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受邀探班新剧《圆明园》 张广天:对话剧很失望 7月12日开始,张广天将在东方先锋剧场推出他的新剧《圆明园》。张广天介绍,这部名为《圆明园》的舞台剧将保持他从《切·格瓦拉》、《红星美女》以来一贯激烈辩论式的风格。昨天,著名戏剧“先疯”张广天请记者们探班《圆明园》。如果说不久前孟京辉的先锋戏剧《镜花水月》让人完全看不懂,那么张广天的《圆明园》将会让人发疯。张广天毫不掩饰地告诉记者:“当今的戏剧界竟然集合了一群没文化的导演演员,而在当今的中国,则根本没有真正的话剧观众。” 说《圆明园》 内容--反映社会现实 在张广天新作《圆明园》的排练现场,记者被安排坐在排练厅的正中央,他说,你们所坐的地方就是首演时的观众席。而演员们正“埋伏”在你们四周,他们一个接一个,冷不丁地跳出来,然后慷慨激昂地念台词。 虽然服装道具一切还都没有准备齐全,但是张广天的尖锐和巅峰还是可以从台词中窥见一斑。张广天说他的《圆明园》是部社会批判剧,“《圆明园》追述了它在100多年里是怎样被毁掉的,”张广天说,“原因不仅有外强的焚烧,也有我们自己的对它的破坏,我的《圆明园》从清朝、民国一直跨越到今天,圆明园遭火烧、湖心岛私租给相声演员等事件都在其中。” 形式--现场模拟听证会 “我的话剧就是一场大型听证会,”张广天语出惊人,“东方先锋剧场只能容纳300名观众,而我的演员人数却是100人。”张广天介绍说,十几个专业演员只会在短时间内在舞台上演出,其余的时间里,他们将和观众融为一体,“在演出过程中,会有一张大膜从天而降,将舞台包裹住,而演员们会突然出现在观众席里进行辩论,听到我们的辩论,观众可以起来发言,也可以当场批驳我们,那些能控制住情绪的观众可以参与到我们的辩论中来,而那些情绪过于激动,会影响我们演出继续进行的观众,我们只能派出专人安慰他。” 看点 张广天上台演讲、评报 张广天还准备在演出过程中担任重要的角色:演讲和现场评报。张广天的《圆明园》里集中了不少的新闻事件,这一切都离不开新闻媒体,因此张广天决定在演出开始时,他先来段儿现场评报,把当日北京几大报纸上刊登的重大新闻从头到尾评论一番,不过他的评报工作不是在舞台上进行的,而是将在观众席里完成。所以届时幸运的观众将有可能坐在这位戏剧“先疯”的身边。在演出过程中,张广天还将多次起身,现场发表“演讲”。能写交响乐,能写剧本,能导演的张广天这次要“真人露相”了。 票房--拒绝票务公司包销 打算大玩儿一把的张广天似乎并不为票房着急:“我们第一轮二十场演好了,自然会有人请我们再演。但是我希望《圆明园》的票房要靠观众一张票一张票地买出来,为此他拒绝了票务公司为他包销演出票的好意,“我的戏就是让大街上走的那些北京市民自己掏腰包进来看,我这个戏演出20场,就算天天满场,也就6000名观众,但是这些观众如果都是自己掏钱进来看的,那才能说明我牛。你们看别的什么大型演出,动不动就说自己票房多么多么好,其实都是把票包销给一些单位,等演出时候剧场就没那么多人来看了,这算得上什么票房。” 批话剧现状 缘起--曾在欧洲被人讥笑 张广天这样做的原因与他去年的欧洲之行有着很大的关系。作为中国戏剧界的新锐人物,张广天不仅带着他的作品参加了维也纳艺术节,而且还应邀到斯德哥尔摩大学等著名学府为欧洲大学生们讲座。不过,这风光之行却带给了张广天无尽的尴尬,“在斯德哥尔摩大学讲座时,学生们上来就问我,你是玩儿台上的还是玩儿台下的,我当时就傻了,我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在欧洲看到,他们的剧场艺术完全不是我们这样板着面孔在台上搞什么艺术,他们的很多戏剧作品都已经延伸到舞台之下,和观众打成一片,让观众参与进来了。面对着这些学生,我还要给他们讲中国当代戏剧,说实话我都觉得汗颜,我都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比如我的《圣人孔子》,国内很多戏剧人认为它太超前,太先锋了,可是在维也纳,一些很尖锐的戏剧爱好者跟我说:你这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还是个玩儿台上的戏而已。” 分析--戏剧界很多人不读书 从欧洲回来的张广天比先前更加“愤怒”,这不仅反映在他的新作《圆明园》当中,也反映在他对北京戏剧界的态度上,过去他的谈论话题总是努力向别人介绍他的作品,而现在,他毫不留情地对戏剧界大加批判。 学问,是张广天现在评判戏剧人最主要的依据。“我们戏剧圈的很多导演、演员根本就没念过什么书,还谈什么搞艺术。” 结论--当代中国话剧落伍了 张广天对话剧的失望几乎是喷薄而出。“我们搞戏剧的,还都习惯性地在舞台上正襟危坐,然后告诉观众我们是在搞艺术。台底下的任何一个观众,学历都比你玩儿戏剧的高,你现在还搞这么落后的东西,谁信你这是艺术啊。就算是搞现实主义戏剧,也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目前我们的导演呢,还停留在教演员走台步上。” 戏逍堂切中了 中国话剧的“穴” 前些天,国话制作人李东曾经公开批评小剧场品牌“戏逍堂”将爱情话剧做得过于粗糙,张广天对戏逍堂的存在并不感到奇怪。“现在我们中国的话剧,只要能卖出票的,必须符合三种形式,一种是切中时弊的社会批评剧,一种是有点情色成分的情感话剧,还有一种像戏逍堂这样以小品形式表演的话剧。除此以外,中国观众根本不会去看。所以我说戏逍堂的存在还是有其自身的道理,它符合了目前观众观赏的三种形式之一。” (责任编辑:阿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