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现在的话剧是不是生存是第一重要的?
赵立新:从人基本的生存状态来说,这是对的。离开生存一切免谈了,但是从我自身的唐诘柯德式的精神来说,生存和精神和革是同等重要的。精神上的生存有待进一步探讨要在哪种精神状态和精神领域求得生存,对于一个做戏的人来说,或者创作话剧的人来说牵扯更多的是精神层面。 你只有这个剧团这帮人有存活的可能,你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我觉得这两者不是太矛盾。
你在往前推进和开展自己创作活动的同时,你会有一种精神指导,你要做什么样的戏,是不是说你先想我一定要做能够给我崛起大量生存可能的戏,还是说我要做这样的戏,至于说做完了发现生存可能被削弱了,那是第二点的。我坚持的是第二点,我先感动我来做,至于发现我们生存出现了危机,我们的剧团发现了危机,我们要动脑子怎么维持下去。但是它有一个度,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卖艺不卖身。卖身就是一个度。
网友:赵导演,我是非职业戏剧的爱好者,我非常想参与话剧,可以给我指条明路吗?
赵立新:非职业的出现最后变成著名的也还有,我的班底里面也有半路杀出来的跟戏剧没有太多的联系,第一凭着热情,第二凭着理想,第三想做一点事,第四少不了自身具备的条件。前面三点具有了,后面的条件哪怕弱一些,在舞台上一样会放出自己的光彩,因为他是极端真诚和明朗的。继续下去,也许哪天我们在舞台上或者舞台下见。
民:你把国外经典作品移植过来的理念是什么?
赵立新:拿过来的是因为他们的好,现在让拿可以随便拿了,国人可以拿任何东西,不管拿韩、日还是欧还是美的,我们在跟别人接轨。我做得没有正式说我要做文化接轨,但是我也在拿,好的东西拿过来。话剧是一个舶来品,我在国外接触到那么多年,我到国内补了补课,发现没落多少课,我去国十几载,没有说出现好的原创话剧剧本,出现让人震撼心灵的好的话剧创作,没有出现在舞台上让人惊异的舞台效果,我看了同行业制作的一些戏很失望,而且发现一个现象,尤其是国外的经典戏或者是现代今天创作的一些很优秀的戏都没有。
可能我们的文化交流速度太慢,现在的原创剧当今而言传播速度极慢,基本上都是在国外演出一两年之后被某个有心人在某个场合提出来我在国外看了一部戏是这么这么的,又被一个有心的制作人导演拿过来搬到中国舞台上,这样才能实现。基于有限的和完全有局限性的条件下,我想尽我所能把我看到的让我激动无比的戏一定拿回来让大家看看。基于这样的理念里面,尽可能拿经典,要么自己翻译,要么请外语学院尽快翻译剧本,在能够通过的前提下不影响我们的文化背景和我们观赏习惯的前提下一部一部搬到舞台。
网友:之前推出的话剧都是国外经典剧本,有没有想过搞一些原创?
赵立新:想过,而且跟我的同仁们不停说,看来我必须要自己写一写。我没有读到太好的原创剧本,我们所谓的经典,无论是曹禺先生的《雷雨》还是《日出》、《原野》,老舍先生的《龙须沟》也好,还是《茶馆》也好,还是《天下第一楼》,都被话剧第一线的国家团体北京人艺也好,中央话剧院也好每年排演,尤其《茶馆》58年到现在历经四五十个年头还在经久不衰在上演,不知道是可悲的现象还是可喜的局面。这些我没有太多的兴趣了,而且某些程度上这个剧本反馈给我丧失了生命力,在不停排的同时有那么多好的别的剧为什么不去排呢?
说到原创剧本的时候,的确在我们过度大动荡甚至经济转型时期,有很多可表现的。我们生活当中有很多很生动的细节、场面、人物、关系、情感,我很有兴趣找不到现成的自己就来写写,我自己很喜欢摸摸笔,写出来之后很有欲望,应该有一个中西相伴的过程,把原创剧推出来,本土剧跟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应该还是息息相关的,似乎更有意义。这个同时我还是不遗余力介绍西方戏剧。
网友:曾经看过报道,您说过戏剧表演是一种释放。
赵立新:还是可以这么说,的确是一种释放,释放包括激情的释放,热情,还有一种极大的冲动,或者说生活当中我们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自己有自己的压抑,有些事情可以跟别人说,有些事情不可以跟别人说。国外制造出来一个专门的商店或者车间,撒气,你每天受了委屈有感伤的东西又不愿意给别人透露,你可以进来一通乱打乱砸,吐一口气回家。
演员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转化的释放,这种转化的释放其实很可爱,因为他要比站在舞台上十几年来学来的技巧做塑料花要好,把这种释放正确的话释放出来,可以造就不少真诚优秀的演员。
网友:《我的秘密生活》能不能超越之前的《父亲》?
赵立新: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这个问题有时候我们自己也聊。从前年在上海做《父亲》开始又到北京去年重做《父亲》,两次反响都是很强烈的,而且到今天不管上海戏剧的第五期杂志还是艺术评论最新的一期仍然在说父亲,时光过去了,但是这部戏还是在不少人心目当中有很深的印象,说明这两部戏还是在某种程度上触动了很多人。
我当初要做《我的秘密生活》的时候没有任何比较的心态,进行当中从旁听到,上一次戏砸下的一记重锤,这次《我的秘密生活》很轻易被别人比较,就像这位网友说的一样,会不会超越?从我自身来说,不大存在超越,这部戏一定要超越什么。从我自身来说,更多的是我这儿很多,想做戏,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有很多变化。《父亲》属于一种经典的介绍,《我的秘密生活》采取另外一种形式另外一种风格,之前说在中国话剧舞台上的探索和创新,就会冒险。任何一种新东西都有风险在里面,会得到承认,它不会得到承认,它是一个巨大的问号。更多的是这个形式我推出来了,这种风格我们再试试观众的神经多么强大,试试观众的传统欣赏习惯下实现它。至于这两部戏的份量谁轻谁重得由观众评判。
雾:能不能介绍一下这部戏和您合作的人?
赵立新:和我合作的有搜狐,女一号在上海找到的演员王一楠,她来演第一个华彩乐章当中的朱丽小姐,一个很难演的角色。我们合作出人意料的好,出我意料,不能说出人意料,我对这个角色的要求十分苛刻和条件。第一自己看了多遍朱丽小姐,而且来自于瑞典这个国家本土,我看过很多次,无形当中提高了很多标尺。另外合作的演员团队都是我以前的学生,他们在入校之前多半是专业团体的专业演员,再入到中戏进行系统化的学习。
我们别的职能团队多数来自戏剧学院,还是在这个行业里面的。我合作的团队整体特点就是年轻,他们让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老,逐渐被他们带着年轻了。后来真正老夫聊发,我20多岁,顶多30出头,他们身上的很多东西感染我,他们所谈论的包括他们举手投足带来的东西感染我。年轻感染我,灭了这次再烧下一把,再做下一部戏,整体团队伙伴是这样的情况。
网友:和你演对手戏的演员会不会被你的光环埋没?
赵立新:埋没是埋没不了的,欣赏者把欣赏的目标散开了,年轻有为的演员,从他们光滑细嫩的皮肤上能够看出岁月有时候是公正的。有人刚开的花和在蓓蕾当中的状况欣赏习惯是不一样的,年轻演员身上特别可贵的东西,受到的毒害轻,这个毒害来源于多方面,来自生活的经验太少,这个经验其实也包含很多的侵害,沧桑感少了就很本真,更多是一种本能,像璞玉一样的东西,不要考虑太多的技巧,在你们还没有学习那么多技巧的情况下这是好事,我们把这个优势条件发挥出来。
之后就会说,在舞台上有一种现象,我参加的第一个片断朱丽小姐演完之后,基本担当串场导演的角色,在其它三个片断里面没有再出现。有观众讲我们以为你在别的片断出现,我们在期待,听起来窃喜,但是还是极想说让年轻的团队在这样一个新的戏剧格式里面慢慢跟观众逐步走近,逐步缩小距离,逐步成熟起来。我们在舞台上也建立一个良好的能够交流的气场。
主持人大鹏:您选演员的原则是什么?有人选演员要跟这个戏里面的角色很吻合、本色。
赵立新:这是一个大原则,任何一个导演都肯定在心目当中有一个固有的形象,尤其是钟爱的角色,事先想到高矮胖瘦、黑白,这些都会有一个清晰的画面。选择的时候有时候会打破这些原则,在于对方释放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强烈了,把这张画揭掉,不看他也罢,不接近他也罢,因为他本身释放的东西太强烈了,不得不更改就是你。演员站到我的面前,无论是他开始说了几句剧里面相关的词,还是做他准备好的段落时,你发现他本真的东西没有泯灭没有死亡没有枯萎,我更注重的是这样的东西。只要这个存在,你洒任何的水它都会发芽,都会渐渐长出来。哀莫大于心死,我特别怕心死的演员,活灵活现的演员,非常美的塑料花,制作精良的塑料花,这个是我比较排斥的,甚至有很多年的舞台经验也只有很多年的舞台经验才会有一个陷阱陷入塑料花的状态。我强调更多的本真就是站到我面前之后,他内心释放的东西让我无以抗拒,就是他。千万看好你的那份本真,它一死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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