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12天交给投资方一个完整的剧本
新京报:投资方怎么会如此信任一个年轻的导演并且愿意出2000万元这么大的投资?
马俪文:我和投资方的老板早就认识了,一直都有合作的意向,不是因为我得奖了才会促成这次合作。这次是老板听了我这个故事后觉得非常有意思,就让我先写一个大纲出来,结果我用12天交给他一个完整的剧本。
我觉得我的优势是台词和细节,我不想给他含糊其词的大纲。 当时投资方已经和一些导演谈得很近了,但是看完我的剧本之后他就确定要投资这部戏。有天意、有运气,也有我的准备,这12天我就没有下过楼,当时正是春节前后。除夕之夜当我独自面对灿烂的烟花时,创作的感觉让我很充实。
新京报:葛优在片中饰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马俪文:葛优对每个女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时而靠他的才艺,时而只需要温柔地注视着对方。我曾问过身边的一些女朋友被男人征服的原因,结果答案都是极小的细节,男人的某种眼神、某个动作、甚至是肢体的某个部位。片中这个男人就能“对症下药”,给每个女人想要的,懂得欣赏女人,是一个迷人的绅士。这次葛优将要留着一头带点卷的披肩长发,还会有很多肢体等方面的才艺表演,这是他以往没有尝试过的,所以他也很期待这一次能够在表演上有新的发挥。
新京报:你将如何表现葛优和几个中年以上的女人的感情戏?
马俪文:葛优在片子里要和最小28岁最大50多岁的女人谈恋爱,如果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表现得太直白则会显得很脏,我会用具体的细节去表达。
新京报:那么他有没有对某个女人付出真的感情?
马俪文:这正是这部影片的一个谜,一个骗子和五个女人分别发生了感情,你说是这个骗子骗了你还是你甘心上当受骗?我想到结尾观众会找到各自的答案。
2 三年前葛优曾预感我们一定会合作
新京报:这次是如何找来葛优出演的?
马俪文:三年前我在一次聚会上第一次与葛优相识,当时我还在拍首部电影《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他并没有看过我的作品,可是他却突然间对我说,“我觉得我们俩一定会合作,我有这种预感。”三年后我把《桃花运》的剧本送给他看的时候,他还有五个小时就要和另一部戏签约了。《桃花运》这个剧本葛优是一口气看完的,看完后他打电话给代理人说,先别着急签。结果他就答应出演我的这部戏了。跟葛优的缘分很有意思,去年在三亚参加金鸡奖的时候,我们在后台碰上了,他又对我说,“你能得奖。”(笑)很多事情你说是运气也好是该着了也好,但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
新京报: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就考虑由葛优来演吗?
马俪文:这个剧本不是为葛优准备的,写好剧本后得先获得投资方的认可,确定投资规模之后我才能去找演员。如果这是一部小成本的影片,你还去想找大牌来演不是在开玩笑吗?
新京报:据说葛优为了这部戏投入了很大的热情。
马俪文:葛优对这部戏的投入是出乎我意料的,剧本到现在已经易了四稿了,为了能与我更好地沟通,葛优很早就到剧组和我们讨论剧本和角色,他是那种思索半天,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让我们眼前一亮的演员。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别人都困得不行,他却正在兴头上。甚至连选景他也要跟着一起去。当时我们的司机说谁能想到在这辆破桑塔纳里面挤着一个葛优,然后葛优说“意外往往发生在这里。”(笑)
3 我第一次在电影上获得了相应的酬劳
新京报:一个男人和五个女人的故事听起来很有意思,创意的来源是什么?
马俪文: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女人在遭到丈夫抛弃后开始从身边的几个男人身上寻找快乐的故事。作者是当成三级片的写法来描写,但是其中的情感表达得很真实。现在我是换了一个角度,虽然葛优是主演,但其他五个女人绝对不是陪衬。她们大多是中年以上、拥有各自经历的女人,对这个突然闯进生活中的温文尔雅、绅士般的男人,她们的反应也全然不同。
新京报:片中这些女演员的选择偏向于演技派,是否觉得缺少偶像派的号召力?
马俪文:我刻意不去选正在沸点上的女演员,如果她是,我也要彻底改变她。我曾考虑过白灵,但是我会让她演一个特别保守的女性。片中这几位女演员就是这样,我要颠覆她们留给观众的既定印象,同样有意想不到的新鲜感。
新京报:第一次接触大的投资、大牌演员,会有压力吗?
马俪文:原来摆在你面前的是一碗面条,现在给了你一顿价格不菲的大餐,那么你就全力以赴好好享用吧。
新京报:相比之前两部作品,这部影片明显转向商业运作路线。
马俪文:第一部片子是我自己刻的盘送给朋友,到《我们俩》时我一听说有盗版就乐了,因为有盗版至少说明有观众买账。以前我很自卑,因为口碑再好我也只是个角落导演,上院线却没有观众是很可悲的。现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新路,投资方认可我的才能,给了我一个相应的价值,包括我的酬劳。我从来没有在电影上获得过相应的酬劳,这一点特别鼓舞我。
4 过去的成长经历中有太多的伤感
新京报:据说你早年在家乡的时候曾经是一个乐队的成员?
马俪文:唱过歌跳过舞还获得过一等奖,和崔健也一起演出过。不过准确说那应该是一个团体,叫新时代控制组合,那时候在当地很有一些名气。我到北京来上学也是那时演出得到的费用,我们的演出服都是我自己制作的,那时候还会投稿赚些稿费,第一次投稿就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了个一等奖。不过我到了北京之后就与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我现在看我以前的演出就像看别人一样。现在我正在把我过去的生活写成一部小说,那些记忆太特别了。
新京报:你的经历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
马俪文:我的成长经历中有太多的伤感,我从小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的,父母离婚时的情景我印象十分深刻,父亲骑着单车一个人离开,母亲带着我和弟弟搭乘客车朝相反的方向离去。家庭的贫困也让我很早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但是这些经历对我的创作有很大的帮助,我是从小就泡在生活里的,非常敏感,我想能感动我的东西也会打动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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