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在博客上称呼自己“元猫”,原因是和他的长相有关。但在我眼里,他是个时刻都对生活和创作有着敏锐捕捉能力的“猫”。今天,这只“导演猫”带着自己的新作《看上去很美》,到空中网接受了自柏林电影节回来后的首次媒体访问。下午他和美丽的太太如约而至,向我们开怀畅谈起了他在柏林的所见所闻,以及他的所知所想。
郭德纲说过:相声大师不一定会说相声,歌星不一定识谱。所以我推论出一个道理,名导演不一定都会拍电影,会拍电影的不一定都能赚钱,现在这句话刚好应对上目前中国电影的现状。张元带着《看上去很美》来作客让我立刻想起了去年的10月26日,那时导演张杨也带着《向日葵》从西班牙圣赛巴斯蒂安得奖而归,在我看来,他们的作品都足够优秀,因此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走进电影院,细细地去品位他们的电影和要表达的情感,我肯定你不会失望。说句实话,现在也就这几个中国导演,能让我在看他们电影前,说出这种打包票的话。
用“门庭若市”四个字来形容张元的《看上去很美》在圣丹斯的首映以及在柏林参展的欢迎程度一点都不过分,就在前几天,他凭借自己在国际电影界一贯的良好口碑,获得了“柏林电影节最具创新奖”,用《看上去很美》又一次为自己印证了“中国中生代导演领军人物”的称号。影片上映的院线在一家小型公园,连续的放映大受欢迎,使得那个地方被围的水泄不通。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获得了国外评委足够多的关注和重视,是张元这样的导演,真正让全世界的电影人对中国电影产生了更多的好感与尊重。
在柏林电影节上,评委和媒体给出的大多数评语是“一部为大人们上演的儿童电影”,从这部电影中你完全能看到自己儿时的童年情感和成长轨迹。用张元自己的话说,《看上去很美》是他用孩子的眼光来表达的一种对成长的情感,以及对成人世界的好奇。因为同样是王朔的作品,你当然会很自然的联想到这部电影与《阳光灿烂的日子》之间的关联,不同的是,《看上去很美》中的小男孩方枪枪更加的充满灵性与可爱。
张元导演为了拍这部电影,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与演员沟通的工作上,而他面对的并非训练有素的专业演员,而是一个个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小屁孩”。张元对空中网的网友说,这些孩子天真可爱的表演为影片注入了无法复制和模仿的特质,但同时他们也给剧组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由于是脾气还没有定性的小孩子,他们一不高兴就翻脸、赖皮。其中扮演方枪枪的小男孩和同样在片中扮演“女主角”的张元女儿,两人和“串通”好对付导演,但耍闹的场面令剧组工作人员都时常忍俊不禁。
在接受空中网网友的提问时,张元讲解了拍电影中的每一个细致部分,不仅是对于《看上去很美》在海外的广受欢迎、与小男主角方枪枪的斗智斗勇,甚至他对于自己的孩子,下一辈的看法,都很有兴趣的做了解答。“我不会去约束我孩子的想法,即使她想去做超级女声,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当然她现在喜欢听的是萧邦的音乐。”看得出张元对自己的家庭和生活非常满意。
作为一个赋有新锐精神的中国导演,张元独特的一点就是对于新事物广泛的兴趣与强烈的热情。“我不反感任何新鲜有趣的东西,而且非常喜欢鼓捣有意思的东西。比如手机电影,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而且这也是未来趋势的一种可能性,因此我也很希望将来跟空中网会有这方面的合作。”对于主持人提到的陈凯歌与《馒头血案》所引起的争端,张元的看法到颇为平和,“我还不能肯定这事情是否跟法律有关系,但其实我很希望大家都能搞出有意思的东西,我自己非常喜欢有新意、好玩儿的作品。所以我很欢迎大家尽情来搞我的《看上去很美》,随时欢迎赐教。”
张元的态度,看上去是那么温和、谦恭而自然,从他的身上你能感受到那一代人固有的自持与沉默。自从九十年代的《北京杂种》《东宫西宫》等几部作品后,张元就同贾樟柯、姜文等人一起被认定为张艺谋、陈凯歌、田壮壮这些第五代导演的最佳接班人。其实在小虎看来,什么第几代导演,什么谁的接班人,这些都是无意义的,它们对中国电影没有任何的好处。张元这一辈导演,他们身上不用背负太过沉重的历史使命感,他们不用去跑到黄土高坡上对这个国家大发感慨之情,因为那离自己的生活和记忆实在太远了。
因此你会发现,所谓的第六代导演,他们那么的关注自己生活的环境和状态,那么温和的去表达对自己的认知。在这方面,《看上去很美》完全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你看看现在的陈凯歌和张艺谋,一个是“中国电影的神话巨匠”,一个是“中国电影的艺术国师”,这两年在电影工业的环境下,他们被过分的神化和妖魔化。《英雄》《十面埋伏》《无极》,这些电影不仅在一片争议声中将导演自己的声誉消失殆尽,而且他们也失去了自己原有的艺术基石。即便是陈凯歌的《和你在一起》,张艺谋的《千里走单骑》这些看上去的“伪艺术”电影,都不单纯,夹杂着太多的世故与做作。
说句实话,我甚至不知道这些“名导”的电影是不是有些误国,粗制滥造的特技加上虚情假意的氛围,现在的“名导”就像“大俗丫头”一样。因此你想看一部真正朴实、正常的电影,反而成了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真不想看那么恶心的电影,我就想看点儿正常的,有人情味儿的,能让我舒服的东西。”我一个朋友这样跟我抱怨。
因此,如果你对真正的电影还有那么点兴趣,你对你的记忆和人生还有那么点儿感觉,去看看《看上去很美》吧,很可能就是这么在一年中都不太起眼的电影,会让你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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