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能不能描述一下这部戏在人艺小剧场演出的效果是怎么样的？

　　赵立新：大家都知道现在的话剧虽然是日上，但不能说蒸蒸，还是很难，尤其对于独立制作的话剧，我们没有国家资助，比国家大型的话剧团体来说就更难。做戏的人关心两点，直接参与艺术创作是关注这个戏是不是喜欢，间接的，投资人就看的是票房，这部戏我们没有别的投资人，开始找到投资人，但是中途突然就退了，觉得不看好，没有任何前景，惨淡黑暗，很尴尬，因为这个事情已经起动了，我不想放弃，还是应该坚持把它做下去，四处化缘，有像一个穷和尚一样，最后还是化到很有限的一部分，但是可以足以把它搬到舞台的资金。两部戏都在上海演出，去年夏天和冬天，我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想第一我自己是北方人，第二北京是文化中心，相对来说对话剧的爱好，从观众的数量来说应该不会小于和少于上海，我没有太多的底。我想既然我们是化缘化来了，有好有坏，坏的是捉襟见肘，寒酸，好的是没有人指手划脚，我们也获得了自由，贫穷也让我们获得了自由。这样以来我是纯粹地投入到自己希望获得的效果当中，没有太多的干扰和声音。

　　赵立新：但是仍然出现一个情况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制作人，一个制作人在一个独立制作的话剧当中非常重要，在艺术方面我充满自信，自己把它全部包揽下来，因为我对这部戏太熟了，可以说已经深入到我的身体里，这方面我是丝毫没有担心的，但是在制作人这方面是完全一套的东西，于是我和我的学生和好朋友是在摸索当中，因为前两部戏在上海都有很好的制作人，无论作为导演和演员都是轻松自如，更纯粹一些，这次进入到制作方面之后，相对来讲复杂了一点，辛苦了一点，劳累了一点，但也学到了很多，通过制作这个行业了解北京市场或者话剧大概运作的模式和程序。于是就开始做，提前订到了人艺，应该说在人气最旺的地方，在看话剧的老百姓心目当中人艺是很神圣的位置，同时应该对自己的艺术有严格的要求，因为在那里演，要名副其实，这个没有别的，大家就是一门心思，第一认真，真诚，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激荡东西抒发出来，票房不管，我倒不是悲观主义者。一个不成文的现象是如果只做一轮的话，一轮不管10场还是15场，因为它的宣传力度要小的多，宣传面要窄得多，大家知道的很少，大家如果传开的话，还可以。我们还是把侧重点真是放在戏上。同时作为演员来说，谁都不希望上了舞台之后下面的位置是空的，对演员是很冷落也受打击的办法，我们也想了办法，联系了大学，在今天的市场上大学生是最有朝气，最年轻的学员，我们需要他们支持，到各大学举办了演讲，不管推广会也好，讨论会也好，去了几所大学，和同学们一起聊，聊这部戏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来做，这部戏在舞台上呈现将会是什么样的，希望大家来捧场，效果还算喜人，十场演出很多都是学生票，学生票，学生票的票价非常低，而且有的学校如果来的大批的话，我们还会打折，这样经济效益就更低，但是至少保证了在剧场整个的气氛是无比热烈和充实，让演员和创作人员自身得到了满足，觉得我们有的放矢，我们在舞台呈现面对是一张张很热情充满豪情的表情。

　　赵立新：整个演出是两个半小时左右，对我们今天浮躁社会的中国观众来说是长了一些，原剧是4个小时，我们已经砍去不少东西，甚至比较仓促地提到节奏，希望在尽量短的时间把要传达的信息传达出来。后来基本上趋于两个小时一刻钟，因为我在里面加了两个人物，势必要拖长一点。这两个人物在斯特林堡没有，只提到名字，而我把他推到前台。到第六场左右，信报和新京报给予我们极高的评价，我们很感念，同时觉得受之无愧，因为他称之为近干年来是中国话剧市场最优秀的一部戏，把北京近几年箫条冷落的话剧市场搞的红红火火，让同业感到惭愧，小剧场的经理人给我们的评价是近十年来小剧场最好的戏剧，第六场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声明远播，因为当时顶着最困难的时候上，因为旁边的大剧场就是若干年前的经典茶馆，就像他们自己人说，谁在这个时候跟茶馆顶就死定了，我们想死就死一回吧，我们很执着往下演，跟茶馆拼，没有组织任何观众，没有出票，除了必要的媒体和不可豁缺几个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的人。纷纷来了成人的观众开始打听这部戏，开始在受票房里询问在茶馆一起问，这两部戏哪个有票我们看，别的戏我们不看，对创作人员有很鼓励的，我不想拿这个戏跟茶馆比较，因为茶馆在老百姓心目当中已经确定了，这么多年在演，是一个经典，对于这么一个小的团体，一个民间的私人的，个人的独立的制作，能够到这个地位还是很兴奋，很值得，回报我们认为是很慷慨。再 我们的票越卖越好，很可惜再后来意味着七场八场，到后来VIP抢光了，大家为这个票赶很远的路到小剧场，向工作人员询问有没有有，包括倒票的黄牛进来跟我们的工作人员拉上接触，说什么时候上演的票我全包，后几场的票我全要，这种情况几乎我们自己的一些意料，因为我在上海做过，对这个戏的艺术质量我心里有数的，因为我是最主要的创作人员之一，我还是那句话，在跟记者聊天的时候，他们说这个戏那个戏不适合观众，这个戏那个戏不适合中国，我说好戏是没有民族界限的，真正老百姓不管懂与不懂，是不是干这行的，知道好坏，他瞧着舒服，他觉得你认真，他认为值得花了一百块钱坐在这里，就是一个好戏，后来真是观众极大的热情，包括这个剧场让我们很兴奋，每场投了更高的精力，觉得这个梦剩几天就做完了。真的是感慨万千，最后几场大家完全把心捧出来，在舞台上利用仅仅有限的两个小时一刻钟挥洒出来。但是尽管这么红红火火的也好，热热闹闹的演出了十场，留下不少好的口碑，但是我们还是大赔，千万不要以为我们赚了，我们连五分之一的成本都没有收回，但是这几个主要的学生也好，朋友也好，但是没有人任何有悔意，因为大家的初衷很明确，没有任何以这个收回，只是做梦的资本，所以在这样非常统一和赶紧的前提下，我们达成一致，梦做完了，大家很高兴，虽然赔的很大，我们还想再做，这也是整个演出的情况。