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好像前半部分我一直比较闷的样子,到了后面有一点歇斯底里的样子是每天我比较盼望的。
主持人:前面比较平缓,慢慢有一个高潮。很多人看完《琥珀》之后,很多网上的网友留言,一半看懂了,一半没看懂。看懂的就是按照剧情线索走的,没看懂,刘烨的大段独白,后面一个人形的舞台在闪,什么意思,但是读懂了故事。
孟京辉:从《琥珀》来讲跟着两种情绪走,一种情绪就是小优和高原两个人的情感世界,你跟着这个情绪走。另外一种情绪,高原所处的繁杂、迷乱、腐朽而又比较奇异怪诞的精神世界,所谓现实不是真的现实,是精神世界,一个是两个人的爱情,一个是旁边造就的精神世界。
按照这两个线路肯定能特别透彻懂,跟前一段时间我做的一个戏《镜花水月》哪个更看不懂了,其实我把思维顺序打乱了。你把生活给掰碎了以后重新看待这个生活,《琥珀》问题不大。
网友:孟导很会讲故事。袁泉很漂亮。
网友:孟导对于小剧场的商业话剧怎么看?有人说这种话剧就是卖假药。
孟京辉:假药因为我没吃过,所以不知道它好还是不好。这件事情应该辩证看,这些小剧场特别商业,要说商业,商业有一千种一万种,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几个热爱戏剧的人,有些专业有的并不是特专业,合在一起但是真的喜欢这个,头脑聪明点儿的制作人,把你们凑在一起,你们的成本是十万块钱,如果我一卖能卖到12万,这样大家高高兴兴挣两万块钱。
从正常的思维来讲,无可厚非,没什么。但是这种东西最后产生的结果没那么乐观,或者说我表示怀疑。你的布景不专业,演员没有经过历练,最后你的题材也是一种电视剧式的东西。我现在说话已经平和多了,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说到它的不好上面,我自己感觉特别平和。但是我应该特别严肃地说,我的骨子里面对这些为了利益而搞戏剧的瞧不起,要是为了挣这两万块钱可以去拍电视剧,可以去搞房地产,别搞戏剧。戏剧是一个艰苦的行业,戏剧是一个有荣誉的,戏剧是一个有精神状态在里面的行业。戏剧不是一个没有理想的行业。
在这种情况下我又翻过来说怎么有人在这里面找到利益,说明戏剧的空间比以前变大了,这些东西应该再多点儿。但是我要求我自己,我是一个戏剧人我应该做一些好的戏剧,文化没有高低之分,但是品格、品质有高低。我多做一些高品质的,由于种种原因品质没有那么高的也情有可原,同时他自己也应该要求自己,比如我要看他一年以后,如果一年以后还做这样的戏,那我就得破口大骂了。但是如果他一年以后有一些变化,他努力变好了,原来他的脉络让我看出来了,让大家都看出来了,那我觉得前进途中的踉跄都没问题。
大部分是在这当中只是为了攫取一些利益,我瞧不起这种人,而且我也觉得挺可怜的。
主持人:戏剧的魅力很大,难怪像刘烨、袁泉这样在影视领域已经取得很大成就的演员可以回来演戏剧,而且演得非常好。但是您刚才讲了,瞧不起拿戏剧来赚钱或者纯商业目的搞戏剧的人。包括很多媒体评价您的戏剧也觉得是商业,经常有人提到这一点。
孟京辉:对。但是我不一样,我的出发点不是商业,我做了一个好的面包,但是这个面包真的太香太好吃了,大家都想要去吃,结果这个面包突然生值了,但是面包生值是我想做好的面包,但是我第一想到的不是把它卖出去,我觉得是别人把它卖出去。
网友:商业化是一个褒义词,在追逐利益的同时也要兼顾商业。
孟京辉:艺术家最重要的肯定要生存,要生活,如果说你做你的戏剧你连吃喝行走奔跑飞翔都没有的话,你谈何艺术家,最基本点都没了。但是商业性在不同的状态下,它的褒贬不一。对于我这个概念来讲没那么褒,我觉得有一点点奇怪这个词。但是我的目的,一个艺术家首先是要表达。
刚开始大家都是猿人的时候没语言,用动作,后来产生了语言,但是这个过程当中我们都想要表达,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他的表达是独特的表达,你们都那样表达,但是我换另外一种方式来看这个世界看我自己,或者看我的内心,或者看我已经走过的历史,最重要的是表达本身。至于我发明了交流,我把交流卖钱,我自己的逻辑上好像还顺不过来。
主持人: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商业成功虽然不是件坏事,但是对于我这样的导演来说,商业是一个侮辱性的词。
孟京辉:这是形容我的创作是一个侮辱的词,但是导演的创作分好几部分,分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前半部分就是在制作创作的时候,创作完了给别人了,这个是商业对于我来讲跟我没关系,实际上跟我没有实质的关系。前半部分我在创作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特别多的卖钱、商业、票房。票房1100多万,挺棒的,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越有艺术性越有商业性。这么一分析好像商业性也不是特别奇怪,看站在哪个角度看这个问题。
暗芷汀兰: 《琥珀》台词很经典,有点冷,还有热情,很矛盾,这是袁泉给我的感觉。
袁泉:暗芷汀兰你好,《琥珀》这个戏里面给了观众很神秘又有距离的想象空间。所以让我在里面比较自由,让大家看到我多面的表演。
主持人:现实生活当中的袁泉是什么样的?自己给自己归纳总结一下什么样的性格。
袁泉:自己评论自己比较难,因为有时候自己看不清自己。
孟京辉:安静、谨慎、认真、热情,这得慢慢总结。我特别希望跟她合作一部喜剧,我觉得她身上有喜剧色彩。
袁泉:好像不止一个人这样说,导演也有这样感觉的话。
主持人:袁泉要是演喜剧是一个大事。
孟京辉:她要演喜剧也有点意思,她的喜剧不是洒狗血式的,而是藏着的。我们合作一个喜剧电影得了,喜剧电影更好了,她温,但是温后面藏着特别多奇异的东西。她身上有很多当代程式感给她的东西,藏在水泥丛林里面的一个花朵。
网友:袁泉可以自己表扬一下自己,我们都不介意的,创作的时候如果想钱肯定俗了,没有激情,相信袁泉不是为了钱演这个戏。
袁泉:我还是偷偷在电脑屏幕后面享受你们给我的表扬吧,自己表扬就不要了。谢谢你暗芷汀兰。
主持人:袁泉在这部话剧里面的酬劳肯定不如拍电影、电视剧。
孟京辉:当然了,从某种角度来讲还差远了,跟话剧本身的特性有关。《琥珀》毕竟每天只有1400个观众,跟电视观众无法比。
袁泉:其实我们这个戏不管从导演还是从制片人还是从剧院已经给予演员很高的重视。
网友:袁泉演喜剧立刻让我联想到《喜剧之王》,笑着流泪,喜剧的最高境界。
主持人:听说孟导马上和刘烨有新的合作。
孟京辉:现在没有定,我跟刘烨准备做一个奇形怪状的电影,现在正在做剧本。
主持人:现在这个社会就是需要奇形怪状的东西,正规的东西没有什么意思了,最近一部很火的电影《疯狂的石头》。
孟京辉:我看了两遍,我自己花钱去看的,真的不错。第一,因为郭涛演得好,另外导演宁浩也非常有才华,火候掌握得不温不火,非常好。看完别人说孟京辉这个特像你能拍出这样的片子来,我能拍出像《疯狂的石头》这样的电影。但是很明显新一代的电影人有自己的视点,我为电影人新的意识自豪,中国这种电影太少了。
主持人:之前宁浩自己拍了很多电影没有出来,这是最后一部,这部出不来他就不拍了。
孟京辉:估计他是自己这么说的,还得拍,电影像毒品一样上瘾。
主持人:期待孟导跟大牌合作奇形怪状新的电影。说到《琥珀》,袁泉里面在《琥珀》唱了一首歌。
琥珀泉:很多剧迷非常惊艳袁泉的表现,很多人期待你发专辑。
主持人:袁泉在好几年前就发过了,现在怎么不唱了?
袁泉:那还是上大学的年代。在《琥珀》里面唱。
主持人:继续发展。
袁泉:得看老天爷给不给我机会,我自己也很期待,希望有机会尽快纳入到我工作的日程当中。但是一定得碰到合适的东西。
孟京辉:我也特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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