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书告诉我,四月的下午不要错过;北京的春天却差点将我眼球割破。
天空中飘着柳絮杨絮的那天,我去见周杰,他看到我,说,你上火。于是拿出很好的绿茶沏来喝,那茶叶一根根立着的,据说源自江南某座山寺的茶园。 我看着那种青黄不接的颜色,心里一下明亮了,周杰说:“就像我们这样喝喝茶有多好,永远不会急红眼。”
日前听到过有关某女星的评价,抢戏份,抢风头,抢老公,急功近利之心路人皆知,与其刚出道时的清纯质朴形象大相径庭,颇如堕入风尘的可怜女子,但即便如此,人气却势如破竹。也许娱乐圈里,凡是想要大红大紫的,必先脸红心跳,之后眼红,所以才能全身蹿红。
反过来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港台艺人进军内地,霸占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内地艺人反而没人关爱了,我们自己不炒自己,别人怎么会理睬?少数一炒而红,其余大部分还是不幸夹生了,逐渐淹没在被遗忘的时光,成为悲壮的历史。谁让娱乐界风生水起,又是谁让媒体圈是非不明,总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左右着我们的审美。红的,就是好的,哪管你的美与丑。
戛纳又来了,女星郝蕾花样百出风情万种,活脱儿一个去年的圆圆,明年又是谁,后年呢?为什么国际顶级电影节更像选美作秀,铺天盖地的丰乳肥臀?我说第六代普遍心存热爱幼齿倾向或许并不客观,但在这个美女如云的时代,大家只能从夹缝中求生存,无一幸免。如坐针毡的后果不仅仅是肉皮红,更红的是眼球儿,无论是急红的还是熬红的,是女人,都辛苦。
葛优是当年凭借《活着》走下戛纳神坛的“地下影帝”,但我对他的喜爱与此无关。娄烨与张艺谋、郭晓冬与葛优,绝不可能同日而语,但没准儿娄烨有一日成为张艺谋,郭晓冬这一夜成为葛优。无论地上影帝还是地下影帝,能当招致其他人眼红,就是成功。这个对名牌根本不感冒的郭晓冬曾经悄悄告诉我,他有一本十万字的日记,竟然是《颐和园》的拍摄全纪录!我索要,他不给,幸福地微笑着说那都在他的心底。现在随着曾经神秘的《颐和园》被一层层剥离掉外壳,“十万日记”也似乎必然地浮出水面。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万辛苦不寻常。”不知为何,我总会想到这句话,郭晓冬曾说《颐和园》是一段痛并快乐着的拍摄历程。那记载着一切的心底会不会被“强暴”,我不可预知,也不敢去想。哪里有媒体,哪里就没有了秘密。更何况,《颐和园》毕竟不是“神秘园”。
周末邂逅王小山老师,热忱地取出相机为大家拍照留念。我说,不要拍我,我的眼睛是红的!小山老师说没关系,我的相机有防红眼功能。
晕,并哑然。
只好就拍咯,再脏的水也能洗干净手,通红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也不会全是红色。可是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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