罪到咱头上，不又要打人了？我那天叫他踢了一脚大腿还是青的呢。

　　女服务员丙也凑了过来，“是啊，他发起火来可不讲理。”

　　其他几个服务员也都停下观望。

　　女服务员甲想想，又笑笑，“我估计啊，他这会儿气得在家里都该摔东西了！那好吧，那就告他一声，咱听听他在电话里咋叫唤吧……”转身往收银台处走。

　　女服务员乙等等也都抿嘴笑着跟了过去。

　　女服务员甲站到收银台边电话旁后，看看身边围了过来的小姐妹，下下决心后才伸出一个手指伸向免提键……小姐妹们都屏息静气。

　　女服务员甲突然又将手指撤开了，“我咋觉得自己象要引爆个炸弹呢？”

　　哄然一声小姐妹们全笑了，笑过后女服务员乙等发急催，“阿萍姐，你就快按吧！”“是啊，我们都想听听他咋叫唤……”

　　女服务员甲这才又一次下下决心，将免提键按下，假装地，“喂，请问你找谁啊？”

　　11．胡有德家卧室内 上午

　　尚未穿衣起床的胡有德举着话筒一听就蹦到地上，一脚踩翻了尿盆他都没管，冲着话筒就大嚷，“你们他妈的个个都死哪去了，为啥挨个屋哪个人都不接我电话！”

　　电话里女服务员甲象故意慢悠悠，“噢，是胡经理啊，你有啥事啊？”

　　德：你放什么屁！这都快十点半了，你们想饿死我啊？老子的两条鱼呢！

　　女服务员声：咋，丁局长没告你？是这样，他今天一上班就来宾馆宣布了一条，说要帮你减肥，从今往后不让给你做鱼送鱼了。

　　胡有德脸上顿然有了惊讶，“什么，原来这个二百五在捣乱？好好，你们等着，看老子过去怎么挨个收拾你们！”话没完就丢开电话，一眼看到满地流淌的尿后象更加来气，边急急往身上套裤子边破口大骂，“好你个王八蛋，你不让老子舒服老子就让你滚蛋！”最后上衣也没穿，一脚踢开尿盆趿了双拖鞋就冲出去了。

　　12．宾馆餐厅内 上午

　　收银台处女服务员们都还围着，由于胡有德那头没挂电话似乎她们什么都听见了，直到女服务员甲将免提键摁掉她们个个都憋着的笑声才猛然发出来，直笑得东倒西歪七嘴八舌：“我听见了，肯定是尿盆都踢翻了！”“活该，往后他自己倒他的臭尿吧！”

　　女服务员乙突然喊：“坏了！他跑来要丁局长不在院子里了咋办？”

　　女服务员们顿然收了笑声。

　　女服务员甲：按说不会，丁局长可答应他一上午都在院子里的。

　　女服务员乙：那万一要有点事走开一会儿，南霸天还不先把火发咱头上？

　　女服务员甲一想转身就往外去，女服务员乙等也纷纷跟去。

　　13．院子里 上午

　　女服务员们出现在宾馆大门口，往院子里一望也就放心了……院子正中央处放了一张桌子，丁志刚正悠闲地坐在桌子后面低头翻看着一份文件之类；办公楼门口那位老职工等人一边张贴着一张《关于整顿局务的通知》布告，一边面带会心笑意留心着大门口；而那些保安，除了院门口笔挺地站了两位外，其余的正在往平板车上用铁锹铲着一堆垃圾……整个院子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女服务员们释然地刚想转身回去时，衣冠不整、怒气冲天的胡有德便冲进了院门，他一看丁志刚便呼呼大喘着站下了……女服务员们、老职工等人包括那些做着清扫的保安们都站下会心望着。

　　丁志刚脸上假装显得有些吃惊，“哟，胡局，你怎么这个样子就上班来了？”起身，“来来来快来，我就等你了，来这上面签个到。”拿起面前一份花名册示意一下。

　　胡有德一时不解，“签到？签什么到？”

　　丁志刚环望一番院子，又背起手踱离开桌子，“怎么，你没看出来咱粮局今天有了新面貌？是这样，从今天起我要整顿局务了，我不到八点就搬了桌子坐这儿等人上班签到……”踱到胡有德身边后故意将他上下一打量，“胡局啊，往后你可不能这点才来上班，更不能这个样子就进门，咱当领导的得给职工们做个表率啊！”

　　这时能看到办公楼门里又围出了些职工来观望。

　　胡有德稍一迟疑还是跳脚大嚷，“你他妈少来这套！我问你，我的两条鱼呢？”

　　丁志刚盯视胡有德片刻一下又笑了，“看样子胡局还没来得及刷牙，带点脏话也在情理。”

　　德：我就带脏话了！姓丁的你满大院问问，我吃鱼多少年了，有谁敢给我断过！

　　丁志刚一下高声，“我丁志刚今天起就给你断了！咋样？”

　　德：你以为你谁啊？想在这个院里发号施令，做梦！

　　刚：我副局长前面加了常务，我发了话我看谁敢不遵照执行！

　　胡有德盯视片刻一冷笑，“姓丁的，这么说来你没接受上回教训？这么说来你还真把自己前头安的两字当回事了？不给你点下马威你还目中无人了……”转身就往宾馆方向走，“你们，马上给老子下锅做鱼！”

　　丁志刚一下也高声，“我看谁敢动！谁今天要叫他吃成这两条鱼，马上开除！”

　　宾馆门口围站着的女服务员及不知何时又围出来的领班、戴白帽的厨师等，虽然都别开脸或低了头，却没有一个人动。

　　胡有德转着眼珠挨个望望后恼羞成怒了，“好啊你们一个个，睡了一觉醒来我说话就不管用了？老子我……”扭头一看旁边扔有一把苕帚，几步过去就弯腰捡。

　　背着身的丁志刚一下又冷冷高声，“有能耐你冲我来！打人犯法，你今天要敢当众撒野，我对你就地就镇压！”

　　捡了苕帚的胡有德一时迟疑，老职工等人都对他流露出不屑之色，而宾馆门口女服务员甲等人也鼓鼓勇气扬起了脸……胡有德到底还是将手中苕帚一丢气急败坏又跑回来了。

　　德：我冲你来怎么了？姓丁的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呢？我十八岁站粮店开票起就卖给粮食部门了，吃两条鱼犯法吗？你小题大做安的到底是什么用心呢？

　　丁志刚一下转身回来，“吃鱼不犯法，但你吃鱼的方式犯法！要问我安的什么心，我断的是你坏毛病，改的却是粮局大门上的姓！”

　　胡有德稍一怔，“什么？你不是说梦话吧？”

　　丁志刚上前一步冷冷一笑，“南霸天，你笨不笨啊？难道还没明白，你们把我前头安的两字当鸡毛看待，可我倒要拿来当令箭使唤了吗？”

　　胡有德再次怔然后一下语塞了，老职工等人也怔怔过后脸上顿然有暗暗钦佩之色。

　　丁志刚得意用手背拍拍胡有德胸脯，“咋样，现在醒过味来了？”转身走向桌子。

　　胡有德又一次气急败坏几步就窜过去，“这么说你还真想冒头了？别叫人笑掉大牙了！我告你姓丁的，老子会叫你连鸡毛都当不成！”

　　丁志刚故意慢悠悠收拾桌子，“当得成当不成那都是后话，好鸟能叫也不能乱叫，我劝你消消气先面对现实吧，你就再闹到天黑，反正两条鱼是吃不成了！”

　　胡有德象发发狠，一咬牙一跺脚，“吃不成就不吃！你敢断我的鱼，我就敢断你的……”稍一迟疑，“别的！”

　　丁志刚“咚”一声将手中的椅子又丢地上了，“什么别的？你个臭无赖有能耐，当众挑明了说！”

　　胡有德恶狠狠盯着丁志刚不语。

　　刚：你不敢叫了是不是？那好，宾馆人员听着，从今天起下午那两小时桑拿按摩也给他断了！谁往后要敢再喂他惯他毛病，我发现一个处理一个！他拿宾馆当自己家拿你们当丫环长工使唤作威作福的日子，今天算彻底到头了！

　　胡有德气得嘴唇都有点哆嗦了说不上话来，老职工等人憋着直想笑。

　　刚：你不是暴燥吗？暴燥啊？我不信收拾不了你！（转头冲站那儿的几个保安示意一下）

　　保安们于是跑过来拿走了椅子抬走了桌子，老职工等人及宾馆门口的女服务员等也都面带笑意准备转身回楼了。

　　胡有德咬牙切齿，“行，算你厉害，咱走着慢慢瞧。”

　　丁志刚一笑，“我也没打算着急着来啊？慢慢修理你们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回家等着吧……”话没完就转身了。

　　于是老职工等人及宾馆门口的女服务员们等，都笑着慨然悄声议论着回去了。

　　14．梅子办公室内 日

　　屋子里等站几个员工，沙发上也坐了几个客户，他们个个都神情诧然关注地望着地上焦急地踱来步去的梅子在讲电话。

　　子：林秘书，我知道，知道！别说我了，公司里的员工们也整天都在打电话！可他们就是不开机，我有什么办法！

　　枫声：那你们没到酒店找找？

　　子：酒店电话也打无数遍了，你来电话之前我还打到前台问呢！他们两个房间都没退，可就是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电话那头林枫还想说什么，梅子一下心烦意乱高声了。

　　子：好了，好了！你别浪费你的长途电话费了，我这儿也等了一屋人有急事要处理！这样吧，我今天没时间了，明天我哪怕什么也不干，就是报公安就是挖地三尺，我都把你的珊珊给你找出来！

　　梅子气恼地摁掉电话后，又几步过去狠狠将无绳电话丢进座机，嚷，“这两人到底死哪去了，人间蒸发了不成！”

　　屋里等着的人们怔怔片刻后，一位客户从沙发上站起并掏出一张支票，“梅总，我这事最要紧，你看……”

　　梅子叹然后坐进了办公桌后。

　　15．高速公路上 落日时分

　　一轮巨大的落日渐渐西沉着，高速公路上那辆奔驰跑车由远及近渐渐出现迎着落日驶来了，杨越在驾着车，旁边的曹珊珊似乎玩兴不减左顾右盼着在巨大的风噪声中大呼小叫。

　　珊：哇！太刺激了！快点，能不能再快点！

　　杨越也在喊，“再快就该飞起来了！我问你，我们这趟人间蒸发，开不开心？”

　　珊：什么？我听不见！

　　杨越凑近了点更大声，“我们这趟人间蒸发，你玩得开心吗？”

　　珊：开心！太开心了！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长这么大，从来还没这么开心过！

　　杨越脸上会心笑笑，“那你想不想把我们的出游，玩向高潮？”

　　珊：想啊！那你说吧，我们回去后再干什么？

　　越：先不说回去，你闭上眼睛，我现在就要带你飞进太阳里！

　　曹珊珊望望前方笑笑后手抓紧了扶手，眼睛也闭上了……然而音乐声响起后车速不但没加快反而放慢了，曹珊珊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成了诧然，等她稍一睁开眼睛之际能看到杨越的一只手已经搂在了她的肩头。

　　曹珊珊脸上的诧然又变成了一丝惊讶，她稍稍扭头望杨越，杨越只是会心而笑同时那只手搂得也更紧……曹珊珊松开自己抓扶手的手似想拒绝，但到底还是默认了什么，脸上也出现了羞涩把头渐渐低下转开了。

　　远远望去，那辆黄色跑车果真象驶向了那轮巨大的红色落日里……最后，落日和跑车都从地平线上消失了。

　　16．酒店外面 日

　　梅子的本田车驶来停下后，梅子接打着手机一脸哭笑不得之色从车里下来了。

　　子：林秘书啊，你在外地还调不调粮了，你怎么又来电话了！我已经在酒店大门外了，等我有了消息马上给你回电话行吗？拜托了！

　　梅子又是那样狠狠摁掉电话后，才无奈摇摇头锁上车门，向酒店里走去。

　　17．酒店大堂内 日

　　梅子进门后稍一打量，径直走向了正有几位小姐低头忙着的前台。

　　子：对不起，我姓梅，这几天我总打电话来找1808的客人，我还是想来问问到底有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姐甲抬头打量片刻梅子，诧然地，“他昨晚已经回来了，怎么，没给你回电话？”

　　梅子惊讶了，“什么，已经回来了？我昨晚很晚了还来过电话，1808和1810都没人接听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姐甲：已经后半夜快两点了，和陪着他的那位小姐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还大声说着什么，也许没注意到你的留言。

　　子：那他们……现在人呢？

　　小姐甲：不清楚……（抬手看一下表）也许还在房间吧。

　　梅子愣愣片刻后转身了，一步比一步快地走向了电梯。

　　18．酒店客房外走廊里 日

　　电梯门打开后梅子下来了，她抬眼一找就往一个方向急急走去，一直找到1808房门后发现扶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纸牌……梅子还是下下决心后摁响了门铃。

　　门铃第一遍响过后没有反应，梅子又摁，第二遍响完后还没有反应，梅子摸出了手机似想打电话，但转而一想又改了主意转身向旁边的1810房间去……然而也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身穿睡衣的杨越出现在了房门口，他一看梅子稍一怔然马上得意地笑了。

　　越：梅总，你终于来了？

　　梅子欲怒留意一下走廊又止，过去一把推开杨越就进去了。

　　19．房间内 日

　　这是套房的外间，梅子进来一走到地当间儿就返回身来，“杨越杨董事长，请问你玩的这是什么鬼把戏！”

　　关好门的杨越一脸笑意踱了过来，“梅子，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吧！”

　　梅子盯视杨越片刻，“她呢？”

　　越：她？你指谁？

　　子：我的员工，曹珊珊！

　　杨越稍稍犹豫着什么刚想转头之际，卧室虚掩着的门也就一下打开了，同样只穿了件白睡衣的曹珊珊，一手揪着衣襟处一手抱着内衣赤脚低头跑出，很快便跑到门口拉门跑走了……梅子惊讶得眼睛都大睁了，而杨越却只是一笑的样子。

　　子：杨越？你们……你无耻！（一下气愤地抬手就要打）

　　杨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梅子的手，“我无耻？这一切不是你导演的吗？她不是你打发来陪我的吗？”

　　梅子的手被抓疼了，她稍一咧嘴气恼地抽出手嚷，“我打发来陪你没错，可我并没有打发她来陪你上床！”

　　越：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你是拿她来抵债的！

　　梅子气然一下又嚷，“杨越你还是不是人了？楼下我车里就有支票，一百万我现在就能还你，那请你也把她清清白白还给别人！她是别人女朋友你知不知道啊？”

　　杨越一下也高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么多年我一直照顾你生意，多少次都是无利甚至赔钱给你发粮，而梅子你呢？这趟我放下所有生意都来到你跟前了，你居然还能临阵再耍花招打发个替身过来，你不觉得自己聪明得太过头了吗？”

　　梅子气得有些说不上话来，“所以你就跟她玩起了人间蒸发，所以你就要用这种下流办法报复我对吗？”

　　杨越稍一迟疑又上前一步，“是的！我就是要逼你出来，这次我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别开着脸的梅子摇摇头后，“不是我聪明过头，是你简直都精明算计到家了！请你也听好，也许我生意上欠你，可我感情上不欠你！如果你觉得在别人那儿讨回了你的感情债，从此咱俩还两清了！不过杨越……”一发狠到底转身一抬手。

　　“啪”地一声，杨越脸上挨了一记响亮耳光。

　　子：这一巴掌，就算我替她男朋友打的，算替一个无辜者对你的报复！再见！（扭身而去了）

　　杨越忿然背手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半天才用嘴唾然了一下。

　　20．酒店门外 日

　　梅子象押解一个犯人般牵着曹珊珊的一只手从门里走出了，曹珊珊背着那个旅行包头也埋得很低，另一只手还在系着上衣的扣子……二人来到梅子车边后，梅子站站松了手走到车的另一边去开车门，而曹珊珊却象有点犹豫回身望楼上。

　　梅子气恼，“还看什么？旅游结束了梦游也该结束了！”话一完就往车中钻。

　　随着“嘭”一声的关车门声，怔怔然的曹珊珊象吓了一跳，又犹豫着往身后瞥瞥后，才打开了车门。

　　21．车内 日

　　曹珊珊钻进来后依旧低着头，早打着车拿着手机察看着屏幕的梅子犹豫片刻后，还是叹然一声别开脸把手机伸向了曹珊珊。

　　子：电话，还是你自己打吧。

　　曹珊珊不解地转头望梅子。

　　梅子顿然又气不打一处来，“林枫出差在外地，一天八百个电话找你想不到？回电话！”一下将电话丢曹珊珊身上，一踩油门便将车箭一般驶离开了。

　　毫无准备的曹珊珊身体向后仰了一下又吓了一跳，呆呆看梅子半天又回头呆呆看身上手机屏幕上一行电话号码半天，似乎连拿起手机的勇气都没有，头又一次低下了。

　　22．大街上车内 日

　　车一路驶离了酒店向前行驶，低着头的曹珊珊终于抬头将脸别向窗外，似乎鼓了鼓勇气想说什么时，不经意间回头发现梅子眼圈红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曹珊珊诧然了。

　　珊：梅总，你……怎么了？

　　子：没事。（可眼泪已往外掉了）

　　曹珊珊更加不解，还想问什么……梅子突然一气恼，稍往外一看便打了右灯减速了。

　　23．立交桥上 日

　　这是一座没有行人的立交桥，来往的车辆发出了呼呼的声音，梅子把车停在立交桥桥头处后人很快跑出来，跑到了桥中段的扶栏处埋着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曹珊珊也跟下车来，她看看周围后还是略带出些着急走向了梅子，脸上依旧挂了不解。

　　珊：梅总，难道是我伤害到了你吗？

　　梅子发急转过头来，“珊珊，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那天我明明向你交待的清清楚楚，陪他吃顿饭把他应付走完了，你怎么能一陪就没了音信最后都陪到床上去了呢？你不觉得自己这样，把我们做女人的尊严都丢了吗？”

　　曹珊珊又一鼓勇气，“算了吧梅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梅子一时些愣然打量，“我跟他什么关系？”

　　曹珊珊又得意地哼然一下，“我不但能猜到你跟他有关系，我还能猜到你跟那些成天围着你跟你嘻嘻哈哈随随便便的男人，都有关系！”

　　梅子气得哭不得笑不得，“珊珊你这是胡扯些什么呢，啊？我梅子可以卖笑，但从不卖身！”

　　曹珊珊抠弄着扶栏嘀咕，“我才不信呢，那要这样……”瞥瞥梅子，“事儿是我做的，你哭什么呀？”

　　梅子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天呢，你难道在怀疑，我这是在吃你醋？”别开脸，“是的是的，杨越就再伪君子也是我一个多年的追求者，要说没一点醋意那是胡说，不过我先问你珊珊……”转回过脸来，“我拼命拉关系削尖脑袋也要赚钱，为的什么？”

　　曹珊珊依旧抠弄着扶栏不语。

　　子：我最不能忍受别人的轻视，我也最不愿让人看不起！事儿是你做的可跟我也有关系，从此我在他面前的自尊也没有了，他刚才讲话的样子说到你时的口气，对我也是伤害！我哭的是我们女人的悲哀，我哭的是你的没用，我哭的是你不争气！

　　曹珊珊一下也发急嚷，“那你想听听我为什么又这样做吗？我更自卑怕人看不起！我每天站你面前都找不到自信，在他面前……”略顿脱口，“我不想显得自己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一身小家气！”

　　梅子稍一怔然后，“可有你这样找自信吗？”抬手一指，“杨越什么人？现在看就是个高级嫖客！与风月场里花钱找小姐的男人唯一区别就是，他更有钱他能坐着飞机满世界找刺激！你现在算开了眼见了世面了？”

　　曹珊珊又哼然一下别开脸，“我可不这么看，我倒觉得是你太油滑太复杂伤他太重，所以他才需要寻找我这种单纯。”

　　子：珊珊！你这是单纯？明明是……傻嘛！

　　珊：我傻？哼！反正我并不后悔，反正我觉得他……（放低了点声音）挺有魅力。

　　梅子气得又转脸又背身，“完了你完了你，简直不可救药了你！叫他用奔驰跑接走，我看回不来了你！不跟你废这些话了，你自己清醒清醒好好想想，怎么给林枫回电话等他回来怎么面对他吧！反正，人我是给他找出来了！”说完转身就向本田车走去。

　　曹珊珊脸色一下又黯然了……远远望去，等梅子都开着车从曹珊珊身边经过了，隔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还独自站在那里。

(责任编辑：Al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