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各个艺术时期的剧照

　　12月3日，上海瑞金医院急诊监护室307房，因饰演“情报处长”而闻名的电影演员陈述老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那个曾经“坏”入人心的活泼心跳渐渐微弱。而喉咙里的痰，似乎随时可以让他停止呼吸。

　　这些天来，妻子李波每天下午4时出门，坐公共汽车到医院，探望她称作“老爷子”的陈述。“我们都努力过了，现在只能这样子。”李波说这话时，语气悲伤。

　　现状：生命垂危

　　下午4时30分，妻子李波来到病房。李波告诉记者，11月2日，老爷子在家中一时气急，只是出气不能进气，随后被紧急送往瑞金医院。医院初步诊断为炎症及肺部感染。16日，老爷子再次脑梗、昏迷，17日开始发烧。这些天来，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口腔溃烂到连水都没法喝，就靠输液维持生命。

　　6时，探视时间结束，李波俯下身，在耳畔轻声呼唤着“老爷子”，但陈述目光呆滞，面容僵硬，没有丝毫反应。日前，医院已经为家属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窘迫：借钱治病

　　记者在病房看到，这是间4人病房，四张床都睡有病人——“因为治疗费问题，所以没有单独的监护室”。陈述的病床靠窗户边，身上插满了管子。沉重的呼吸声，整个房间都能听见。由于进口药无法报销，李波现在已在借钱替他治疗！据介绍，按照老爷子的资历和水平，早就应该评上一级演员了，但当时要求退休的几十个同志都没有职称和级别，加之性格直率，也不爱争名利，到现在每月只能拿1132元的退休工资。上影厂一位演员认为，1000多元钱在上海只能维持一般的生活，对一个卧床4年多的老人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到目前为止，为老爷子治病到底借了多少钱？李波不愿意透露具体数字。

　　困顿：晚年曾多次自杀

　　1984年7月从上影厂退休，陈述一直没有停止接拍影视剧，包括《末代皇帝》《鬼子来了》《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等。2001年9月拍摄电视剧《平地》时，因为拍戏太辛苦，陈述突患脑溢血，从此卧病不起。为此，李波放弃了工作，日夜照顾他，也失去了经济来源。据透露，4年多来，老爷子不堪疾病给自己、李波带来的痛苦，几度自杀，以求解脱。

　　记者得知，陈老生命垂危的消息披露后，牵动着全国观众的心。而借钱治病的窘况，导致一些老电影人找上门，让上影厂非常难堪。李波还透露，老爷子早年就有一个心愿，在有生之年出一本关于自己的画册，由于资金困难，在他病倒前都未能实现。

　　酸楚：家人不和，后事难料

　　记者探望当时，陈老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来医院探望父亲。见到记者，二儿子陈介正试图阻止李波接受采访。他说：“现在老人已经这样了，就让他有尊严地离去，别在媒体上说什么了！”陈介正不满地告诉记者：她(李波)对媒体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实的，让子女脸上无光，也让上影厂难办。他称，陈老有医疗保险，所以不会借钱治病，至于陈老财产到底有多少他也不便透露。

　　对此，李波直言不讳：我和老爷子结婚时，他的子女们都反对，我和他们关系一直很僵。对两方关系不和可能对陈老后事造成麻烦的疑问，李波坦言：“走一步看一步，我只能面对现实。”

　　目前，李波已托南京的朋友将老爷子的传记画册《陈述的陈述》出版，只印刷了5000本，由自己包销，“我准备在老爷子的追悼会上首发，那个时候到场的人比较多。其实，我只想尽一个妻子的责任。”特约记者 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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