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是世界大文豪、挪威剧作家易卜生逝世一百周年。为纪念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挪威王国驻华大使馆主办“易卜生年”活动,其中的戏剧项目《娜拉的儿女》由林兆华戏剧工作室制作,四、五月在北京演出。
娜拉在挪威
《娜拉》又名《玩偶之家》(A Doll’s House) ,是戏剧大师易卜生(1828 - 1906)的代表作。
《玩偶之家》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娜拉和海尔茂是一对夫妻。一次海尔茂病危,为了挽救丈夫的性命,娜拉伪造父亲的签名借得了一笔款项,海尔茂转危为安。几年后,海尔茂升任银行经理,并准备裁退一个职员,没想到这个职员却正好是娜拉从前的借款人。职员以当年伪造签名的事来要挟娜拉,将此事写成信寄给海尔茂。海尔茂看到信后,恼羞成怒,痛斥娜拉让他面临身败名裂的险境。这时,职员却因遇到旧情人而重新燃起生活的勇气,将借据退还给了海尔茂。正当海尔茂庆幸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娜拉却因看清楚自己在家庭中的玩偶地位,离家出走。
娜拉在中国
《玩偶之家》作为最为人熟知的现实主义社会问题剧,是最早被介绍到中国的西方现代剧作之一。一百年来,娜拉的毅然出走成为了女性独立和觉醒的标志;《玩偶之家》也一直被当成一篇女权运动的檄文。在新文化运动中,娜拉成为新青年的偶像,《玩偶之家》成为中国的现实主义戏剧典范。然而,同那些蜕变成为符号的事物有着相似的命运,娜拉和《玩偶之家》因特定的历史背景在某种程度上被误读。
娜拉到底是一个被中国粘贴了太多社会寓意的符号,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
娜拉在今天
娜拉走后怎么办?娜拉走后,她的亲人会怎样继续生活下去呢?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解读。众多剧作家不仅想了这个问题,还把它写成了剧本。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奥地利女作家耶利内克创作的剧作《娜拉离开丈夫以后》就描绘了出走后娜拉的生活。
在易卜生的故乡,挪威当代剧作家约瑟夫·哈勒(Jesper Halle)这样想:
“一百二十七年前,易卜生写成了《玩偶之家》,同情挪拉追求真实、正直和个人自由,即使这意味着要背离她的丈夫和孩子。这深深激怒了当时的父权社会。它被看作——并且依旧是
—— 一部提倡妇女解放和个人主义的戏剧。
在我们的时代,现今的挪威,妇女已经有了娜拉想要的那种自由。对我而言,一个自然的问题是:当男人和女人都有了追求个人幸福的权利时,谁是弱势者?
对我来说,这看起来像是孩子们。”
娜拉的儿女
哈勒从《玩偶之家》中三个孩子的角度,向人们讲述了娜拉走后的故事。他“一页一页的浏览《玩偶之家》,思考着孩子们会看到、听到什么,以及他们那时的想法和感受是什么。”
这样,他写成了《娜拉的儿女》。
2003年,《挪拉的儿女》在挪威赢得了一次剧本比赛,奖品就是在易卜生剧院(Theater
Ibsen)上演这出戏。2005年1月该剧首次公演,到5月它已经上演了80场,演出大获好评。
《娜拉的儿女》将《玩偶之家》剧中的三个孩子从小配角变为主角,从他们的视角重新演绎这个广为人知的故事,赋予时代的内涵和崭新的思考。透过儿童的眼睛,我们看到了成人世界的复杂。长大后的孩子在过去与现在之间进出,在回忆与现实中思索。在穿梭时空的游戏中,他们寻找自身的历史,并解放自己的心灵。
娜拉的儿女…在中国
中国戏剧大师林兆华的艺术创作是在与现实主义和伪现实主义戏剧的纠缠中成熟起来的。从以往的每一件作品里,我们都能看到他新的思考,他对传统戏剧概念及剧场空间不断创新,重新解读人们所惯常理解的戏剧和生活。
对于易卜生,林兆华说:
“易卜生和他的代表作《玩偶之家》对中国现实主义的戏剧影响太深了……对于易卜生的作品,我们要重新认识。”
这一次,在从《玩偶之家》到中国现实主义戏剧到《娜拉的儿女》这样一个特殊的百年进程中,他将如何在舞台上发出独到的声音呢?
作为中挪文化交流的一部分,挪威的优秀青年导演古飞德(Frede Gulbrandsen)受邀来华担任《娜拉的儿女》一剧的副导演。他说:
“我小时候父母离异,失去母亲的时期是非常艰难的。当时她那样做是对的,而如今回顾,这样对父亲也是对的。对我刚满11岁的弟弟来说,那确实是很困难的处境。人总是要做艰难的选择,做正确的事情总是两难的选择。”
古飞德的个人经历,会为《娜拉的儿女》注入什么样理性与感性的元素?
这样一出与百年前的戏剧大师进行时空交流、产生全新解读的戏剧——《娜拉的儿女》,到底会呈现出怎样的剧场效果,引发出当今中国观众怎样的感受呢?三个充满活力的年轻演员,在林兆华创意飞扬的舞台实验中如何迸发火花?中国现代戏剧对易卜生传统的、单向的理解,在“大导”手中如何被解放?
等待《娜拉的儿女》的上演来揭晓答案…… (责任编辑:阿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